“月姝,你要是不愿意去,就推掉吧,那个谢薇儿说不定又在算计着什么。”
萧墨辰冷漠的神色当中少见的流露出一丝担忧。
“无所谓,反正她现在肯定正忙着和太子谈情说爱,我若是不去,太子肯定以为我移情别恋,心里只有王爷了。”
沈月姝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萧墨辰想着攥了攥拳头。
看着萧墨辰似乎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月姝赶忙转移话题:“总之,秋玉她们厢房这边正好靠着后院院墙,又搭上后院的柳树,有人想爬树上来简直轻而易举。”
萧墨辰也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是啊,最近宣书他们要么留守幽篁馆,要么盯着沈府,就御砚一个人也分身乏术,想时刻盯着屋顶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反正今晚一切就都见分晓了。”沈月姝说的胸有成竹,让萧墨辰不禁好奇。
很快,时间来到子时。
坊市间门可罗雀。
只有花月坊门口还有伙计正准备骑马回幽篁馆。
“御砚,这次回去多带些花卉回来,另外让染纸安心养病,她留在幽篁馆刚好照料院子里的花草。”
御砚拍拍胸脯:“小姐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萧墨辰也少见的叮嘱道:“你呀就是会耍嘴皮子,可别粗心大意坏了大事。”
“王爷又小瞧人了!”御砚小声嘟囔着,带着一队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走吧,回房间睡觉去。”沈月姝伸了个懒腰。
白皙的双臂从袖子里漏出来,冷风吹过,激的她打了个喷嚏:“阿嚏!”
萧墨辰赶忙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这又不是盛夏,穿那么单薄,晚上该着凉了。”
虽然被带着余温的外套包裹,沈月姝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萧墨辰:“王爷,你怎么最近越发婆婆妈妈了?”
“我也不想,可伯父不答应啊。”萧墨辰煞有介事的说道:“上次他临走时候再三叮嘱一定要我照顾好你,你要是感了风寒,他可不会放过我。”
萧墨辰说着挑了挑眉。
沈月姝却将信将疑:“王爷,我还没成王妃呢,您收敛一点。”
“那又如何?我比你年长,长兄如父。”
这话刚一出口,萧墨辰就感觉到有些别扭。
前几日沈月姝才吐槽他“父爱如山”,现在自己这番话果真显得有些歧义。
看着萧墨辰自己不尴不尬的样子,沈月姝脸上带着微妙的笑。
进了卧房,沈月姝和萧墨辰熄了灯。
眼看着两人进了房间,柳寒烟拍了拍沈振宇的肩膀:“嘿,别睡了,人家都进屋了,赶紧开始行动!”
她这么一招呼,沈振宇一个激灵坐起来。
因为白天喝了酒,所以现在沈振宇脸上还带着些微的醉意。
柳寒烟倒是志在必得,长此以往下去,沈月姝不疯,那两个小丫头肯定也会吓到失心疯。
同时,沈振宇在腰间系上绳子,如法炮制到了窗边。
这次为了显得逼真,沈振宇还在脸上涂了胭脂假装鲜血。
随着绳子放下,柳寒烟把绳子拴在靠墙跟的那棵树上,自己再稍稍拽着,便能制造出一种鬼影在半空摇曳的幻象。
好在这沈振宇身形瘦削,否则她一个人还真提不动。
房间里,昙儿和秋玉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她们生怕那鬼怪再来作祟。
再加上白天看到那骷髅,她们心里更是没底。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着外面敲锣的更夫敲打铜锣,秋玉的心都跟着铜锣的声一起哆嗦。
就在这时,那幽怨的声音再度传来:“还我命来~”
秋玉用被子挡着大半张脸向窗根方向看去,果真鬼影又出现了!
“啊——!鬼啊!”
秋玉一声惊呼后,昙儿也吓得从床上蹦起来,两个小姑娘蜷缩在一起吓得半死。
“小姐你在哪,鬼又来了!”
可就在同一时间,窗外的鬼影竟然像被什么东西砍到了一样掉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哎呦,疼死我了!”
随后他就被什么人擒住了。
“王爷,屋顶上这个我也搞定了!”听到沈月姝的声音,秋玉和昙儿赶忙到外面查看情况。
这一看便发现,萧墨辰此时正擒着那鬼影站在窗边。
沈月姝则是站在房顶,用分筋错骨手押着屋顶上的女人。
随后沈月姝大喊一声:“有刺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房间的灯全都亮了,十几个家丁连同沈昭笛都来到后院。
灯笼的亮光把整个院子照的透亮。
看到萧墨辰擒着鬼影,秋玉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瑟瑟发抖着:“王爷不愧是萧国第一战神,竟然能生擒鬼神,真是功夫了得!”
沈月姝无奈的白了她一眼:“秋玉,你仔细看看,那被擒着的人是谁?”
“是人?”
这话引得人群一阵骚动。
可秋玉却不敢上前。
沈昭笛看对方身形眼熟,便主动走过去用灯笼照亮了他的脸:“振宇弟弟?”
被押着的沈振宇却对着沈昭笛啐了一口:“闭嘴,你不配做我姐姐,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只配吃沈月姝的剩饭。”
沈月姝听了脸色一沉,快步走到沈振宇面前,抬手就是两个嘴巴:“沈振宇,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就算你不想承认她也是你姐姐!”
她的脸色森寒,目光中放射出寒芒。
柳寒烟趁机想溜,却被七八个大汉围住。
其中为首的那人吹了声口哨:“呦,这不是雨霖馆的头牌柳寒烟小姐么?”
“想不到你也会有需要贴墙跟,走屋顶的时候啊?”
“那还用说,鸡就是鸡,所谓头牌不过是玩的人多而已。”
……
沈月姝头也不回的问道:“柳小姐,平日总见你在斜对面窗户向这边观望,今日终于来了,怎么又要走呢?”
柳寒烟虽然被生擒,可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沈月姝,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们?那只会脏了我的手,我可不稀罕。”她顿了顿:“再说,你可是差点把我的两个贴身婢女吓坏,这么让你死了岂不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