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嚣找了这么多人过来客串，哪能放过姜闻？
只不过姜闻前一段时间有事，才腾出空来，他要客串一个没什么钱的乡绅，不过地位不算低，能和王志闻聊上两句。
姜闻来了，楚嚣只能先中断拍摄，本山大叔和小盛京也起身相迎，姜闻挺高兴的，和本山大叔说了好半天的话。
两人也有过合作。
还记得《有话好好说》吗？
当时在楼下拿着大喇叭给安红念情书的就有本山大叔……
两人在那寒暄，楚嚣也懒得多说，他和姜闻太熟了，不用瞎客套，而是让文牧叶重新开始，他还要赶进度呢。
张毅的表演很到位，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不过估计大部分人笑不出来，他们只能感受到一股无力感。
在王志闻没进来之前，张毅坐在沙发上，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两只脚不断地相互摩擦，一方面是因为冷，毕竟屋里只有地板，没有地毯，另一方面是因为紧张，他不知道王志闻会不会接受他的说辞，会不会让自己的哥哥再晚几天交房租，或者干脆免掉他的房租。
所谓人穷志短，大概就是如此。
估计很多人看到这一刻，会心有戚戚焉，这就是楚嚣说的共情。
王志闻进来之后，张毅立刻就站了起来，他不自觉地将脚缩了缩，然后搓了搓手，跟王志闻问好。
王志闻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然后才明知故问，“地板很脏的，你怎么不穿鞋呢？”
“我的鞋上都是泥，还是别弄脏了地板。”
王志闻也没反对，就这么认可了张毅的话，“那就穿双拖鞋吧。”
“不用了吧……”
“穿上吧。”王志闻不等张毅反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思思，送一双拖鞋过来，还有茶和点心。”
挂断电话，王志闻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以后，才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压了压手，“坐吧，小段。”
张毅这才满脸堆笑地坐了下来，刚想再寒暄两句，王志闻就开门见山，“小段，有什么话就直说。”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如何开口。”张毅又搓了搓手，“那天您过来，情况其实有点不一样……”
“不好意思，等一下。”
王志闻瞥了一眼张毅的脚，起身打开了窗户，又坐了下来，笑道，“不好意思，这里有点闷，你继续说。”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说，对我们来说很尴尬，很抱歉，当然，我们没有恶意，这孩子是因为气不过某件事才犯错，但他毕竟是个孩子……”
“我懂，我懂。”王志闻语气不变，抬手打断了张毅，“你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再怎么说，这个举动，有可能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当然，我问过他。”
“他怎么说？”
张毅一时语塞，“那个，张先生，这孩子是在气上门讨债的人……尤其他还看见自己的父亲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
“讨债的人和我哥起了冲突，警察都来了，所以……”
“我懂了。所以砸了我们的车作为补偿，对吧？”
“差不多是这样，很抱歉，张先生。他已经知道错了，他毕竟是个孩子，他想给你磕头认错。”
“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王志闻连连摆手，在这个小山村里，如果磕头认错，就代表着之前的账一笔勾销，王志闻不想这么轻易放过那个孩子。
张毅自然知道王志闻在想什么，他连忙说道，“不过账我们也会还的，只是现在手头比较紧，我只有一点钱，所以我准备先把车窗赔了。”
张毅的想法很明确，一切也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只要先把车窗赔掉，他相信王志闻不会逼得太紧，王志闻是最要面子的。
可惜事情超出了张毅的预料，“多少？500块？一扇车窗要500块？”
王志闻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也记不太清了，你可以去找邓朝，他那里有收据，这还不是名牌玻璃……要不这样吧，我给他打个电话，也许是我记错了呢？”
张毅又笑了起来，他也觉得是王志闻记错了。
可惜，电话打完之后，500块，变成了1500块，张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思思这个时候正好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茶和点心，还有一双女式拖鞋。
张毅更窘迫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闻和本山大叔也不寒暄了，两人都看着监视器，却没有说一句话，两人都在沉默。
直到楚嚣喊了咔，喊了过，两人还在沉默。
楚嚣也没打断他们，估计两人都代入了进去，估计他们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楚嚣暗戳戳地想，姜闻应该是代入了王志闻，而本山大叔，则是代入了张毅。
果然，姜闻突然一拍大腿，骂了一句特么的，“早知道我就演了，全听你的我也应该演。”
楚嚣笑着摇了摇头，“你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要进了组，咱俩肯定要干仗，到时候别说是戛纳了，估计威尼斯都赶不上了。”
姜闻也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刚才是一时间陷进去了，真要是接了张硕这个角色，估计要天天和楚嚣斗嘴。
本山大叔则是抓住了华点，“楚老弟，这电影准备参加戛纳电影节？”
楚嚣闻弦而知雅意，“到时候可以让盛京跟着一起去，就当旅游了。”
本山大叔哈哈大笑，楚嚣这小子是真上道，怪不得人家短短几年就从一个草根混到现在的地位呢，除了有能力，有眼光，人家还有情商……
楚嚣是真不在乎多一个人的差旅费，不过估计以本山大叔的情商，也不会让小盛京白嫖，到时候人家应该是自费……
楚嚣又去问了问王志闻要不要休息一下，得到否定的答复之后，他一拍姜闻的肩膀，“闻哥，上吧，和另一个闻哥飙飙戏。”
姜闻眉毛一挑，“激我？”
楚嚣乐了，“那你飙不飙啊？”
姜闻也乐了，“我肯定全力以赴啊！”
王志闻就乐不出来了，他还是一脸淡然，非常平静。
楚嚣知道，不是王志闻不激动，而是他刻意保持了这个状态，这才是好演员的素质。
姜闻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是真的准备全力以赴来着，两人穿上大衣，站在一个小山洞的门口，外面洒水车已经准备好了，楚嚣一声令下，洒水车开始工作，不过不是瓢泼大雨，而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姜闻也开始说台词了，一开口就被楚嚣喊了咔，他都无奈了，姜闻怎么上来就说“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