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璟尘作为诡域年轻的帝王,又长相俊美,想嫁给他的女子自然数不胜数。
从来只有他觉得那些女子麻烦,要想办法把她们扔出去的苦恼,他还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女人对他避之不及。
越想越气,他怎么那么想弄死她呢?
就在司璟尘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时,夏清欢已经急切地开口:“不不不,帝尊大人想娶小女子是小女子的福气。”
“只是我母亲遇人不淑,被这侯府早早的逼死了,所以她留下了遗愿,让我今后所嫁之人必须发誓,今生只娶我一人,绝不能有二心。”
“帝尊大人身份尊贵,自然少不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小女子也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愿,所以这婚事还是算了吧。”
母亲勿怪,过几天她一定为她多烧几柱香,为了小命着想,她不得不给她扯出个‘遗愿’的谎言。
听到这些解释,司璟尘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本尊还未娶亲,王宫中也无姬妾嫔妃侍寝宫女,君无戏言,本尊也可以发誓今生只娶你一人。”
他就说嘛,怎么可能有女人不愿意嫁给他?
显然这位高傲的帝王丝毫没意识到,有人其实很嫌弃帝王人家。
“可是帝尊大人,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小女子做不了主呀!”
夏清欢很头疼,这玩笑好像越开越大了。
不过听这家伙的意思,他该不会还是个处男吧,怪不得吻技这么差,把她嘴咬的现在都痛。
“夏清欢,在白云城时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司璟尘走到床边,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突然凑到了她的唇边。
夏清欢差点就条件反射咬过去了。
可发疼的唇告诉她刚才惨痛的经历,因此她只是稍稍偏头躲了一下。
但那手指带着温热的体温,还是擦过了她的唇,从粉嫩的唇上带走了一抹红得艳丽的血液。
“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其他的事本尊会安排好。”
其实想想娶了这丫头也很不错,最起码他不用大半夜的翻进别人家后院来见她。
想要喝她的血,咬她一口顶多算夫妻间的情趣,也不至于被骂耍流氓毁人清白那么难听。
只是这小丫头惯会骗人,也不知她今晚这些话,有几句是真。
“自然是愿意的,能当诡域的帝后是小女子的福气。”
夏清欢垂下了眼眸,她敢保证,她现在要是拒绝,面前这男人肯定会发怒。
直接把她绑走,关进一个秘密的地方慢慢取尽她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也不是不可能。
她实在没必要跟他硬碰硬。
反正侯府,皇后,全都对她的婚事有想法,就让他们狗咬狗去。
“那就好。”见夏清欢乖乖答应,司璟尘没再继续逼她,目光反而望向了四周。
越看越不满意。
这住的用的也太简陋了,这丫头是没钱吗?
他私库倒是有不少银子,绫罗绸缎,奇珍异宝也不少,这些年又不需要养女人,全在仓库里吃灰,到时候让人给她送些过来。
夏清欢却被司璟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宛如狮子巡视领地一般的模样吓住了。
她不知道今晚这话题怎么会拐到嫁人上去的,再这么聊下去,万一狗男人提出他提前洞个房,那她才要哭死。
所以她跳下了最危险的床,殷勤的给司璟尘倒了一杯暖壶里的热水,趁机转移了话题:“帝尊大人怎么会来京城?”
“自然是特意来寻你的。”司璟尘看着递过来的简陋白水,愈发怜悯他这个未来的妻子日子过得艰苦。
大可不必!真的大可不必。
夏清欢劝道:“大人快走吧,你是域外君主,这里可是天胤王朝的国都,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你就走不掉了。”
司璟尘挑了挑眉:“你是在关心我还是赶我走?”
“当然是关心你。”夏清欢回答的斩钉截铁。
司璟尘嘴角的笑却带上了一抹阴鸷:“正如你师父鬼毒老人所说,我只有半年的寿命,死哪不是死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撩起一缕她垂在耳畔的发丝,表情也变得意味深长:“放心,本尊不会让你孤单的。”
“说起来本尊还真有点喜欢你,要不本尊驾崩的时候,赏你陪葬吧。”
“咱们这也算生同寝,死同穴了。”
谢谢,他爷爷的这福气她一点也不想要。
夏清欢发现,自从她答应嫁给他后,司璟尘对她的小动作越来越多了。
虽然现在还只是摸摸头发捏捏脸,像主人对养在身边的宠物一样自然随意。
但这代表着他开始对她感兴趣,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安慰与舒适感,这绝不是件好事情。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司璟尘这次主要是过来确认夏清欢的身份,还有其他的事等着他去处理,迈步就向窗边走去。
夏清欢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这大煞神可算是要走了。
“对了,这是定情信物,你收好。”
走到窗边的司璟尘,突然折身回来,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东西,放到了夏清欢手中:“不给你留点东西,只怕你又要在背后说本尊故意诓你。”
定情信物?
还被司璟尘一直戴在脖子上,想必这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这么烫手她可不敢要?
夏清欢正要把手中的东西还回去时,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间发现,司璟尘给她的竟然是一枚墨玉玉牌。
一指长,拇指宽,虽漆黑如墨,却又充满莹润光泽感。
简直跟晴嬷嬷描述的,母亲当年给她的满月玉牌一模一样。
难不成她当年的玉牌落到了司璟尘手中?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家伙掌管着白云城黑市,收到了好东西留着自用也极有可能。
但夏清欢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这玉牌上雕刻的图案不对。
晴嬷嬷说过,她的玉牌上刻的是辟邪的猛虎。
而司璟尘给她这块玉牌上刻的,虽然也是辟邪的瑞兽,却是麒麟。
老虎跟麒麟在体型上有些相似,但麒麟有角,身上还有龙鳞。再加上雕刻的师傅工艺水平极高,刻的栩栩如生,只要细心观察过的人就会发现,这二者是不同的。
到底是晴嬷嬷搞错了,还是说这玉牌本来就有两块?
这一块又能不能打开母亲留下她的那个匣子?
夏清欢强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伸手拉住了正要跳窗离开的男人的胳膊,声音轻颤的问:“这枚玉牌有什么来历吗?”
“我娘留给我的,让我交给未来的妻子。”
司璟尘瞥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有些泛红。
他不自在的挥开夏清欢的手,一边脚步轻点,踏窗离开,一边强装镇定的丢出一句:“你收好便是,无需要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