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院长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宁豪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国之重器！
宁豪的哥哥都死了，下面还闹这么回事儿，这不是扯犊子的么？
陈院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建宁豪这么发火，还是听宁豪第一次骂娘。
“老宁，你别激动，你现在在哪？”
“b市公安局！”
“你等我，两分钟！”
那头挂了电话，宁豪把电话递给王虎，说道：“等着接电话，怎么回事儿如实说，还有监控，该给就给。”
王虎点了点头，宁豪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能不知道咋回事儿么。
“好的二叔。”
刚走出门，王虎的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瞅，省厅打过来的。
一接电话，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王虎，你特么sb吧？啊？你特么知道你抓了谁么？我特么这个级别的都看不到对方的资料！”
“你特么惹祸了你知道么！”
王虎哭笑不得的说道：“领导，您先听我说，这事儿不怪我啊，上面给我压力了啊，而且人家宁先生是特意跟我们回来的。”
“啥压力？啊？你给我抓了个爹你知道么！你说的是王震是不？我跟你说明白，你这事儿，公办，不对，严查！”
“姓王的蹦跶不起来了，你自己看着办！”
老领导挂了电话，王虎嘴角微微上扬，妈的，要的就是这个结局！
给陈默回了个电话，然后王虎赶忙给二叔派车送了回去。
至于王震爷俩，估摸着都得进去了。
第三天，老两口出殡，出殡队伍早晨出发，到了九点多，到了北岗村。
两口子进了茔地，下了葬，老两口入土为安。
回了家，陈默喝的酩酊大醉。
白芷也哭过劲儿了，不得不接受了两口子走的事实。陈若愚一个人坐在葡萄架下面，二姑坐在屋里，心疼的看着小家伙坐在外面一动不动。
“儿子，干啥坐在这呢，走，睡觉去。”
陈若愚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你去吧爸爸。”
陈默叹了口气，走到陈若愚旁边坐下，然后一把搂住陈若愚。
“心里难受？”
陈若愚点了点头，双手抱住膝盖，下巴磕靠在上面。
“姥爷是因为救你走的，爸爸说不出来你得为了姥爷好好活着这种话，姥爷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们是家人，是因为姥爷爱你。”
“如果有一天，爸爸碰到这种状况，爸爸也会义无反顾选择救你。这是，我们作为家人的羁绊。”
陈若愚小声说道：“可是我不想姥爷和姥姥离开我。”
陈默摸了摸陈若愚的头，说道：“我也不想啊，谁都不想，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总是充满了很多意外。”
“行了，你都是小男子汉了，以后好好生活，你以后也会碰到很多想保护的人。”
陈若愚小声说道：“我想保护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小姨，姑奶。。。”
陈若愚伸出手掰着手指头，一个个，认真的数着，手指头不够用了，他就开始掰脚趾头。。。
陈默笑着说道：“保护的人还挺多，那以后你得成为勇敢的孩子。”
“爸爸，什么叫勇敢？”
陈默想了想，说道：“勇敢啊，勇敢就是先学会怎么保护好自己，行了，回屋吧。”
陈若愚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想坐会儿。”
“那行，你坐会儿哈，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哭够了回去睡觉，乖。”
“不哭了，妈妈说了，姥姥姥爷不想看我哭。”
“好，乖。”
进了屋，二姑指了指楼上，说道：“你姐和小白在上面呢，你在楼下对付睡会儿吧。”
陈默点了点头，解开西服扣子，问道：“今天没哭？”
二姑叹了口气，说道：“哎，咋没哭呢，都哭不行了。这丫头啊，也是命苦，你说说，这两口子咋就这么走了。”
陈默眼睛通红，靠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外面发呆的陈若愚，深深叹了口气。
二姑看着陈若愚，担忧的说道：“你说这孩子，咋整，从早坐到了现在，咋说也不听。”
“让他坐吧。”
“他姥姥姥爷那么疼他，让他坐吧。”
二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给你煮解酒汤去。”
陈默摆了摆手：“不用了二姑，醉着吧，醉着还能睡着。”
踉踉跄跄的去了一楼的房间，陈默关上房门，拉下窗帘，沉沉睡去。
。。。。。。
时间一晃，就到了年底。
白芷和红姐都生了，俩人都是小子，给红姐乐完了，不过白芷走在了红姐前面，也就多了俩小时。
俩孩子一个是上午生的，一个下午，陈般若比红姐家的小家伙大，当了哥哥。
陈若愚的话越来越少了，除了上学，陈若愚就是坐在葡萄架下面发呆，哪怕再冷，也能坐上一整天。
陈般若出生的时候，柳爷来了一次，主要是来看陈若愚。
爷俩商量了好久，然后决定腊月初二带着陈若愚上山。
今天腊月初二，陈若愚看着大门口，身边是行李箱。外面大雪飘飘，他和这个世界仿佛格格不入。
归云把车停在门口，进屋和陈默打了个招呼，陈默出了门，捏了捏陈若愚的脸蛋儿。
“上山听话听到没有？想爸爸和妈妈了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陈若愚点了点头，朝着屋里看了一眼。
“行了，去看看弟弟再走吧。”
“好。”
进了屋，陈若愚挨个叫了一圈儿，然后进了屋，看着床上的奶疙瘩，咧开嘴笑了笑。
“儿子，待够了就回来，听着没？”
山上日子苦，但是白芷知道，现在能解开小家伙心结的，恐怕只有柳爷了。
“知道了妈妈。”
出了门，兰兰看着上车的陈若愚哭的稀里哗啦的，陈若愚对着车窗外面摆了摆手，小脸上牵强的露出几分笑容。
车缓缓的驶出市区，归云车开的极慢，四平八稳。
天地一片昏暗，地上白雪皑皑，天空飘的雪花带着淡淡的灰色，看不真切。
“爷，你说，我真的还能见到他们么？”
归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太爷说你能，你肯定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