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这话说的!我...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王大人声音陡然拔高,然后对上刘统领古怪的眼神,他轻咳了两声又道:“那个,我看那个姜医生就是没福气。刘大人你此行都没有任何问题。任谁也说不出旁的的道理去。
她一个妙龄女子,瞧了皇上的身子,本就该伺候在皇上身前。说不定,那后宫还有她一席之地呢。如今她自顾自的走了,那是活该她没福分。有她后悔的时候呢。
刘大人你千万别觉得心里头过意不去啊。你这次也并非栽在于寻常女子的手里,她是神医啊,谁知道她有什么手段啊?
再说,她她...她比寻常女子要壮硕些的。真的不丢人。”
刘统领:“.......”
看看维持住的心态,忽然之间崩掉,捂住脸:“找块豆腐撞死我得了!”
他不想活了!
他一个禁军统领,正二品朝廷大员,皇上最信任的武将!竟然败在了一小小女子手上?这说出去,他还有脸吗?
李公公瞧了这一幕,暗自偷了口口水,立即转身进屋去伺候皇上去了。
他最初也和刘统领一样,觉得这女人竟然瞧见了皇上的身子,自然是皇上的女人,必须跟在皇上跟前。好险啊,擦一点就跟刘统领一样去拦着,要不然如今就像他似的了!
三七瞧着刘统领的样子,心里这个解气啊。
先前他搞不定姜医师,被骗回京都,他们一帮人数落自己,还说自己年岁轻,就是能力不行,如今瞧瞧,这不是禁军统领也吃瘪了吗?
当下一屁股坐在刘统领的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哭了,我其实最能理解你的感受。以后多栽他手上几次,你就会心态平和了。”
刘统领通身一僵,磨着牙抬起头来:“......你才哭了,你全家都哭了!”
他一个禁军统领,正二品朝廷大员,皇上最信任的武将!哭了,像话吗?啊?他们这些个医师,怎么都这么讨厌啊!!!他这辈子不想再和这些从医的人说话了。
此时,鹊神医却是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皇上的房门,瞧见刘统领,立即上前问候:“刘统领,刚才你被姜医师迷晕的时候,可有闻到什么味道啊?昏迷之前是什么感觉呀?你跟我详细说说。”
刘统领一抬头,正对上鹊神医兴奋的眸子,他甚至还打怀里头拿出了一只笔来,又期待的道:“还有啊,最好把你吃了解药清醒之后的感觉也和我说说,这姜神医,还真是神了,我到如今都没有猜透她是如何下的药!”
三七听了,还补了一句道:“对了师祖,她用的药好像还不是国师给她的,国师给的都是剧毒的药,她都没用。哦,对了,她人还怪好了嘞,还送了我们一瓶药,说是能防身,您等会也看看。”
鹊神医点头,笑呵呵的看着刘统领道:“刘统领,您可想要试试这药是何用?放心,姜神医给了解药了!”
刘统领:“!!!!!”
毁灭吧!
忽然想要将他们都宰了,杀人灭口!
...
景帝再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刺目的阳光自窗户打了进来,照在脸上,他下意识的紧紧闭上了眼睛,而后伸手挡了挡。
现在一活动,手臂便是察觉到一股子刺骨的疼痛,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是下一秒猛然间怔愣住。身体自然仍旧是疲乏的,胳膊更是疼痛难忍。可是,先前压在心口的大石头一般的感觉,已然整个不见了。他从未感知到呼吸竟然是这般的顺畅。即便是疼痛的,却仍旧带着一股子轻松的感觉...
“皇上,您醒了?您觉得如何了?”
身侧一直守着的李公公瞧见皇上醒了,顿时抹了一把自个儿的眼泪,回头道:“鹊神医快过来,皇上醒了!”
周围几人听了话顿时都到跟前来,瞧见皇上的清醒,皆是面带喜色。
景帝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恍惚察觉是置身于这样一破败的屋子,他再次愣了愣,记忆迅速回笼:“姜医师...人呢?”
这话一出,本来咧嘴笑的刘统领顿时闭上了嘴。
王大人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之后愣是没挤出一个字来了。
李公公顿时轻咳了一声,瞧了眼众人,笑眯眯的回话道:“皇上,姜医师说是您无大碍了,已经回了家去了。”
景帝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这是何意?”
彼时,鹊神医也收回了搭在皇上手上的手,暗自松了一口气似的道:“皇上,您如今不过是些许皮外伤,无大碍不需要姜医师了。您身体里还有些许微毒,微臣再给您排上两次,用上几服药,便可痊愈。恭喜皇上,自此之后再也不必受此毒所扰了。”
“恭喜皇上。”
几人顿时跪拜在地,齐声道。
景帝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又看了一眼他裸露在外的大腿,良久之后,忽然勾了勾嘴角,轻笑出声。
原来,这就是保住了性命的感觉吗...
“都起来吧。李全,朕饿了,去弄些吃的。”
“是。”
“皇上,您如今还不能吃东西。”鹊神医听了话便是道:“出门的时候特意留了一张饮食起居注意事项,上头写了,今日不得进食,要等到明日。且肠胃通了气之后,可以吃些流食,再慢慢填些吃的。微臣觉得,此方的确适合皇上。”
景帝由着李公公扶他起来,听了话下意识的从鹊神医手里将姜暖之留下的那一张方子拿过来细细的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你说,这是姜医师写的?”
鹊神医点头:“正是。”
景帝眉头紧紧的拧着,好一会儿才纳闷的嘀咕了句:“她看着不像是这般不通文墨的人啊。”
这字写的倒还算公正,可是缺东少西的,若是想要看懂,全靠猜了。
将她那张方子放在一边儿,景帝便是又道:“她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这样吧,你现在就传唤她过来听赏。”
这话一出,周围静的落针可闻。
众人面色皆是带了几分古怪,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出声。
景帝却是皱起眉头来:“怎么了?可是她家中有要事儿,一时不能过来?”
“皇上,姜医师她不用听赏的。”鹊神医道。
景帝皱眉:“荒唐。她救了朕,论功劳,可比肱骨之臣!你们几个,亦不可当她是女子,便如此轻视!”
“皇上,微臣不敢。”周围几人也立即跪下。
鹊神医硬着头皮道:“皇上,姜医师她不知道您的身份,她来看诊,只需给了诊金就是。”
景帝听了这话,方才恍然大悟,只笑道:“是朕糊涂了,那你们给了多少诊金?”
鹊神医和三七两个对视了一眼,然后,鹊神医试探的的比了一个巴掌。
景帝瞧着,微微拧起剑眉来:“只五万两吗?”
略一沉吟,便是道:“少了些,还是该赏些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