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渔船在深邃的海洋深处终于沉没,四周的海面翻涌着淡淡的水波,仿佛为这场悲剧送上了哀悼。
然而,就在渔船的舱口消失的那一霎那,一艘快艇悄然驶来,船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映得波光粼粼。
快艇的船头立着一位中年男子,他神色紧张,脸上布满了焦虑与不安,正是冷家那艘货轮的船长,他名叫冷正西。
他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如鹰隼般锐利,时刻注视着无边的海面,心中惦念的,唯有一个人影。
忽然,他对着甲板上的船员们急声喝道:“快去找,务必找到少爷!这人海茫茫,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他的话语未能继续,愤怒与惶惶不安交织成一股无形的压力,沉重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冷正西心里清楚,冷白衣乃是冷家一代人的骄傲,武功高强,即便面对重重危机,理应可以撑住。
然而,他也清楚,面对这无边无际的海洋与难以捉摸的命运,即使是再强大的武林高手,也难免会陷入险境。冷正西的手紧抓着舷边,他的心,揪紧得如同那波涛汹涌的海面。
船在海上缓缓巡航,冷正西不时转过身,焦急地询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船员们纷纷摇头,神情也如同他一般,恍若置身无尽的黑暗,见不到光明。冷正西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奈与自责,冷白衣或许真的险遭不测,而他就只是在这里发号施令,身心俱疲。
海面辽阔,时间悄然流逝,然而没有任何回音。冷正西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他暗自祈祷,愿冷白衣能够平安无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不知道何处的暗流中,两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有一只奇异的猴子,正紧紧抱着一根不知来自何处的木头。
这根木头质地粗糙,却意外地结实,支撑着他们在怒涛中拼命挣扎。女人们的脸色苍白,冷风逆着她们的发丝撩动,刺骨的海水令她们几乎窒息。
“不要放弃!抓紧!”一个男人嘶吼着,声音被狂风吞噬,但他心中的焦急与担忧却无法散去,说话的男人正是楚风,而那两个女人自然是杨雨凝和灵儿。
怪猴用它的爪子紧紧挂住木头,眼神中透着无辜与机灵,似乎在默默安慰着身边的人:“我们会没事的。”
冷白衣凝视着逐渐虚脱的杨雨凝与灵儿,心中暗自焦虑。她们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呼吸微弱,显然再坚持下去就会昏厥。
此时,他心中仿佛闪过一道灵光,他突然朝楚风提议:“三弟,我们将衣服脱去,把她们绑在这块木头上,这样或许能让她们得到一些休息。”
说完,他便不顾楚风的意见,迅速解开了衣服,灰色的衣衫飘落在海水中,随即跃向旁边的木头。
楚风一愣,随即心中一紧,觉得此念未尝不是个好主意。他快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双手小心翼翼地将杨雨凝的身子绑在木头上。
尽管海水寒冷刺骨,犹如刀锋划过肌肤,但他与那冷白衣的内力修为深厚,心中毫不畏惧,反而将恐惧抛诸脑后,透过冰冷的浪潮,愈加坚定了迎击风暴的决心。
两人静静趴在木头上,任海浪轻轻拍打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们的心中同时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既是责任,又是对生命的坚守。
在这个辽阔的海洋中,他们如同飘渺的孤舟,随波逐流,恍若无物。
清晨,阳光从海平面徐徐升起,金色的光辉洒落在广阔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宛如撒下了千万颗璀璨的明珠。
海水在朝阳的照耀下,泛起淡淡的蓝色,犹如梦境中流动的琉璃。暖风徐徐吹拂,带着咸腥海味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此时一根木头被海浪冲到了海滩上,木头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人一猴,身体毫无力量地贴着湿滑且粗糙的木头,波浪轻柔地拍打着他们,悄然无声,似乎在喃喃低语。
四人一猴静静地趴在海滩上,挣扎的微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显现,似乎在等待着重生的时刻。
时至午时,烈日当空,炽热的阳光将大地炙烤得如同熔炉,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在扭曲。
天空高远而湛蓝,两只秃鹫翱翔而来,它们的翅膀如同黑色的阴影,宽大而有力,浑身覆盖着褐色的羽毛,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秃鹫的脑袋赤裸,露出羸弱的皮肤,一对小而狡黠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透着狡诈与饥饿。
它们在高空中盘旋,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海滩,似在凝视着那海滩上尚未苏醒的四人,仿佛已经锁定了这一行将成为自己猎物。
没错,海滩之上,唯有楚风四人依然伏身于此,周遭一片寂静,怪猴已在这片天地间消失无踪。
就在此时,秃鹫终于决定行动。它们发出低沉而又阴森的咆哮,骤然从空中俯冲下来,锐利的爪子如镰刀般直逼冲向楚风和冷白衣。
而海滩上的四人似乎还未醒,浑然不觉即将降临的危险,锐利的爪尖与尖喙逼近两人,已不足一丈的距离,宛如死神的召唤。
就在那恍惚间,楚风心中一颤,几乎是本能地向一侧躲去,强烈的生存本能让他的身体反应得极快,避开了那凶猛的秃鹫之袭。
秃鹫扑了个空,怒啼一声,未作停留,双翅劲展,瞬间腾空而起,直冲云霄,似要寻找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而另一只攻击冷白衣的秃鹫,却未能逃过命运的捉弄,只见冷白衣迅速翻身,手腕一翻,巧妙地掐紧了另一只秃鹫的脖子。
他的手掌如铁钳般牢牢锁住,双目流露出一丝狠厉。寒光一闪,秃鹫口中发出微弱的挣扎声,正欲反扑,却已来不及了。
随着他微微一用力,那只秃鹫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叫,双翅扇动着似乎想要挣脱束缚,然而无奈于其奋力向上飞去的力道终究不敌,最终脑袋一歪,陡然无声,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逝。
或许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它也未曾料到,世间的人类竟可如此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