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对陆雨承说心里话：“你说林梓辰生前对沈穆星那么好，沈穆星是不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把它当过一回事？”
“沈穆星？呵呵。”陆雨承冷笑两声。
林谦侧过脸去看他。
陆雨承也看着他：“你以为一个能够说出京剧已死这种话来的人，会有什么人品？”
“每个人的理念不同……”
“就算理念在不同，也要懂得尊重人。不过沈穆星这个人，从小就不是个东西。”难得陆雨承也有骂人的时候，嗓音比平时更冷。
“从小就不是个东西？”林谦倒是奇了怪了，他记得他们小时候沈穆星还没有黑化呢，看上去挺好一个孩子啊。
陆雨承微微垂下眼眸，月光给他长长的睫毛少上一层阴影，他盯着手中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林梓辰是瞎了眼，才对那个狼心狗肺的小师弟那么好。其实打从大家都还很小的时候，沈穆星就背着林梓辰说他的坏话了。”
“背着林梓辰说坏话？”
听到陆雨承的说法，林谦很是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是不是？”陆雨承冷笑一声，“林梓辰那个白痴也不信。沈穆星很聪明，当然不会直接说林梓辰有哪里不好，更不会骂人爆粗，但他话里话外那个意思总是让人多想。”
林谦刚刚想问他你是不是想多了，就听见她这样说，不由住了嘴。
但林谦还是觉得他想多了，又或者说，他实在是不敢相信沈穆星从小就那么坏。他问陆雨承：“比如呢？有没有什么例子。”
“比如？”陆雨承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瓶，仿佛要透过那半瓶水看见旧日的时光，“林梓辰在演戏的时候总是全身心的投入，是个十足十的体验派演员，不但如此，他还是个傻子，对谁好就掏心掏肺的，也不拐弯抹角也不说假话。他告诉沈穆星，体验派要优于表现派，这话本来只是关起门来教导自己的小师弟，可是却被沈穆星装傻充愣传扬了出去，搞的京剧界那些表现派的前辈都不高兴，对林梓辰颇有微词。”
这个事情林谦知道，为了这件事，师傅沈春红还狠狠的责罚过沈穆星。
“可是，”林梓辰忍不住为沈穆星辩解，“尽管沈穆星后来背叛了京剧界，可是那个时候他年纪还小，或许真的是无心之失呢。”
陆雨承轻轻哼了一声。
“你就这么确定他不是无心之失？”林谦问。
“有一年国家京剧院组织我们这些少年京剧演员进行汇报演出，中场休息的时候提供了茶水点心。林梓辰那天有些不舒服，吃了一口就不吃了，可是沈穆星有意无意的告诉国家京剧院的老师们，林梓辰嫌弃这里的点心不干净。”
“啊……”林谦愣了愣，他倒是真不知道这件事。他依稀还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好像十一二岁吧，是有一场在国家京剧院的汇报演出，他那天是真的肚子不太舒服，所以才没有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