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走进陆鸿渐的房间,背着手,像领导巡视一般。
陆鸿渐躺在床上,正戴着老花镜在看书。
“父亲,身体休养得怎么样了?”陆云深故作关切地问道。
上次的一顿暴打之后,陆鸿渐的左腿万幸并无大碍,但是原来就受了枪击的右腿,现在瘸得更厉害了。
陆鸿渐也曾崩溃过,怨恨过,但是现在,他多少也想明白了。
他的这个儿子,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已经对他完全没有任何顾忌了。所以不能和陆云深对着干,眼下,还是保命要紧。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能好好的活着,他就还有机会将陆云深扳倒。
“托你的福,还不错。”陆鸿渐开口说道。
他的眼睛还盯着手中的书页。
“嗯,那就好。”陆云深走到窗台前,看着外面的一棵大树。
又转过身来,看着陆鸿渐。
“父亲,你看像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可以退居幕后,颐养天年,我也可以在陆氏大展拳脚,真是两全其美呢。”
陆云深脸上的得意之情都快溢出来了。
陆鸿渐没有说话。
陆云深并没有气恼,他觉得陆鸿渐能像现在这样就已经不错了。
一定是因为上次他对他的教训起了作用。
这个该死的老家伙,非得吃顿揍才学乖,这是何必呢。
“那好吧父亲,你继续看书,我去忙了。”
陆云深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陆云深刚一走,陆鸿渐就把书放到了一旁。
他盯着门的方向,咬牙切齿道:“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就嘚瑟吧,早晚有一天,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书房里。
陆云深正和一个黑衣人谈话。
“仁爱医院那边,有什么突破了吗?”陆云深喝了口茶,问道。
“报告陆总,还没有。”黑衣人低着头,一脸的凝重。
“废物!”陆云深骂了一句。
“陆总,坦克病号楼里面的医生或者护士乃至护工等等,都是跟叶家大大小小有亲疏关系的人,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可以买通他们的办法。”黑衣人一脸的为难。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他们的弱点。”陆云深循循善诱道,“多加观察,仔细打听,就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
“是,陆总,我知道了。”黑衣人恭敬说道。
“好了,你下去吧。”陆云深朝黑衣人一挥手。
仁爱医院外,陆云深的几个眼线日夜蹲守在那里。
他们统一穿着黑衣服,衣角处,有着专属于陆家的标志。
不过并不显眼,只有仔细去看,才能看清楚。
黑衣首领最近有了一个新发现。
他发现,近来叶广陵病房的贴身护工,愁容满面的。
这是一个带着孩子的丧偶女人,是叶广陵的一个远方亲戚介绍过来的。
说起来,她为叶广陵做事的时间并不算久。但是,她人很勤快,又有眉眼高低,最重要的是,她很忠实,叶家选人,比较看重这一点。
按说,她为叶广陵当护工,虽然辛苦,但是算起来,薪水也应该足够她和孩子用了。
有什么事会让她发愁呢,黑衣首领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看来,要亲自出马,调查一下才行。
此时的时宗岳,居住在一所高楼之中的公寓里。
幸好他机灵,有几处房产,并不是用他的名字购买的。
所以现在,他住在这所公寓里,比较安全,没有人会查到他。
那天他和乔望月分开的时候,他的心中充斥着对乔望月的担忧。
“望月,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真的很感激你!”
“宗岳,我们这样的交情,就不用说这么多了吧。你赶快走吧!”乔望月催促他道。
“可是望月,你放走了我,陆云深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打算躲到哪里去呢?”
时宗岳真的很担心乔望月会被陆云深找到。
“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去处。”乔望月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时宗岳叮嘱道。
那天之后,时宗岳就没有再得到乔望月的消息。
此时的时宗岳站在公寓的窗边,望着楼外的万家灯火。
他一边在记挂着乔望月的下落,一边在思念着好久没有联系的叶轻舟。
他买了新的手机和不记名的电话卡,打给叶轻舟,但是却一直都打不通。
他打给Lala,Lala也说找不到叶轻舟。
时宗岳不敢在以前常去的地方出现,怕被陆云深的那帮眼线们盯上。
他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做,还要去调查很多线索,不能再大意,发生什么意外了。
可联系不上叶轻舟,让他心急如焚。
他们两个,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找不到彼此了。
时宗岳转身,轻叹了一声,走到酒柜旁,拿出一瓶洋酒。
想这些问题太伤神了,还不如喝酒聊以安慰。
喝着喝着,时宗岳又想起从前的那些美好时光。
他和叶轻舟两个人在家里,经常会小酌一杯。
喝醉了的叶轻舟脸蛋总是红扑扑的,还会说很多好听的情话。
每当看见这样的叶轻舟,时宗岳都会在心里发誓,发誓一辈子都要对叶轻舟好。
发誓永远都不让叶轻舟伤心。
可是现在,他竟然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可能是受心情的影响,再加上是闷酒,时宗岳很快就喝醉了。
他忍不住又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个机械的女声传来,时宗岳把手机扔到一旁。
轻舟啊,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快点联络我啊。
时宗岳在心里呼喊着。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时宗岳就这样一直默默地和叶轻舟说着话,直到感受到脸颊的冰凉,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落了泪。
窗外的天黑得可怕,乌云滚动着,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
而此时的叶轻舟,正一个人躺在地下室的幽暗房间里,沉睡着。
即使是在梦中,她的脸上也写满了忧虑,连眉头都轻轻地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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