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婢女抖缩在墙角那边。
“哎呀我的宝贝儿子……”王长贵抱过孩子验明正身,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赏!今日人人都有赏!”
薛凤笑着看王长贵:“侯爷,别怪我不提醒你,孩子体弱,你得找人小心侍候着。”
“那是自然,我的宝贝儿子自是得小心侍候着……”王长贵看着看起来皱巴巴的孩子,“他怎么不哭?”
“怎么会不哭?”薛凤伸手暗里一拧,孩子就哭了,“看,这不就哭了嘛。”
“好好好……”王长贵抱着孩子转圈圈,“我的宝贝儿子呀,你就叫得宝了,王得宝,王得宝……”
“侯爷,孩子刚生下来,还是让奶妈照料吧。”薛凤把地契拿出来,“侯爷兑现诺言吧。”
“王松!”王长贵喊来管家,“带薛神医上银号支取两千两银票,快去!”
那管家王松迟疑:“侯爷,这才三更天。”
“那天亮便去!”王长贵对薛凤道,“薛神医若是不嫌弃便到厢房歇息,天亮便去取银票。”
“成!”
薛凤便随管家去歇息。
“奶妈!”王长贵抱着儿子喊。
那奶妈早已在那里候着,她并没有入屋看着婴孩是怎么生出来的,但瞅眼见里面光景大惊失色,侯爷喊都没有反应过来。
“奶妈!”王长贵提高声量喊,“发什么傻?把孩子抱去好生照料着,若有个三长两短拿你是问!”
奶妈下意识觉得此事她干不了,于是她跪下道:“侯爷,民妇、民妇可能染了风寒,小公子还是另请人照料吧。”
见奶妈这般说,王长贵眼闪闪,回身看一眼那屋内,一股子腥臭味冲鼻而来,他连忙把门关了:“夫人是难产而亡,知道吗?”
奶妈连忙点头:“是、是,夫人是难产而亡,民、民妇什么都没看见……”
“没看到还不快把小公子带去哺乳?”
“民妇……”奶妈怕得要命,见过难产的,但没见过难产死人,“民妇身子不适,还请侯爷见谅。”
王长贵眼敛起,可吓人了,那婴孩“依呀依呀”不停地哭:“少废话!要不然要你全家的命!”
奶妈抖颤起身,只得把襁褓接过来,她猜婴孩是从夫人肚子里捞出来的,她怕得要命,抱婴孩的手不停地抖。
“你抖什么?”王长贵大喜过后也清醒过来了,他不知道这样合不合理,他没听说过这样生孩子的,他觉得难产致死也合理,但总归心虚。
奶妈极力让自己镇定:“民妇……民妇不抖。”
王长贵心疼儿子:“若乱嚼舌头根子小心你全家的命!好了,带小公子下去吧。”
“是、是!”奶妈抱着婴孩,麻木如同踩了棉花般缓步出去。
待奶妈出去,王长贵回身看一眼那屋门,再扫眼看这厢,这屋没人,方才不是好几个下人的吗?
王长贵脑子有些乱,他站在那里想了一会。
希望夫人没有死!
他眼一闪推门入内。
一股子恶心腥臭!
他连忙捂了口鼻,快步上前查看。
榻上触目惊心,夫人那肚子一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