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梁艳去看婴孩,推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也没个人。
“奶妈……”她扫眼看一眼快步入内,里屋也没人,见孩子睡着熟她就想去找奶妈,可转身那一瞬她又转回去看孩子。
榻上锦被里的孩子像是熟睡,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孩子本来脸通红,这下怎么是白的?
她心一慌,连忙抱起孩子摸一下额头。
凉的!
她心一惊,颤着手去探鼻息。
已然没气了!
“得宝儿!”她心一颤,“得宝儿你不要吓小姨,你不会有事的……来人!”
她抱着孩子往外去。
这是门吱呀一声开了,红豆端着药汁进来:“小少爷,喝药啰……”
“红豆……”梁艳拽住她,“得宝儿没气了……”
“哐啷!”一声,红豆那药碗掉地上:“你、你杀了他?”
“你胡说什么?”梁艳怒道,“我进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断气了……”
“来人啊!新夫人杀了小少爷……”红豆转身就跑,“来人啊……新夫人杀人啦……”
“红豆你瞎嚷嚷什么?”梁艳追出去便见王松领着几个护院前来,“来啊,把她送官!”
梁艳怔在那里,她看一眼怀中的孩子,再看王松,这王松就像等着抓她现行似的。
这是个圈套!
孩子本就命悬一线,兴许孩子在昨夜里就已经死了,她想起那失踪了的徐姨娘,这王长贵必是又想除掉她,正好孩子死了,他就来这么一出。
“你们这是嫁祸!孩子明明已经死了,我进来的时候孩子已然断气!你们这是嫁祸!”
“你还是与官老爷说去吧。”王松挥手,“把她绑了送官!”
那四名护院上前。
梁艳怒喊:“我要见王长贵!你让他出来!”
“你杀了侯爷独子,还有脸要见侯爷?”王松斥骂那几人,“还不快动手?”
梁艳当下就被绑了,连同那死婴一起送云歧府。
当日,梁艳便被裁决死罪,秋后问斩。
才嫁入侯府,怎么就要问斩了呢?
梁怀安前往侯府问个究竟,但连侯府的门都进不去,王松说:“你次女杀侯爷独子,你还有脸来见侯爷?”
梁怀安自是不信:“这会不会是误会?艳儿断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这不就干了吗?”王松眼睛往人头顶上看,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走走走,莫要惹恼了侯爷,要不然休怪侯爷翻脸不认人。”
这不就是翻脸不认人了吗?梁怀安一心教书,但亦通人情世故,他苦笑道上:“王管家,劳烦你通融一下让老夫见见侯爷……”
“你走不走?”王松斥喝,“要我动手是吗?”
面对侯府这个恶霸管家,温文尔雅的梁怀安敢怒不敢言。
回到马车上,梁夫人在那里嘤嘤哭。
梁怀安长叹不作声。
梁夫人连日以泪洗脸,不日病倒,与梁夫人要好的女先生蔡诗云前来探望,知悉情况后指点:“夫人若有冤何不到大理寺?”
“大理寺?”躺在榻上半死不活的梁夫人一听说大理寺那眼里现了生机。
蔡诗云点头:“大理寺凡罪有出入者,依律照驳,事有冤枉者,推情详明,务必刑归有罪,不陷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