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啊!”胡乐抱头求饶。
窦禹宸是铁了心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哪里是打蓝娇月?其实就是打他!他们在跟他叫板!
“堂堂一国之相目无法纪,以权泄私恨,何以当百官之表率……”
窦禹宸一边打一边骂。
胡乐鬼哭狼嗷,苏浔与他本同一战壕,但自己自身难保想劝也劝不了。
崔恕是不会劝的,邢风更不可能劝,他亲眼见蓝娇月被打的那一身伤,即便圣上不处置胡乐他也会找机会以牙还牙,要不然他没法向宝珠交代。
一百鞭可不少,不过窦禹宸乃习武之人下手有分寸,自然不会将他打死,再说了胡乐还穿着一身厚厚的袍子呢。
打完之后窦禹宸把鞭子一扔:“这个左相你不要当了,致仕回家养老去吧!”
“陛下!臣错了!”胡乐被打得身上的袍子稀巴烂,人倒在了地上,见这般慌忙爬至皇帝面前,“陛下消消气,臣再也不敢了……陛下,臣还不想致仕啊……臣还能为陛下分忧……”
“你就这么为朕分忧的吗?”
胡乐痛哭流涕:“陛下,臣错了臣错了……”
“皇帝。”
这时外边传来窦青衫不轻不重的喊声。
听得是窦青衫的声音,胡乐一震大声哭喊:“太上皇!太上皇救救老臣啊……”
窦禹宸猛地看向崔恕,崔恕慌忙跪下去。
“你别怪他。”窦青衫在侍女的搀扶下入内,“他没有向我通风报信。”
窦禹宸抿嘴上前搀扶。
窦青衫至胡乐面前。
胡乐磕头:“太上皇救救老臣吧!”
窦青衫又看向苏浔。
苏浔已跪在那里:“太上皇,臣二人确实做了荒唐之事,但念在往日臣二人的功劳,求陛下网开一面!”
窦青衫看向窦禹宸,道:“皇帝,娘为二位宰相求个情,此事就到此为至吧。”
窦禹宸拧眉,他有心借这次机会将胡乐革职查办,机会一失日后若要再将他踢出去可就难了。
“皇帝。”窦青衫握住他的手,“胡相这些年是有功劳的。”
娘亲要他留胡乐是什么意思?窦禹宸眉头拧一拧看向胡乐,说道:“回去好好反省!若再造次定当不饶!”
“是是是……”胡乐长松一口气,磕头谢恩,“臣谢陛下!谢太上皇!”
窦青衫看向崔恕:“崔恕,命人送胡相回府,让御医瞧瞧。”
“是!”崔恕起身去扶胡乐,“胡相,起吧。”
胡乐走后,窦禹宸扶窦青衫坐下后对跪在那里的苏浔道:“苏浔回吧。”
皇帝竟然不训斥?苏浔怔忡,可转念一想,打胡乐这一顿就是训斥了呀。
于是苏浔起身告退。
苏浔走了之后邢风也退下。
侍女也退出去,轻轻关上门。
屋内只留母子二人,窦禹宸看着娘说道:“娘亲这是何意?这可是最好的时机除去胡乐,他与青阳勾结到一起日后少不了生事,青阳无他便作不了妖。”
窦青衫看着他:“娘知道,可你也知道,他的身后岂止一个人?”
窦禹宸拧眉:“正因如此才要连根拔起!”
窦青衫轻摆下手:“时机未成熟,你别忘了蓝姑娘,即便未偷玉玺,但若你要保她,势必要做些让步。你既已打了他,已然是杀一儆百,若一失衡后果不堪设想,在这个位子上你得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