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阁这边。
夏侯汐与窦禹宸说及方才与官文定商议一事,窦禹宸思忖片刻便应下了。
蓝娇月、夏侯汐、官文定三人本就已吃饱,待得窦禹宸吃饱便散了,皇帝在这儿自然孟浪不得,而窦禹宸与夏侯汐、官文定可不似与商邑他们。
平山驿是全国最大的驿城,配备十分齐全,窦禹宸自是入住平山驿。
窦禹宸此番非微服私访,他这一来平山驿,县令胡进喜便下令布起防来,出入一律严查,而驿城周围一百米外也设了关卡。
蓝娇月扶窦禹宸入屋,窦禹宸便不让她走了。
“作、作甚?”蓝娇月结结巴巴。
窦禹宸把门拍上:“你说作甚?”
“你好好歇息吧……”蓝娇月红着脸想开门,“舟车劳顿的……”
窦禹宸抱住她:“我不累……”
“可我累……”蓝娇月身子左扭右扭还是想推开他,“我也是今日到的,累死了……”
这惹得窦禹宸浑身沸腾,他一把把她抱起,大步向床榻去。
“你不是答应我的吗?”蓝娇月脸红到脖子根。
“答应三年后入主中宫,可没答应你当三年和尚。”
“那、那你那些妃嫔呢?”
“你不是抄过后宫吗?没发现点什么吗?我没动她们!”
“为、为啥?”
“你说为啥?”
“可你不是以为我死了吗?”
“我从没以为你死!”
“为啥?”
“你咋那么多为啥呢?”
“有哦。”
“有也等办完事再说!”
蓝娇月没好气一掌拍他。
窦禹宸把她放下榻,眼睛闪亮:“在朝堂上我把传国玉玺拿给他们看了,传国玉玺从未丢。他们质问我脾性反复无常要我禅位,并未深究你是否偷过传国玉玺之事。”
蓝娇月一震:“你是以自己来吸引他们分散注意力?你是故意引他们逼你禅位?”
窦禹宸笑着点头:“也只有这般他们才不会深究你是否偷过玉玺。”
“可万一晋王没能及时赶到呢?”
“商熹和会拖住他们。”
“可万一还是不行呢?”
“那便打!”
蓝娇月闭一闭眼,再睁开便是饱含泪水:“你不必为我如此,我进大牢没有任何怨言,自己所做之事自己承担。”
窦禹宸也坦言相告:“并非完全为你,这些人的动机越早发现越好,一旦公之于众了,日后便会有所收敛。我自是有万全的计策,我向来不做没把握之事。”
蓝娇月抿嘴轻声道:“谢谢。”
“开心!”窦禹宸唇角翘起笑道,“知道我为何开心吗?”
“为何?”
“因你没喊我陛下,我倒是不希望你把我当皇帝。”
蓝娇月又动一下哽咽:“谢谢,窦禹宸,谢谢你公平看待我。”
窦禹宸轻吻一下她的眼睛:“谢谢你这六年一直活着。”
蓝娇月泪水流了下来。
窦禹宸擦她的眼泪:“所以并没有你偷传国玉玺一事,孙大人还是孙大人,太上皇亦没有反对我解散后宫,亦没有对你不满。”
蓝娇月看着他:“太上皇不怪我?”
“有何可怪的?你又没有真的拿走传国玉玺。”
蓝娇月低泣:“谢谢你当时阻止了我,也谢谢你当时不杀我。”
“别谢了……”窦禹宸笑着吻上她,“干正事……”
翌日,窦禹宸与胡进喜在书房中说话,这时夏侯汐进来说有人要告御状。
“告御状?”胡进喜惊讶,“这么快就知道圣上在这儿了?”
夏侯汐笑:“你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能不知吗?”
窦禹宸笑笑:“何人要告御状?”
夏侯汐道:“来人自称玉溯关娘子军的女兵卒。”
窦禹宸眼微动:“所为何事?状告何人?”
夏侯汐:“女兵廖云儿,要告守将关和,称娘子军沦为了军妓,她是偷跑出来的。”
窦禹宸眼又一动:“偷跑出来?又恰好遇到朕在平山镇?夏侯汐,你怎么看?”
夏侯汐:“是有点过于巧合。”
窦禹宸唇微动:“是人是鬼看过再说,把她带进来!”
夏侯汐走后,窦禹宸问胡进喜可知玉溯关的情况。
胡进喜摇头:“臣从未听说。”
窦禹宸拧眉:“若是真,便是那关和只手遮天,无人得知玉溯关之事。”
胡进喜:“如今真假难辨,不如请小青天来,女兵卒说真话假话她一辨便知,臣也好开开眼界。”
对啊,小月有这个本事。窦禹宸当即命人去请蓝娇月。
少倾,蓝娇月来了,昨夜一夜疯狂,这会见了窦禹宸脸当即红了。
窦禹宸抿嘴笑:“来了个告御状的,不过真真假假还得辨一辨。”
蓝娇月收回神思,点头道:“是!”
不多一会儿,夏侯汐领着人进来了。
女子当即跪下去:“玉溯关女兵廖云儿叩见陛下!”
窦禹宸示意她起身:“起来吧。”
廖云儿起身,她健健壮壮的,脸色黑红,像是个当兵的样子。
窦禹宸看着她:“你要状告玉溯关守将关和?”
窦禹宸身后的蓝娇月也看着这廖云儿。
廖云儿义愤填膺,握起了拳头:“是!小女要状告关和!他把我们女兵当做军妓,我们这些女兵无一幸免!陛下,我们当兵是为保家护国,可不是为了当妓!”
窦禹宸当下示意:“莫激动,慢慢说,你所言若是真,朕自会为你做主。”
廖云儿拳头依然握着:“当然是真的!”
窦禹宸看着她:“那你从实道来。”
那廖云儿当下把事情一五一十道来,这个过程中,她的眼神并没有闪烁不定或者左顾右盼,她的神情一直都是义愤填膺。
“你跑出来是想着藏匿起来还是想着告官?”蓝娇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