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如何了?”蓝娇月又问。
崔恕指指里面:“御医在里面呢。”
蓝娇月松口气。
“木司直随老奴来。”崔恕示意。
蓝娇月便随他去。
窦禹宸的衣裳又长又大,蓝娇月也顾不了那许多,把衣角扎了扎,袖子卷一卷便是了。
见蓝娇月这般对待皇帝的衣裳,崔恕哭笑不得,当真是个性情女子。
见御医正在为窦禹宸敷额散热,蓝娇月连忙道:“还是我来吧。”
御医也不推辞,起身道:“那便有劳木司直了。”
御医交代一番便出去了,屋中就剩下蓝娇月与窦禹宸。
见窦禹宸满脸通红,唇干嘴裂,蓝娇月心疼不已:“怎就突然高热起来了呢?”
窦禹宸握住她的手:“我做了个梦……”
蓝娇月心一跳:“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我娘拿剑架在我脖子上……”
蓝娇月心又一跳,握握他的手道:“别想太多,睡吧,我守着你。”
“嗯……”窦禹宸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你别走……”
“我不走……”蓝娇月拉下被子给他盖一盖,看着他那紧拧的眉头她也不由得拧眉,她伸手去轻抚一下那眉头,道,“睡吧,好好睡一觉……”
蓝娇月怔怔地看着他。
当皇帝也不见得幸福,不说别的,光每日忧心别人来杀自己就够了。
窦禹宸喝过药后不到一个时辰,崔恕便来问要不要上朝了。
“都这般了便歇一日吧?”蓝娇月轻声道。
皇帝没发话说不早朝,崔恕摇头。
蓝娇月轻叹,转身问窦禹宸要不要上朝。
“嗯……”窦禹宸抚下额头睁开眼,“这会可不能躺下……眼下正关键。”
太难了,蓝娇月心生难过,扶他起身:“今日便不议那么长时间了吧?走个过场好了,身子骨要紧。”
窦禹宸带病上朝,可晋王却告假了,理由是陪伴太上皇。
难道是因为长乐来了而告假?他与长乐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匆匆结束朝会,窦禹宸回御书房便躺下了,热症并没有完全消退,这会又热了起来。
“崔恕。”服完药后窦禹宸问崔恕,“你怎么看晋王不来早朝?”
崔恕想了想:“应当是与长乐长公主欢聚吧?”
窦禹宸哼一声:“长乐几时与晋王亲近了?打小就没有!”
崔恕:“毕竟这些年过去,时日隔着久便也觉得新鲜了。”
窦禹宸:“太极宫那边有你的人吗?”
崔恕:“陛下折煞老奴了,老奴岂敢背着陛下往太极宫放眼线?”
窦禹宸翻眼看他一眼:“这会倒是希望你有眼线。”
崔恕想了想道:“陛下,要不老奴差人去问问?”
“不!”窦禹宸示意,他想了想道,“放消息出去,就说朕病了。”
没一会窦青衫便知皇帝病了。
“真病还是假病?”窦云英可不敢相信。
“想来不会有假。”窦青衫思忖,“都这个节骨眼了,有病也得装没病,若非万不得已是不会让外边知道的,想来病得不轻。”
“所以娘亲要不要去看看?一来探个真假,二来也省得他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