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沈清白皙精致的面容显得格外清冷。
她好似完全未察觉到南泽言,那张因愤怒而紧绷的俊脸,神色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漠。
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南泽言,你别太过解读。”
她的眼神轻飘飘地掠过男人,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认为我们之间还能继续这种关系,那就各取所需。”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在意太多,更别拿负责说事。”
男人的脸庞因怒气而显得有些扭曲,他凌厉的下颚线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他双眼中燃烧着怒火,双拳紧握,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
真的是要被她气死了。
她怎么能一次又一次,风轻云淡说出这种话?
她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要用各取所需来形容了?
他来京城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她接回海城,娶她当妻子。
昨晚跟她睡,也只是因为她说她想好了,并且不后悔。
他就以为,她是接受了他的感情,愿意跟他在一起了。
如果他知道,昨晚睡完沈清会翻脸不认人,他肯定不会碰她。
哪怕再难受。
他从来就不舍得,那么不明不白的碰她……
他刚要开口反驳,女人却已经以一种极为洒脱的姿态再次开口:“说实话,跟我保持这种关系,你并不吃亏。”
她精致的眉眼中带着一丝嘲讽,“况且,这种事你以前也没少做,就别在我这里装什么纯情了。”
沈清的表情无比淡然,仿佛她所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这份洒脱让南泽言气得两眼发黑,他双眸猩红,失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死死瞪着她质问道:“沈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女人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我变成什么样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让南泽言觉得她不可理喻。
他被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她。
沈清冷冷一笑,仿佛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行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走吧。”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昨晚的事情就当做一场梦,我们都忘了。”
“我都不在意,你就更没资格在意了。”
话音一落,她拿起手机靠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打开游戏。
甚至,她还故意把声音开到最大,完全不理会南泽言那几乎要爆发的怒气。
男人看着她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挫败感,最终只能愤然离去。
南泽言开着车在马路上疾驰,车速快得仿佛要将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回沈清那里。
好像每天能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就会很安心。
他曾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以后她去哪里,他都要跟去哪里陪着她。
但此刻,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挫败。
该做的,他都做了。
但沈清完全无动于衷!
她甚至还大方的说要,跟他保持床上关系。
这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以前,他不想跟她在一起。
就是怕她对自己只是那种,得不到就偏要得到的小女生心理。
他就怕自己真的跟她在一起,她又发现对自己的感觉不过如此。
甚至会嫌弃他性格沉闷,不讨人喜欢。
果然,他猜想的事情成了真!
就像当时简柠说的那样,如果沈清在没得到他之前,肯定不会就此放弃。
也不可能轻易放下他。
但得到后就说不定了,她会觉得自己不过如此。
所以,他现在真的就成了一个不如尔尔,可有可无的人。
深秋的夜色下,男人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他紧握着方向盘,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失望都发泄在这辆车上。
受伤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车窗外的风景在快速倒退,而他的心却仿佛被什么紧紧揪住,无法释怀。
就在南泽言心烦意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包裹之时。
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如同夜色中的一道闪电,划破了沉寂。
他几乎是本能地以为,那是沈清打来的。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暖意,想着:这个小姑娘就是嘴硬心软。
他就知道,她不会真的说不爱自己就不爱自己了。
毕竟那么多年感情,不能说没就没。
他急忙拿起手机,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意。
心中开始组织着言语,想着等一下一定不能那么快下台阶。
不然以后都会被小姑娘拿捏了。
然而,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跳跃的人名时,脸色骤然变凉,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语气冷淡地问道:“有事?”
电话那头,陆泽南的声音满是讨好:“大哥,你跟清儿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妈说给你们做好吃的。”
南泽言这才想起,今天上午陆泽南再次跟他抱怨工作忙不过来时。
他当时很自信地说明天,就带清儿回海城,让他别叫唤了。
现在想想,他当时真是太过自信了,以为沈清会同意的。
却没想到,她压根没那么想。
反而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现在陆泽南提起这件事,就让他更加生气。
他脸色阴沉,凛声回答道:“谁说我们明天要回海城,你的工作你自己做。”
“如果你再继续这样吊儿郎当,不好好工作,就滚去沈家当上门女婿。”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和不满。
陆泽南在感情方面是个人精。
一听大哥冲自己发火,心里就懂了。
他像个知心弟弟似的善解人意,轻声问道:“大哥,怎么了?”
“清儿又跟你闹了?”
“我觉得吧,你对女人还是没用对方法,其实女人很好哄的……”
在陆泽南的喋喋不休中,南泽言冷静了不少。
他语调平缓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哄她?”
“我说什么她都不听,对我爱理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