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回去了。”
池野桀骜的眉眼染着浓浓不悦。
面对他这个不速之客,温鹤昇表情自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池二少但凡要点脸也应该知道分手后不应该再来打扰前任的生活。”
池野嗤了一声:“你又不是栀栀男朋友,有什么立场跟我说这种话?”
池野视线落在秦栀泛红的唇上。
脸色忽然变得格外难看。
池野怒道:“温鹤昇,你趁人之危?!”
“跟你有关系?”
“温鹤昇!”
“唔......怎么了?”
被池野抱在怀里的人眼睛睁开一条缝,脸无意识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黏黏糊糊的,像只刚刚睡醒的小猫儿。
“没事,睡吧。”
池野软下声音,轻拍了拍秦栀的手臂。
秦栀困得不行。
并没有注意到说话的人声音变了,她抱着池野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借着睡意继续睡去。
-
“嗡嗡嗡......”
床头柜的手机不停震动。
躺在柔软大床上的人翻来覆去好几次,最终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
“什么事!?”
秦栀语气十分不耐烦。
“你在哪儿?”
“我在家睡觉。”
电话里传来冷呵声,秦栀脑中困意清醒几分,她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拿到眼前——裴继砚。
她压下被吵醒后的不快,将手机又放回耳侧。
“阿砚哥哥,你在我家吗?”
“裴少爷,喝水。”
秦婶的声音从闯进听筒里,秦栀抓了抓头发,看来裴继砚真去她家了。
难怪她说在家睡觉,裴继砚是这样的态度。
他肯定以为她在骗她。
知道她住这里的人并不多,秦家人不知道,裴继砚自然也不知道。
“阿砚。”
秦婉芝轻快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沙发垫下陷的窸窣声。
而后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秦栀将手机扔到一旁,下床找了套衣服,洗漱后便下了楼。
客厅里七斤正蹲坐在池野脚边,沙发另一侧坐着温鹤昇。
两人一狗。
气氛极其怪异。
秦栀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还没睡醒,这两人怎么都在她家?
早上温鹤昇说要送她。
然后?
她好像主动亲了温鹤昇,后来便睡着了?
为什么池野会在!
“栀栀!”
池野刚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秦栀,他臭着的脸立刻由阴转晴,而七斤已经先他一步起身,往秦栀那边窜了过去。
它窜到秦栀脚边,蹭了蹭她的腿,呜咽几声。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秦栀弯腰摸了摸七斤的狗头。
“栀栀。”
两人男人同时站起身,目光直直朝她投来,秦栀一时觉得有些头疼。
她追求者很多。
但两个追求者同时在她家等她睡醒的情况着实是头一回。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要回秦家。
“你们怎么在我家?”秦栀抿唇,笑意清浅,她一步步走向客厅中央的沙发处。
她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停下。
池野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我......你昨天一直没回消息,我怕你出事才来找你。”
秦栀笑得温柔:“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我......!”
池野语塞。
他当然是动用了家里的关系找到秦栀所住的地方。
但秦栀最讨厌别人在她背后做这些手脚。
“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要回家一趟,就不送你了。”秦栀将目光转向温鹤昇。
温鹤昇笑着说没关系。
很快他再次开口:“我过来的时候是开你的车,能捎我一段吗?”
不等秦栀开口,池野抢声:“我开车了,你去哪儿?我送你。”
他皮笑肉不笑看着温鹤昇。
想跟栀栀单独待在一块儿?没门!
-
“没看出来池二少是这么热心的人。”温鹤昇将安全带扣上,似笑非笑看着正在发动车子的池野。
他可真能屈能伸。
居然想用这种办法将秦栀身边的追求者赶跑。
“你要是再骚扰一次栀栀,下次我的拳头会让你知道什么更热。”
池野斜睨了一眼副驾驶座的人,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在阳光折出一道银光。
温鹤昇用手背挡住眼睛,若有所思。
“情侣戒指?”
池野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素圈,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都分手了你还戴着呢?”
温鹤昇调侃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男人倒贴也很不值钱,换个人谈吧。”
池野:“......”
“你怎么不换个人喜欢?”他白了一眼温鹤昇。
温鹤昇挑眉,无奈耸耸肩:“因为我不能凑合,我的选择只有她。”
池野呵呵一声:“好巧,我也是。”
“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吧,我跟栀栀认识三年,交往两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们一定会和好的。”
温鹤昇细细打量一眼池野,而后笑道:“你眼睛里独属于大学生的清澈的愚蠢感好像还没散呢,难怪栀栀要跟你分手。”
“你说我幼稚?”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
回到秦家时,她爸妈跟秦婉芝还有裴继砚都坐在沙发上。
说话声大多都是她妈跟她爸的。
秦婉芝话不多。
裴继砚更是惜字如金。
秦栀笑容甜美地跟四人打过招呼便在裴继砚身旁坐下了。
她坐下时,秦婉芝表情僵硬了一下,旋即下意识拉住裴继砚衣袖。
“你昨天也没回来,又去做什么了?”万梦婕皱眉看着刚坐下就拿手机的女儿。
“昨天去小雪家了。”秦栀随便找了个借口。
若是她妈知道她在外面买了套别墅,说不定又要念叨她两个小时。
她妈一直心疼她爸赚钱不容易。
不准她乱花钱。
每次有大支出都要给她上教育课,相反,秦婉芝无论要什么,她妈都会满足。
从不会多说一个字。
“你去她家做什么?她一个常年出入声色场所的人,你少跟她一块儿玩。”万梦婕不赞同道。
秦义彬沉声:“你妈说的没错。”
“既然你跟温家小儿子走得近,就收收你那爱玩的性子,难得他看得上你,要是你嫁进温家,对我们家百利而无一害。”
话音未落,秦栀腰上便是一疼。
她转头对上裴继砚那双冷淡到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