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一脸感激的姜蓝楹脸色顿时垮下去,还是没忍住为周菱打抱不平:
“知道了,要是你对你娘子上心些,自然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谢逸的脸色沉下来,不过也懒得再解释他和周菱的关系。
周菱看势头不对,赶紧说道:“好了,姜姐姐,你们先回去休息。”说完再给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别担心。
姜蓝楹担心妞妞被吓到,抱着她就准备走,并且回去定要好好给妞妞说以后都不准和怪叔叔一起玩。
可手还没碰到的时候,妞妞迅速挣脱,走到谢逸的身边,指了指桌上的笔和白纸。
祈求的双手合一。
谢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是不知道她想干嘛。
“妞妞还想学写字是不是?”周菱说道:“娘和菱姨姨也可以教你哦。”
“我不行,之前在学堂的时候字就写得不好。”姜蓝楹摆手拒绝。
周菱刚想说她来教,好歹她寒窗十多年,教一个几岁的孩子写字还是绰绰有余,可话还没开口,就听见姜蓝楹无情的声音:
“菱妹妹你就更不必说了,大字都不识一个,你的名字还是我教你认的呢。”
此刻,她欲哭无泪。
现代好歹自己也算是个知识分子,到这,文盲都算不上。
姜姐姐不能教,她得继续保持人设也不行,转而讪讪地看着谢逸。
谢逸冷笑一声,神色如常等着某人进一步的举动,突然找了个椅子坐下去,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周菱:“..........。”
她心中冷哼一声,这人的表情明显就是想让自己求他。
这根本不可能,她就没求过谁。
更何况是这男人。
可是,任凭心中再坚定,也奈不住那个小小的团子扒拉自己的手。
还有姜蓝楹希冀的眼神。
谢逸喝着茶水,心情没有今日上午那般冷沉,想来心情也不是太差。
她深呼吸一口气,走在谢逸面前:“看得出来妞妞很喜欢你,能请你教她写字吗?”
男人轻抿一口茶水,再不急不缓的放在桌面上,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谢逸。”周菱提高了点音量,“我说你能不能教妞妞写字,要求你随便提。”
“不能,没空。”谢逸拒绝得十分干脆,紧接着视线移到他们三人身上,语气冷冽:“而且我不喜欢小孩子,你们也将她看好,别有下次。”
他威严的剑眉微皱,说出稍微狠点的话,就显得格外骇人。
这话一出,妞妞“哇~~~”地声哭了出来。
姜蓝楹面色也不好,抱着孩子幽怨地离开了。
周菱见她们母女俩走远,她对着那面无表情的人,冷声道:
“你好歹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妞妞生病了,这么大还不会开口说话,姜姐姐一个人将她拉扯大不容易,最近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经你这么一吓,还不知害怕成什么样子,你就算不喜欢孩子,能不能别这么明显的表露出来?”
很快,那冷漠疏离的声音响起;“与我何干?”
周菱气笑了。
她是被自己的愚蠢给气笑了,怎么就觉得恶贯满盈的土匪能有些许怜爱之心呢?
这男人,就不是个好的,连根都坏透了。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没好气地说了句:“医治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既然难受,那大家都一起呗。
“什么医治?”院门口突然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
周菱寻声望去,发现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胡子和头发乱七八糟,甚至凌乱的头上还沾着一片树叶,要不是因为刘永在旁边帮他拿着拐杖和一些冥纸,周菱还以为是哪条街的乞丐来这乞讨呢。
谢逸看到来人即刻起身上前,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漠模样,规矩地颔首:“晓先生,您来了。”
“嗯。”晓先生看了他一眼,道:“是说将给你看好的风水宝地都跑了一圈,就是没有添新的坟茔,原来还活着呢。”
“阎王爷暂时没收我,让晓先生白跑了一趟,是晚辈的错。”
瞧瞧,他还是会说人话的。
他还以为这狗男人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不由对身前的老者多了点打探。
“来,我帮你看看。”
晓先生边说边把脉,很快他激动地问道:“不对,这脉象不对啊,是哪个郎中给你医治的?”
谢逸抬眸看了眼周菱,想表达什么不言而喻。
刘永神色也变得严肃,“疯老头,是药用得不对吗?”
周菱确实将他病情稳定下来了,但他们都是门外汉,不知道这方法用得是否合理,如今看晓先生的脸色,怕是不太妙。
最后两人齐齐看向周菱。
晓先生又把了几次,眼神越来越明亮:“你这脉象之前还是将死之兆,如今虽然虚弱,可也有力了不少,是哪个郎中给你医治的?”
“是她。”刘永指了指在一旁站着的周菱。
晓先生也注视着周菱,“你配的解药?这毒本无药可解,他又服用这么久的毒药,你是如何配置的?”
“少见多怪。”
周菱懒得理会他们的眼中的惊奇之色,再说被几个土匪夸赞也不见得是多么光彩的事情,“其他不必多说,反正你们想让我继续治疗,一千两,分文不少。”
“治,我们治。”晓先生立马来了兴趣,将手摊在谢逸面前:“拿钱来。”
“先生。”
“快点,你想想那些枉死的人,现在让你死,你舍得吗?这姑娘的方法没错,能救你。”
“可她是个医牛的。”
“医牛就医牛,只要能医好你,就算是只牛,这钱咱们都应该出..................。等等,你刚说什么?”
“我说她是医牛的,或许能医好只是巧合。”
这下该轮到晓先生沉默了,“丫头,你真是个医牛的?”
周菱摇了摇头,道:“医猪,也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