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谢逸腿脚不方便,那壮汉还是不敌他的力道,踉跄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好不容易立住,将手握成拳头想上前去反击,可就算知道那人是残废,如今挺拔的身躯比他还高出一个头,他敢肯定就刚刚推嚷自己的力道绝对不是十足十的。
他,有点心虚,不敢再上前。
刘永今日吃了周菱的鱼,自然也看不下去,上前道:“你们孩子一天吃了那么多东西,怎地就觉得是周菱给的吃出了事?”
这些人惯会胡搅蛮缠,他与周菱也相处了几日,除了发现她与传言有所不同,有点受她老子娘的影响爱钱外,总体来说,她还算是个好人。
应该不会做出这等子残害孩童的事情出来,对她没什么好处,更没有钱拿。
壮汉见刘永也上前来,一个残废他都招架不住,如今脸色更是难看到极致,最后连续出了几口大气,“你们给我等着。”
就算是嘴上说着狠话,显得几分声势不足。
但是今日他来村口,喊了几个兄弟来撑场子,也不能在此时此刻下了面子。
他朝他们啐了几口,但是身子却是离得远远的。
“爹,娘,我疼。”小男孩捂住肚子,艰难地说道。
壮汉身后的媳妇不乐意了,她将那块白馒头放在他儿子嘴边,像往常一样低声哄道:“乖,吃点东西肚肚就不疼了,你现在疼那就是饿的,知道吗?”
怀里的男孩听到说吃了就不疼了,艰难地点点头,小嘴张开将边上的馒头咬了一口。
壮汉媳妇一手往孩子嘴里塞馒头,一边对着周菱凶神恶煞地骂道:
“你们可不能因为小孩子能吃得下东西就以为没事了,我儿子吃了你给的糖才受了这么些苦,你至少得拿一两银子出来,不然明日我男人就去县衙告你们。”
她做牛车都能傻到给一两银子,人傻钱多说的就是她周菱,他们的儿子都难受了这么久了也要她一两银子不过分吧。
她们夫妻俩原本打算先将钱拿到手,让这疯老头免费给看看,最后再给孩子喂点馒头,这样也不枉他们大晚上的来闹一场。
可实在看不下去,先喂点再说,但是周菱那小贱人该给的钱一分也是不能少的。
周菱撇撇嘴,她看着就这么像个冤大头?
不过看着这孩子痛苦神色不像是假的,特别是孩子双手捂住的地方,心中泛起隐隐的不安,也管不了那么多上前一手将馒头抢过来。
“你没看见你家孩子痛苦成这样吗?你还在喂。”
她说完,快速地朝男孩下腹按了一下。
“痛~~”男孩顿时哇~地声哭得撕心裂肺,紧接着偏头将刚刚吃的馒头全部吐了出来。
糟了,这孩子真的不是在装模作样,当真是阑尾炎。
不过在壮汉夫妻眼中,这天杀的周菱嫉妒他们儿子能吃上白花花的馒头,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欺负他儿子。
这还得了。
“娼妇,贱人,我儿子还这么小,你竟然敢下如此的毒手,我要和你拼命。”
周菱现在满心想的全部都是如何医治,没注意到朝她扑过来的男人。
谢逸快步上前将她拉在身后,冷眼看着他们:“不想死的就尽管上来。”
这句话不重,却饱含着威胁,壮汉竟然深深地立住在原地,他,眼神好吓人,壮汉好像真的被怔住,不敢再上前。
“你去啊?一个残废,你怕什么?”壮汉媳妇见丈夫迟迟没进一步的动作,怒道。
“你个妇人懂什么?”壮汉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儿子被打了,你还不敢还手?”
...........。
“好了,你孩子生病了咱们就看病,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晓天下看不下去,再说他还要吃鱼呢。
壮汉也看了一眼老者,话中带的那股子戾气少了很多,还微微颔首:“晓先生你也看见了,他们夫妻二人欺人太甚。”
不过他说完,很快又道:“我听闻晓先生是神医,能否将我儿看看,要是医治得当,他们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追究。”
“抱上来我先看看。”
壮汉瞪了他们两人一眼,忙将孩子给他抱了上去。
晓天下就地而坐,拿起孩子的手把脉半晌,最后捋了捋胡须,道:“没什么大碍,我给他开几服药,吃了就好。”
周菱:“.........。”
“真的吗?谢谢郎中。”壮汉媳妇听到他说自己儿子没事,脸色也稍微缓和了几分,“你也看见了,我儿子的事情与周菱脱不了干系,药钱我们可是不会出的。”
“没事,都是些寻常草药,不值钱,只要孩子没事就行。”晓先生大方地说道。
“你是郎中吗?”周菱适时出声。
“看着不像?”晓天下双手摊开,反问道。
像个屁。
这右上腹疼痛,分明就是阑尾的问题,这小老头还看不上她医牛医猪,原来自己也是个半罐水。
“那你再把脉看看,瘀血内阻的可不是这样的脉象。”
“好了。”壮汉见病也看了,懒得再听周菱这傻大个说的傻话,催促地说道,“药呢,赶紧拿出来。”
“还有周菱的一两银子,给了我们即刻就走,不然我们今晚就在你们家不走了。”说完壮汉媳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有一副不给钱就赖着不走的想法。
谁也没再将精力放在依旧疼得哼哼的男孩身上。
“你孩子生病了,得好好看看,不然就这几日恐怕会出大事。”周菱又将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想让他们引起重视。
“用不着你管。”壮汉衣服冷哼一声:“一两银子,我们走人,这件事情就算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