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华心玥不乐意了。
她将那盅汤抱在怀里,“我管别人喜不喜欢,这是给表哥你做的,谁都不能喝。”
谢逸睨了她一眼,“不是你说煲汤艰难,我替你嫂子应承你这份情,话我已经说到这份上,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便让剑风去通知你父兄来接,自己掂量。”
华心玥:“表哥,你..........。”
最后她还是气冲冲地走了。
走之前对着那屋子的人大声喊:“表哥,我不会放弃的!”
*
从院子出来后,心中觉得愈发堵的周菱,漫无目的地走在南村田间上。
看着远处,男男女女的人都忙着辛苦农作,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她突然觉得有点惆怅,这里每个人都有归处,天大地大,就只有她这一个外来客。
因为烦闷出来,也不知道下一步能去往何处。
她之前想去姜姐姐家里,可在院外就看见母女俩忙碌的身影,最后想了想她们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精气神,不能因为自己萎靡将其破坏。
干脆快步经过,一个人漫无目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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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她从谢逸那院子里出来的,要不然我们将她抓起来问问里面的情况如何。”不远处的黑衣人露出半边脸阴沉的说道。
“好,等走远点,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剑风在这周边,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将这女人捉住。”
“是。”
寒刀泛着冷意,逐渐朝周菱靠近,她却浑然不知。
还沉浸在脑中闪现出来的问题中。
她对于那土匪好像露出了不应该有的情绪。
按理来说自己迟早要离开,他那表妹来搅和岂不是更好,前几日不是反感这人的靠近吗?
可是自己心怎么会这般难受。
突然想到什么,不敢置信地捶了捶脑袋。
!!!
这恋爱脑,再发展下去,迟早跑上山去当土匪婆子,然后被拴在山上一辈子,你别说去悬壶济世了,以后想去趟城里都难。
正自责呢,前方老妇缓缓迎面而来,后面那些黑衣人见情况不对又隐入在树丛中。
周菱起初没想那么多,以为是村里人点头问好,谁知对方人看都不看她,她也不恼继续往前走,她打算好好疏理自己的情绪。
可别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后悔晚矣。
老妇与周菱刚错开,提前预想到的感恩戴德跪拜没有发生、就连问候一句都没有,就这样,还想做她儿子的妾室?
就这等没心气的人,斐之竟然当个宝,为了她不惜顶撞自己。
越想越觉得气愤,尖着嗓子喊住周菱:
“我儿子不在,有些人这么快就不装了,见到我这老婆子也不请安问好,怎么,以为讨好我儿子,就能顺顺当当嫁到我们家来了?”
张母知道斐之回来就已经见过这贱人,怕是早就将那件事情与她说了,所以才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一口一个儿子,加上趾高气扬的神情,周菱只要稍微一想便能知道面前之人是谁。
除了那张秀才的娘,还能是谁?
于是,她好奇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打趣道:“我请安问好了,你就能让我顺顺利利的嫁过来?”
“痴人说梦。”
周菱今日心情本来就不好,对于此也没有忍着,冷声道:
“那不就得了,既然您没这个心思,就将你自己的儿子看好,不然哪天真被哪个眼瞎的姑娘给拐跑了,到时候您连哭的地都没有。”
“你,你,你..........。”张母手指了半天,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周菱,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完整的说出来。
张母教出来的是秀才,村里的人极为敬仰,就连在京都,因为他儿子的原因,还没有谁给自己说过一句重话,她竟然敢。
“好了,想不到说什么就别说,我今日心情不好,太吵我怕我忍不住动手,你这老身板怕经不起晚辈折腾。”
此话一出,张母气得手抖。
本来她儿子回乡除了处理点祖上迁坟的事情,还有就是和罗家解除婚约,谁知道他连家都没回,就往那贱人处跑,还好自己之前没同意这门亲事,要是同意,她岂不是要被周菱给气死。
还有她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儿子,估摸着早就被她缠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同意你进门,知道你使了下作手段,故意说我儿围着你转非你不可,你等着吧,等斐之娶了娘子,自然会知道你与贵女们的差距,到时候连看你一眼都嫌。”
周菱镇定自若的转身,对着一脸风光的老妇,“您说得对。”
对面老妇站得直直的,去京都一趟换了身缎面的衣服回来,此刻斜眼看着周菱,还真有几分贵妇人的模样。
还以为周菱改了性子,没成想还是和之前一般畏畏缩缩。
偏偏她最瞧不上这样没主见的孩子,他儿子人中龙凤,堪匹配之人哪里会是这等人。
她颧骨高,嘴唇也偏薄,看起来不好惹又略带威严,要说张斐之十年寒窗能走到今天这份上与她来说是功不可没的,对于周菱,她的想法也仅仅是先安抚儿子同意那门亲事,然后再随便找个理由将周菱打发了。
饶是如此,周菱看见自己不感恩戴德便罢了,竟然还无视自己,这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既如此,回去就劝斐之打消纳她的念头。
两人互相打量,谁也没再说话,好一会周菱淡淡开口:“我还有点事,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就转身,准备抬脚而去。
“你一个被卖了数次的女子,与我家做妾都是高抬你了,竟然还这般不知礼数,见到长辈不请安问好,长辈还在这站着呢,你又要走,别说其他人,我看就连村里的罗如意你都是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