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孝帝眼睛微微眯着:“密道的事,除了历代的君王,就只有未来会继承大统的太子知道。“
“当年前太子,也是朕的兄长,肯定也知道密道。”
周如渊眼神一闪,抬头看着父皇,刚要说话,就听见父皇道:“当年戾王逼宫,逼死先太子,屠杀了先太子所有血脉。朕怀疑,那戾王很有可能用前太子家眷威逼胁迫前太子说出密道的所在。”
沈斓曦:“陛下,那戾王可还有后人在?”
仁孝帝叹了口气:“当年朕刚即位,不忍心造下杀戮,又唯恐不能震慑有叛逆之心的人,就命人把戾王所有成年男子全部枭首,女眷充军。未成年的男子发配去守先祖皇陵,未成年女子发配教坊司。”
沈斓曦:“陛下仁心仁德,上苍感念!”
仁孝帝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疲惫的扶着额头。
“你们二人去查吧,如果真的是戾王后人作乱,就不用禀告朕怎么处理了。”
沈斓曦躬身:“臣这就亲自去皇陵查探。”
待沈斓曦离宫以后,周如渊又被仁孝帝从淑妃处叫去了。
“父皇。”
仁孝帝面无表情问道:“刚才,你好像有话要说。”
周如渊赶忙道:“儿臣刚才的疑问,父皇刚才已经说了。是戾王遗孤不知感恩,他们死有余辜!”
仁孝帝冷眼看着儿子:“你刚才是要问,前太子是否还有后人活着。”
周如渊大惊,赶忙解释道:“父皇,我不是那个意思。”
仁孝帝冷哼一声:“你在东川与两个逆贼对战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话?”
自然是有,周如渊想到那些悖逆之言,心跳都加快了。
“父皇,那两个乱臣贼子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仁孝帝:“你的人,有没有在盯着成王的动向?”
周如渊心里一沉,赶忙回道:“有,儿臣担忧他们会卷土重来,让人分别盯着成王跟东辽王两人。”
仁孝帝:“让你的人去查成王都跟谁有接触。”
成王跟先太子一母同胞,父皇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儿臣这就去办!”
打发走儿子,仁孝帝又派了亲卫去往成王封地。
王保有所担心,低声提醒道:“陛下,咱们手中可用的人手,不多了!”
仁孝帝沉吟片刻后道:“最近朝中正在商议科举考官人选,一直商量不定。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不如就先来一场武举,提前预一下热吧!”
王保立即拍马屁道:“陛下英明,简直想前人所不能想。”
仁孝帝满意的点头,这样既然能选拔贤臣,又能填补武将空缺。
再次早朝的时候,武举的提议由已经解甲的文老将军提出,立即得到陛下的准允,恩科顺理成章的延后!
有人高兴有人忧,高兴的莫过于还未准备好的文人们。
其中也包括沈从文。
“我就不信找不到好的书院收下你们。”沈从文接连几日接到家中先生请辞,已经十分恼火,冷不丁听见恩科延后,只觉得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又精神了。
“老爷,我听闻江南非常有名望的若华先生,近几日要来京访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家把在街上听到的消息说了。
沈从文一听若华先生的名号,瞬间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刚才说谁?”
管家都要吓傻了。
“你刚才是不是说若华先生了?”
管家被沈从文死死的揪着脖领子。
“是是是,老爷,是若华先生,我是在茶楼里听那些书生们讲的,绝对不会听错!”
沈从文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若华先生,那可是名震江南的大儒啊!多少文人才子,为得到先生一句点拨,昼夜守在先生门前。
可惜先生是个低调的人,且一直固守在江南地界,不愿入世,所以名声在众多大儒中最末。
可是论学问,若华先生说第二,整个大周无人敢称第一。
“若华先生什么时候到京城?有没有说下榻在哪里?他的好友是谁?”
一连三个问题,把管家问懵了。
“老爷,这个小人还没有去查!”
沈从文:“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去问。”
“是!"
沈斓曦既然应下了要去皇陵,肯定是要去皇陵走一趟的。她把手中要紧的事物处理了下,提前一天到沈府告知。
“哼,你还知道回来!”沈从文并未因得到若华先生的消息,而对女儿有好脸色。
沈斓曦垂眸:“父亲,明日我会离开京城去查探魏家军一案,归期不定,在此向父亲道别!”
一听魏家军一案,沈从文更没好气,却也没继续说别的。
沈斓曦又去跟祖母辞行,刚好家中其他人都在。
“祖母~”
沈老夫人正在跟家中人商议两个女娘的婚事,见沈斓曦来了,也想听一听她的意思。
“你来的正巧,家中正在商议元馨跟元阮的亲事,你也来听听!”
沈斓曦面色如常的坐下,眼睛不经意的扫了沈老夫人身旁的张紫芬一眼。
“祖母,妾室什么时候也能跟主子们一同议事了?”
张紫芬一僵,随即扬起嘴角,讨好到:“大小姐,是老爷让我代替他过来的。”
沈斓曦冷着脸:“问过我母亲吗?”
张紫芬笑不出来了。
“大小姐,你有所不知,咱们府里以前就是这样的,夫人不管大房的事情,一应事物,都让老爷处理。”
沈斓曦眼中温度,一点点下沉。
“掌嘴!”
众人一惊!
春雪秋霜二话不说上前,把张紫芬从老夫人身边拽开,紧接着巴掌声就啪啪落下。
“老夫人,救我……”张紫芬没想到回京以后,沈斓曦还敢这么肆意妄为,对家中人又打又杀,顿时吓的魂不附体。
“老夫人,救命啊……”张紫芬手脚并用着朝沈老夫人的方向挣扎。
沈老夫人面色铁青,胸口不停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沈斓曦眯着眼睛,声音冷若冰霜。
“有我在一日,沈家就不许出算计自家人的人!”
沈老夫人本想发怒,听见她这么说,又坐回了椅子上。
沈斓曦:“你这招对父亲有用,对我可没用!今日你犯了我的规矩,就要接受从惩罚,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