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县,在兖州陈留郡西侧(今河北省延津附近),北枕黄河,西通雒阳,是着名的军事要冲之地。
新剑宗的修士们将各大世家豪门的公子老爷全部接走后,关东豪族的各大家族纷纷起兵,马不停蹄地赶奔酸枣会盟,组建讨董联盟。
张归元同样接受到了邀请,带领李寅和潘泰亚乘坐郑和号飞抵兖州,参加这次盛会。
华夏的豪族世家按照地域可以分成关东豪族,西北豪族,幽州豪族,关中豪族,西南豪族,江东豪族,荆楚豪族和新兴的北海集团八个势力集团。
关东豪族和西北豪族相互敌对,关中豪族和西南豪族态度暧昧,利益至上,和关东豪族和西北豪族同时都有合作。
幽州豪族向来是关东豪族的附庸,江东豪族和荆楚豪族远离权利中心,作壁上观。
北海政权同时向所有人售卖火器,火药,粮食,丹药,草药,兵刃,甲胄,更是态度不明。
讨董之前,必须确定张归元的态度,才能及时调整政策。
酸枣之盟的发起人是袁氏三兄弟,作为袁家的继承人,士族们早已承认了他们的领袖地位。
这场争夺皇位继承人的大战,袁家损失惨重,大量的族人惨遭屠戮,家族数百年的布局毁于一旦,一切都拜老董所赐,自然是反董的急先锋。
酸枣本地势力里,以酸枣李氏为首。
李家家主李妙是袁家的门生故吏,得知袁氏三兄弟要在酸枣会盟,花费钱粮,调动物资,承担了这场会盟的所有花销。
郑和号刚刚落地,李家的公子李秋阳已经等候多时,他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双英眉,斜插入鬃,整个人气度不凡,气宇轩昂。
见张归元走下悬梯,李秋阳不敢怠慢,立刻跪倒行礼,开口道:
“恭迎王爷莅临酸枣。”
张归元将他搀起,笑道:“诸位大人都到了吗?”
“启禀王爷,除交州士大人因路程过远没有赶到,其余诸位已经到齐了。”
张归元轻笑道:“倒是我来晚了,看来我们的袁大少爷真急眼了,否则谁能将这么多大人聚拢在一起。”
酸枣之盟的场地在酸枣县城外,渡口旁的一片空地上,各路州牧太守各带军队前来,安营扎寨,连接二百余里,声势极为骇人。
张归元是少有的没有带军队前来展示武力的势力,当李秋阳引着他走到会场之时,有一半的氏族代表起身行礼。
袁龙满脸假笑,热情地将他引入座位,揶揄道:“我这些时日,常担心王爷,担心您躺在女人的肚皮上逃不出雒阳城。”
张归元轻哼了一声,笑道:“是吗?我也很担心袁公子你,害怕你被巨熊吓破胆。”
双方的冷嘲热讽,引起了一众老狐狸的注意,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袁虎急忙拉住兄长,对张归元行礼道:“王爷勿恼,袁家惨遭屠戮,我兄长有些神志不清,请王爷恕罪。”
张归元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不会放在心里。
袁虎命令宰牛杀马,款待诸君,走到会场中央,慷慨陈词,讲述董颖的残暴和野蛮。
“诸位大人,董颖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后宫,残害生灵,其罪可诛!”
他说起袁家的遭遇,数次哽咽,涕泪横流,说得众人慷慨激昂,心生怜悯。
老董的种种暴行,已经超过了权力斗争的范围,有悖人伦,堪称丧心病狂。
众人甚至怀疑,董颖可能患有精神疾病,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参加酸枣之盟的诸位大人,绝大多数都受过袁家的恩惠,想到袁家人的遭遇,不住落泪。
袁虎见气氛烘托了起来,开口道:“诸位大人,此次出征董贼,我袁家愿意供应粮草,诸营的后勤辎重,我袁家包了。”
“须一人为先锋,渡过酸枣,直击雒阳,不知哪位大人肯接过先锋印绶,充当开路先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开口。
能参加酸枣之盟的势力要么是上古名门,世代公卿,要么是封疆大吏,郡县之首,每个人背后都站着一个修仙宗门,都想趁着华夏大乱,群雄割据,成为一方之主。
袁家在雒阳的势力被老董铲除,被杀死的族人成千上万,理应为族人报仇雪恨,发兵攻打老董。
现在袁家只提供粮草和辎重,让别人上去硬拼消耗,打赢了匡扶汉室的名声是袁家的,打输了袁家只损失些粮草辎重罢了。
诸侯们自己损失的可是精锐的部曲士兵和麾下的修仙者。
众人谁也不傻,自然不肯出头,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袁龙满脸堆笑,自我解嘲道:“诸位大人,我知道你们互相谦让,谁都不好意思推荐自己。”
“这样,咱们有钱捐钱,有兵出兵,国家到了生死存亡之刻,千钧一发之际,危如累卵。”
“我等应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扶持王室,拯救黎民百姓。”
提起王室,众人神色有异,更不愿意出兵。
灵皇帝继位之后,连续发动两次党锢之祸,残害许多士人,大家巴不得他死,谁又会为他报仇呢?
眼见关东豪族的老狐狸们谁也不开口,袁虎将目光看向江东豪族和荆楚豪族。
关东豪族各自占据经济繁华,土地肥沃的中原之地,不愿意出兵可以理解。
江东豪族和荆楚豪族占据着穷乡僻壤,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谁也不会和他们抢这些穷山恶水。
即使战败,也不会影响他们在当地的统治,如果战胜,就抱上了袁家的大腿,成为了袁家的门生故吏。
江东豪族们商量了一阵,最终派出了人选,扬州刺史孙台开口道:
“我愿为先锋。”
见有人愿意出兵,袁氏兄弟大喜,急忙任命孙台为先锋,和他商量起粮草和辎重的数量。
袁龙忽然转头看向张归元,笑道:“王爷,您受先皇大恩,封王拜将,在王室风雨飘摇之时,理应大集义军,共赴国难。”
“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