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谢子夜看着天玄老人，有些愣神。
天玄老人平息了一下，随后目光看向大殿外，继续道：“你的小师妹，她之所以如此依赖你，是为师在她的脑海中，打入了一道不存在的记忆。”
“那道记忆，是为师特意为你们二人创造的。”
“有了那段记忆，你小师妹便会全心全意的依赖，并将自己的身心交付于你，时时刻刻的跟在你这个大师兄身边。”
目光再度瞥向谢子夜。
“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直跟随着你，作为你的小师妹，保护你，保护这个天玄山。”
“不然你以为，面对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一个素未谋面的大师兄，仅凭为师的一句话，你小师妹便会完全信赖你吗？”
谢子夜怔住了。
怎么会这样？
他不敢相信。
关于灵儿，这其中还隐藏着这样的一段因果。
谢子夜不禁回想起了灵儿那张可爱的脸蛋。
“大师兄。”
“大师兄。”
灵儿一口一声的大师兄，以及她的笑颜，在谢子夜的脑海中不停回荡。
过去的种种，他与灵儿一起飞行，一起冒险，一起在秘境内采摘草药，以及教导灵儿修炼……
曾经与灵儿相处的一幕幕，在谢子夜的记忆中不断浮现。
每当灵儿在他身边，谢子夜都能感觉到一种温馨。
可现在自己的师尊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在他暗中操纵的前提下才发生的。
虚假的记忆使得姜灵儿的感情错乱，这才让她得以依赖自己这个大师兄。
得知这一结果的谢子夜，精神感到有些恍惚。
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而天玄老人看到谢子夜脸上此刻的表情，也知晓他现在定不好受。
不过天玄老人并未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
“为师还可以告诉你，不仅是曦儿，你师弟师妹们所经历的一切，也是为师在暗中一步步的，为你们铺路。”
谢子夜回过神来，看向天玄老人，只听他说起了关于自己过去的一段经历。
“你还记得，当初你找到老三之时，将他带回天玄山，他所带回的曦儿的那一股力量吗？”
谢子夜回想起了那一日。
当时的冷天行回到天玄山，向他们展示了姜辰曦残留的一股力量，并分成了五份，供其他人炼化。
仅这一丝微弱的力量就让他们受益良多，修为直接提升了一大截。
“曦儿的那股力量，是为师故意留在那个地方的。”
“原本我是打算让老三炼化那股力量，等这之后，他便能将自己与夜无殇分开，从此变为两个人。”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
“他仅凭自己的力量，便提前将夜无殇剥离了出去。”
“于是我便改变了主意。”
“为师在暗中一步步指引着老三到达那里，让他发现那个地方，再让他将曦儿的那股力量带回，供你们炼化修炼。”
“这也是为师助你们，提前到达仙境的第一步。”
谢子夜沉默了。
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何姜辰曦残留的力量会莫名的出现那个地方，还恰好的被老三他发现。
原来这一切。
也是天玄老人在暗中指引着他们么。
“既然你想用他们的命，来为自己续命，直接动手就是了，为何又要在暗中帮助他们？”
谢子夜问道。
天玄老人看着谢子夜，叹息道：“也罢，既然为师已经告诉了你这么多，再多透露点也无妨。”
“冲击大道境，跟冲击大帝可不一样。”
“需要找到九位天命之人，并且他们的境界需全部达到仙境之上，将其献祭后，这才能够助为师突破。”
“从很早开始，为师便计划了这一切。”
“于是我便真正的开始收徒，这第一个徒弟，便是曦儿。”
“不得不说，曦儿她已经超脱了天命之人的范畴，资质举世罕见，万古唯一，就连为师也颇感意外。”
“毫不夸张的说，曦儿她未来的成就，绝对比为师要高。”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自己错了，只要曦儿成帝了，我与她联手，说不定，也能将苍南界的天道拉下来。”
说到这里时。
谢子夜注意到天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奈何事与愿违，事实证明，为师将这事想得太美好了。”
“不入大道境，终究无法抗衡苍南界的天道。”
“只有那个办法，只有当九位天命之人都达到仙境后，将他们献祭了，为师便可冲击那大道境。”
接下来天玄老人说的，谢子夜之前已经听过了。
姜辰曦因为与天道大战受伤，于是便创造了一个世界，隐匿其中，修养自己的伤势。
而天玄老人，则开始寻找剩下的八位天命之人。
“这第二个徒弟便是君世离，他是魔族当中一个王的子嗣，资质超绝，正是为师要找的第二个天命之人。”
“随后便是你其他师弟师妹们，冷天行，洛楚萱，林天动，李沐雪和叶白……而说到雪儿。”
“那时为师还很意外。”
“她所在的李家，居然也掌握着一种资质转移之法，不过嘛，只是一种劣质之法罢了，上不了台面。”
“当时，雪儿的母亲抱着她逃离李家，她父亲将雪儿的母亲杀了，想将她带回李家，是为师出手灭了他。”
“只可惜了雪儿的母亲……不过我也因此找到了雪儿，她也是一个天命之人，于是，我便将她带回了天玄山。”
谢子夜听着天玄老人的诉说。
他对自己师尊抱着这样一种目的而去收徒，感到有些愤怒，但过去一些留存的谜团，也逐渐揭开了一角。
“那……最后那个天命之人，是我？”
谢子夜说道。
叶白过后，便是谢子夜自己了。
本来，他是第八个入天玄山的，在天玄山排名第八，可天玄老人，却将他选做了天玄山的大师兄。
到了此刻。
谢子夜肯定。
这其中，也定然有着其他的一些原因。
天玄老人看着谢子夜，笑了一笑，道：
“说来奇怪，为师其实看不透你，不过为师能肯定的是……你与曦儿一样，都已经超脱了天命之人这个范畴。”
“与天命之人相比，你更像是一种异数，一种连大帝……不，或许是连天道都无法看透的异数。”
“而对于你这样的异数，为师自是最为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