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寂静后，有一人开始诠释着什么是怒极反笑。
夜慕稀看着大长老越来越猖狂的笑皱起了眉，随即便朝身边的夜慕月递了个眼神。
余光接收到了身旁人暗含警惕的目光，夜慕月只是微微调整了下坐姿，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双眸始终注视着对面的老者。
半晌，大长老的笑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夜慕月，我叫你一声大小姐，是因为你姓夜，不是我认可你什么，长老会成立之时，你连个胚胎都不是。我告诉你，长老会和夜家同生，想要推翻我们，第一个反对一定是你的母亲。”
嚣张的语气，端的是有恃无恐，之前的怒气就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那双浑浊却带着精光的眼看向夜慕月，满含自负。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打破了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是谁那么想我呀？”
“妈咪？！”
先后两声不同惊讶程度的声音响起，夜慕月直接站起了身，快步走了过去。
“妈咪，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都不让我们去接你。”
望着夜兰瑷笑脸盈盈地张开双臂，夜慕月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一个充满温馨的拥抱，让两人的眼中都盈满了柔情。
“我回来了，我的小月儿，有没有想我？”
“当然有，很想你。”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松开后，夜兰瑷才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与他眼神对视了一番后便将视线转向了沙发上的大长老他们。
虽然面上还有着笑容，但眼底已经没了什么温度。
“大长老也在啊，还真是巧，不会是查了我的行踪吧？”
看着陡然出现的人，大长老刚刚的自负消了大半，阴沉的眼扫过站着的几人，他沉思片刻后也起了身。
顷刻间，原本坐着的人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大长老整理了下因为久坐而略微有些褶皱的衣摆，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原来是兰瑷小姐回来了，这次出去游玩倒是挺久的。”
“是呀，有慕月和慕稀在夜家坐镇，我玩得久一点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没想到几位长老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省心，今天这么大的阵仗是准备要干什么？”
“也没什么，原本就是想要来通知大小姐和夜少一声，我们长老会最新的人员变动，但好像大小姐不是很满意，甚至扬言想要解散长老会。”
故意停顿了一下，大长老满意地看到夜兰瑷变得深沉的面色，眼底闪过暗光，随即继续道。
“不过我也可以体谅，毕竟大小姐还年轻，不知道我们长老会究竟代表的是什么，还是希望兰瑷小姐这次回来能给他们两人好好说一下，告诉他们想要覆灭长老会的后果。”
夜兰瑷听着语带威胁的话蹙眉，她看了眼站在自己身侧的夜慕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做着无声的劝慰。
随即她扬起一抹没有感情的笑，对着有些盛气凌人的大长老他们。
“既然通知已经带到了，几位长老就先回去吧，今天是我时隔许久回来的日子，我希望几位不要打扰到我们的团聚夜。”
仿佛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大长老嘴角勾起带着讽刺的弧度，眼神刻意扫向夜慕月，其中的含义显而易见。
看吧，正如他所言，想要推翻长老会，没那么容易。
而夜慕月从方才开始就只是沉默，最终不发一语地看着大长老带着其他人走出夜家大门。
直到几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夜兰瑷也没有松开握着夜慕月的手，她再次看向夜慕月，语气平静带着些安抚。
“小月儿，你太急了。”
夜慕月回望着她，声音微凉：“他们早就不应该存在了。”
“是，但你也知道，他们手上有着一份能让夜家顷刻间分崩离析的协议，那是夜家第一任掌权人给予他们世代荣耀的承诺。”
沉默蔓延，却并没有持续很久。
夜慕月直视着夜兰瑷夹杂着浓浓安慰的眼神，轻扬嘴角。
“可是妈咪，承诺这东西，不是很容易就打破的吗？它只有在说出口的那一秒才最有力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想... ”
未等夜兰瑷说出心中猜测，一旁的夜慕稀就插话进来。
“妈咪，你要相信，我姐想做的事没有成功不了的，更何况还有我在，你有见过我们两人联手还失败的事情吗？”
夜慕稀边说着，边将手搭在了夜慕月的肩上，脸上的笑容有些漫不经心，但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夜兰瑷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扫着，随即恢复了初进门时那和煦的笑颜。
“既然如此，那就去做吧，别忘了，我手上的资源也是你们的。”
三人相视而笑，气氛无比温馨。
半晌，夜兰瑷眼中开始浮现出兴奋。
“对了，我给你们带了好多礼物，快来一起看看，你们一定很喜欢。”
管家适时地将夜兰瑷的行李拖了过来放至一旁，然后在指挥下一一打开。
顿时，大厅充满了夜兰瑷的炫耀和夜慕稀的嫌弃声，吵闹却温馨。
在加入他们前的最后一瞬，夜慕月望向刚才大长老他们离开的大门方向，眸中寒光乍现。
呵，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