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昏昏沉沉的,忽然发觉眼前朦胧之间,有一阵光影晃动,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就是一阵拼了老命的摇晃,差点就将我的脑仁给摇出来了。
“怎么了?”我一下子惊醒,看着飞机过道上一脸懵逼的人,“啊,抱歉。”
“你小子一上飞机就睡觉,真的是没救了。”狄克森看着过道上陆陆续续下去的人道,“已经到纽约了。”
“我去,这么快的吗?”我看向了窗外,的确是已经落地了。
“走吧。”狄克森站了起来。
我们两个人也跟在人群后面,下了飞机之后,立马提了行李,然后搭车去往纽约的第一站,嗯,我们是在车上商量到底要去哪里的。
“老狄,听我的,先去自由女神像看看。”我兴奋地拿着刚刚在机场买的地图指给狄克森看。
“我觉得去纽约市博物馆比较好。”狄克森右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我,“要不然,我们剪刀石头布?”
于是,我们进行了有史以来第一次通过最公平方法,来决定听从谁的旅行安排。
“我去!”我失望地看着自己三局全败,“你小子作弊了吧。”
“这玩意儿怎么作弊?”狄克森哈哈笑着,“这叫做天意,懂不懂?”
“切。”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狄克森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抬起头瞥了一眼后视镜,脸色突然一变,微微皱眉。
我和狄克森彼此之间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了,但凡有些不太对劲的情况,我都是能够第一时间就明白的。
“怎么了?”我问道。
“不太对劲。”狄克森身子一扭,透过玻璃望向了车后。
“难不成那个人跟了过来?”我也跟着望向了车后。
马路上车来车往,和在国内差不多,也是看起来很拥挤的感觉,车后跟着几辆福特汽车,总感觉其实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有些车还趁着我们放缓速度的期间,超车而过,不太像是有意跟在我们后面的。
“你是不是太多虑了?我觉得没什么奇怪的。”我转了过来,看着专心开车的司机,“司机先生,麻烦快一点,我们去纽约市博物馆。”
“没问题,先生。”身材魁梧的司机微微一笑,然后加快了速度。
“但愿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狄克森转了过来,然后拿出了烟斗,“我总觉得这一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就扯淡吧,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狄克森点着了烟斗,没有再说话,显然他还是有所顾虑,想起来也是,像他这种天生就适合破解谜案的人,多疑总是无法避免的,我是没办法说服他了,只能够靠事实来证明他的错误了。
纽约的风景,的确是很不错的,世界级的大都市,除了一般都市里面热闹的人群之外,还有着现代的别样风景,我们从纽约市博物馆下车,在附近的一家廉价酒店住下,以狄克森对于安全的特别要求,我们甚至在住下之前考察了附近的逃生通道等等,对此我表示很无奈。
接下来,我们逛了纽约市博物馆,然后还去了时报广场、帝国大厦、自由女神像等等,大抵是太兴奋的关系,我们去了很久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匆匆忙忙赶回了酒店。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星辰璀璨。
“老狄,你小子真的是精力旺盛。”我几乎累得要趴下了。
“啊,我也快累死了,真想不到居然跑了那么远。”狄克森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酒店,“老余,要不你背我?”
“你小子别扯这些没用的,我还想要人背我回去呢。”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亲娘耶,这么晚了。”
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哀叹一声,继续朝着不远处的酒店走去。
突然,我们两个人都被一阵脚步声吸引了,当时我们两个人并肩而行,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阵有意放轻的脚步声。
我看了看狄克森,然后狄克森冲我挤眉弄眼,暗示我们一起回头。
“3,2,1!”狄克森大吼一声。
我们两个人同时转过身,一个黑影一下子钻入旁边的树丛之中,树丛的另外一边有一条小巷子,我们也跟着追了过去,然后耳边传来了汽车轰鸣的声音,等我们追进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小巷子的另外一边,那里是一条大马路。
“他应该已经坐上车子逃跑了。”狄克森忧心忡忡地说道。
“你说。”我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真的是从广州的时候就跟过来的吗?”
“不知道,不过我更倾向于他们是在我们下飞机之后才跟过来的。”狄克森拿出了烟斗,点着后大口抽着。
“接下来怎么办?”我叉着腰还没有缓过来,显然我真的太久没有运动了,“要不要回国,或者去大使馆说明一下情况?”
“我想不需要,如果真的和你所说的,他从广州那里就跟过来了,我们做这些根本就没什么用,一来没有证据,二来。”狄克森朝着纽约的空气吐出一阵浑浊的烟雾,“我想亲自调查一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官方人员来了,我们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又想大冒险?真的是服了你。”我轻轻地拍了拍狄克森的肩膀,“不过我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们还真的臭味相投啊。”狄克森咯咯笑着,咬得烟斗和牙齿咔咔响着,“回去吧,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我们回到酒店之后倒头就睡,大概也是没有怎么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又或者觉得他们已经发现跟踪的人惊动了我们,应该是不太可能在这几天继续这种无聊的行为了,我们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当我们吃完午餐,正发愁去哪里玩的时候,狄克森无意之间望出窗口,才发现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老余,过来看看。”狄克森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往外面张望着。
“怎么了?”
我走了过去,透过那条缝隙,发现了一个外国人正在拿着望远镜看向我们这边,他看起来就像是那种街边的乞丐,但是我想就算是再无聊,也不可能拿着望远镜来看一家酒店,再说我们住在高层,看这么高也蛮奇怪的。
我正想和狄克森说些什么,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后则是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谁?”狄克森走到了门前,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