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散了,微弱的光轻轻地落下。
地上的影子慢慢地开始显眼。
光明馆下,警员们吃完饭后,依旧在找寻线索。
狄克森叉着腰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着里面。
“里面没有什么线索了吧?”我打着哈欠道。
“不重要了。”狄克森呢喃道,“我差不多是明白一些事情了。”
吴敬胜叉着腰站在一旁,看着从那些人身上搜到的东西。
东西全部放在证物袋里面,这里面有李子琴的身上搜到的化妆盒,从张启新身上搜到的香烟,杜凯文那里找到的工具箱和绳子,剩下的基本上都钱包和手机。
“那些东西有用吗?”我嘀咕道。
狄克森瞥了一眼,缓缓地说道:“不知道,不过这些与我们目前的调查,基本上都没什么关系。”
吴敬胜看不明白,直接让警员将东西带回到警察局,然后自己走到了我们身旁。
“从哪里开始?”吴敬胜擦了擦鼻尖。
狄克森从上到下看着光明馆。
“从外面,里面已经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狄克森看了一眼那些警员,“你的手下有什么发现吗?”
“嗯,好像已经找到了案发的第一地点了。”吴敬胜轻声说道。
狄克森没有感觉很高兴,越没有一丝兴奋,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扬。
“在哪?”我却开始兴奋起来了。
“你们绝对想不到。”吴敬胜故作神秘地说道,“我们去看看吧。”
我们做好了一些准备,然后跟着吴敬胜到了所谓的第一地点。
那是在光明馆西部的小树林里,虽然说是树林,倒不如说是一处小花园,到处都是花坛,草地很茂盛,修剪得很整齐,却基本上看不到裸露出来的泥土,大概学校对于环境确实很上心。
“这里。”
吴敬胜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草地,草地上被蹬出了几处凹陷,但是还没有翻出泥土,草很厚实,但是已经被揉得有些烂了。
“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的。”
狄克森忽然看到了什么,也蹲了下去,用手指轻轻地捏起一根绿色的纤维。
“这是什么?”我不解地说道。
“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会是衣服的。”狄克森呢喃道。
吴敬胜接过狄克森手指的纤维,将它装进证物袋,接下来我们在草地上找到了另外的四根纤维,有绿色的,也有灰色和红色的。
吴敬胜看着认真查看证物的狄克森,问道:“怎么样?”
“很粗糙,很有韧性,肯定是能够承受重物的。”狄克森眉头一皱,“是绳子,不是很粗,但是肯定很结实的绳子。”
“有可能就是凶手作案的时候用到的绳子了。”吴敬胜拿起袋子在阳光底下晃着,“看来这里的确是凶手杀死死者的地方了。”
狄克森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而是蹲着在继续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终于站起身来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吴敬胜问道。
狄克森转过身看着我们,然后又看看旁边的光明馆。
“我在想,黄健身上的纽扣到底去哪了?”
“大概是凶手拿走了吧。”我说道,“毕竟这种东西留下来,有些危险。”
“也许你是对的。”狄克森恼怒地拍了一下脑袋,“我只是在期望什么啊,这又不是电视剧和小说的剧情,凶手怎么可能留下疏漏呢。”
“不过说起来,密室你应该是有什么思路了吧?”吴敬胜拿着袋子,四处看了看,“要不要跟我们分享一下?”
“很抱歉,现在还不行。”狄克森笑了笑,“我从来不进行没有准备的推理,再者说了,密室的事情已经不是很重要了,现在证据的收集优于一切事情。”
“凶器是当务之急啊,还有不在场证明,目前来看所有人,都是没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的,监控录像也是范围有限。”吴敬胜叹息道。
“所以。”狄克森打了个响指,“我们不如去看看两位兢兢业业的保安,也许会有什么收获。”
吴敬胜让手下将证据带回去,我们则先到了后门的保安室,去看一看兢兢业业的保安。
安丰中学的后门,其实远比前门要重要许多,从这里走出去,便是村庄的腹地,绕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便可以到达车辆繁多的公路,所以比起前门来说,许多在学校住宿的学生,都特别喜欢从这里进进出出。
可是,今天偏偏是节假日,大部分学生都是在昨天晚上之后,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学校,虽然多数学生是住宿,但是家并不是很远,基本上都是由父母安排的。
保安室,其实就是门口的一处小房子,很狭小,却硬是塞进了一张床,还有一张小桌子。
安丰县的学校有些奇怪,大部分的保安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大爷,颤颤巍巍的模样,没有人想要为难他们,但凡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不会有人敢于来闹,因为老大爷的心脏病一发,闹事的大概是赔不完的。
我们三人还没有走到,便远远地听见了安丰本地戏曲的声音,大体上老人家都是喜欢这些的,只是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听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戏。
“《文天祥》。”狄克森忽然说道,“几年前新出的戏,传统的内核,新的故事。”
“没想到你也懂戏。”吴敬胜有些惊讶。
“我爷爷在的时候,经常带我去看戏。”狄克森感慨道,“那个时候,真好啊,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烦恼。”
“烦不烦恼我不知道,但是这大爷是不是心太大了,还在听戏。”吴敬胜不满地说道。
保安室的门没有关,简单的帘子遮着,透过录音机里面传出的戏曲声,隐隐约约还能够听到雷声大的呼噜声。
“心确实很大。”狄克森也表示很无奈了。
吴敬胜站在门口,大声说道:“大爷,起床啦。”
“嗯?”大爷含糊地应了一声,“来了。”
过了一会儿,帘子缓缓地掀开,一个地中海的脑袋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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