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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安莎一愣后立刻回答道,“阁下,请再说一遍。”
“马桶搋子。”戴温尔很是严肃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
“这是什么方言还是我从未学习过的语言吗?”安莎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是什么东西,“我听到一个……”
“噗——”戴温尔抿着的嘴唇露出一丝笑意,“哈哈……不好意思。”
剑卫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长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阁下,您为什么要笑?”
“你没有听错,确实是这个词,我也没有说错,其实这还有个别称……”戴温尔看着安莎逐渐恍然又回到疑惑的状态,收住笑意,“也就是转折点。”
“那为什么阁下不能直接说呢?”安莎幽幽地问道
“想看看你的反应。”戴温尔很是诚实地回答道,“就当是调节气氛了,安莎,你很紧张吧?”
“被您看出来了。”安莎点头,没有丝毫的意外,“我参加过很多场战争,阁下,您可能不知道,在卡兹戴尔歼灭战中,我驻扎的那一艘炮舰负责的是围剿食腐者的军队……我当时连死都没怎么怕过,但现在……”
“因为你的父母还活着,对吗?”戴温尔道出眼前剑卫的心声,“每一个登上夸施德利刃的人,我都很清楚。有了牵挂,才有动力,有了牵挂,才有恐惧。不过我也一样就是了。”
戴温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被黑布包裹的眼睛:“在来到这里之后,我右眼一直很痛,有一种被血液灼烧的感觉……真的很令我怀念。”
“那您应该去看医生。”安莎由衷地建议道,“这恐怕是一种病。”
“我当然知道,罗德岛的医生总是建议我把这块皮肤恢复,不然的话就会在什么时候开始痛起来……但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我很喜欢。还记得吗,我曾经答应过你们每一个人,我会带着你们回家。”戴温尔接过外面递来的咖啡杯,像是在述说一件本就会完成的事情,“我会把你们每一个人都完完整整地带回属于你们的家,你们每一个人应该拥有的,不会被那些萨卡兹破坏的家。”
“阁下……抱歉。”安莎顿时感觉惭愧,她居然在这个时候紧张起来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戴温尔反问道,伸手想拍拍安莎的肩膀,“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要回家的人……你能不能下来一点。”
“哦,好的。”安莎稍微蹲下身体,好让个子没有她高的娇小菲林拍到她的肩膀,“阁下为什么不能用原本的身体呢?”
“……我希望我可以用她最熟悉的样子见到她而已。”戴温尔的眼中满是温柔,似乎自来到这个时间开始,原本存在于诸公爵噩梦中的铁血公爵已经消失,褪下伪装,变成还想贪恋温柔的小猫,“我可以很骄傲的告诉她,我活下来了……我重新让维多利亚变的……光荣,我为她报仇了……我可以回来找她了。”
戴温尔没有把最后一句话吐出口来,她不想在值得信任的手下面前表现地那么可怜
我可以好好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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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有多少人知道所谓巨兽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多少人知道巨兽这个词语所代表的含义的庞大
如今,若是提起巨兽,可以让人联想到的恐怕只有碾压战场的炮舰了
3:56pm 距小丘郡1027公里
钢铁的巨兽停靠在一处翠绿的石壁上,无数的战车自它的腹中奔出,跟随着大群无人机的指引往各个地方探寻而去
而巨兽全身皆是透明的颜色,要是不靠近看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它的存在。源石与生物的轰鸣声在它的身体内咆哮着,彰显它从来没有搁浅的存在
相比于正常的炮舰,这艘炮舰要小一点,它的速度已经让所有高速战舰望尘莫及
就在十二个小时前,这艘炮舰距小丘郡也有两千多公里。也就是说只是十二个小时,这艘炮舰已经拉近一千公里的距离,于普通的高速战舰而言,这已经算是恐怖的了,一艘高速战舰的全速也不过80公里每小时,若是不眠不休的奔袭或许可以赶超这个数字,但要是这么做的话工程部的人肯定会提着扳手杀到舰长室来
逐渐的,作为伪装的透明色被巨兽褪去,在这片草原上露出属于它的狰狞外表
铁灰色的战舰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上面的标志被粗暴的抹去,数根炮管内敛的收在其中,在钢铁的躯壳中还有着紫色的波动在游走着
“呼——让士兵抓紧些……明天我们就要再一次进入潜航了,到时候就只能吸那些净化机里跑出来的氧气了。该透气的还是该野营的还是该吃吃喝喝的都快点,不然到时候只能吃罐头就不要抱怨了。”腰间同别着长剑的男人站在舰桥上,手指间夹着烟,对身边的副官吩咐道,“可不能让阁下等太久……那边有消息了吗?”
“阁下已经发来消息了,崔斯特舰长。”副官颔首,读着手中刚被剑卫们发过来的联系,“剑卫们已经和阁下汇合了,阁下的意思是暂时按兵不动,等她回来。”
“嗯,知道了。”崔斯特点头,抖了抖烟灰,又猛吸了一口,“这艘炮舰什么都好,就是进入那个该死的状态后,连根烟都不能抽,可把我憋死了,为什么连舰桥都不能出啊?”
“要是看到一个人飞在天上的话,肯定会很显眼吧?”副官忠实地回答道,“这艘战舰目前还不能被那位温德米尔公爵发现,阁下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这么说是要把我们送人了,那位温德米尔人怎么样?”崔斯特不嫌事大的问道,“既然阁下都这么好了,是不是……”
“……人好心善……”副官张口便是夸赞的词语,但是在背了一个后便没有再背下去
“嗯,怎么不说了?”崔斯特疑惑,将抽完的烟放进随身的夹包中掐灭后,又点起一根
“阁下要求我们只要有人提到温德米尔怎么样就把那一套说辞说出去,崔斯特舰长应该不想听吧?”副官可不会告诉自己长官是因为自己忘了,不然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估计有事情做了,“以及我要提醒您,烟灰也算是不能留在舰桥上的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崔斯特说是这么说,但手里的烟可没有被熄灭,“待会让人过来打扫一下不就好了?反正他们巴不得全部来舰桥上透透风。”
崔斯特转而看向外面,青草的平原被巨兽的倾轧压出一条不算太明显的沟壑,要是不出所料的话,这些沟壑会在等一会负责善后的术士的术杖中恢复原样:“我有时候真的没法想象,这片大地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战舰,别说是痕迹了,连战舰本身都不能被看到,还有这样的速度……啧啧,要是可以量产就好了。”
“这本就是协助者给阁下的东西,别说量产了,复制都很难。”随着连同舰桥与下层的门被打开,同崔斯特穿着差不多的年老男人带着烟走出来,“连生命脊椎都被安全化了,喏。”
一条机器的手臂从门后伸出,居然给男人叼在嘴边的烟点上了火
“副舰长。”副官朝着男人行了个军礼,“您在这里,那……”
“没事……”副舰长摆手,走到崔斯特身边,与他一起迎着冷风抽烟,“调配的事情交给里明顿了,年轻人就是有干劲,不像我们在里面憋个三天就要死要活的。”
“老家伙还是少抽点好,待会在下面又要咳嗽。”崔斯特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怎么想出让生命脊椎给你点烟这种想法的,阁下要是知道了不得让你几天都不能抽烟?嗯——赫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