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瓦伊凡在薯条店的前面寻找一番后,最终锁定了书店门口的黄玫瑰的花盆,将手里捏着的纸条塞到下面后边快步离开了,全然没有看到就坐在店里盯着她看的风笛,还有顺着风笛目光回头看的叶琳娜
“长官……”厨子附在号角的狼耳边说道,“有人在黄色玫瑰下面放了东西。”
“是给风笛的。”号角警惕地看了眼叶琳娜,很明显她也知道刚才风笛在看那个人,“先等等。”
“那位瓦伊凡我认识。”叶琳娜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大概知道她送来的是什么了……风笛小姐认识简妮小姐,对吗?”
风笛先是瞟了一眼号角的眼色,在得到许可后回答道:“在十七区的时候,她拉我走出烂菜叶子的包围的。”
“那还真有她的作风……让我猜猜,大坝街109号,对吗?”叶琳娜笑着猜测道,看着号角示意厨子去把纸条拿过来,而后打开一看
“……没错。”号角将纸条摊在桌子上,向叶琳娜表明她的确没有说错,“你很清楚。”
“只是和她很熟而已。”叶琳娜将手中的叉子放在盘子的旁边,整齐的摆好后才再一次擦擦嘴,拿起旁边的饮料吸了一口,“既然简妮小姐信任风笛小姐的话,我想也没必要试探什么了。您会怎么做?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就是顺路的了。”
“长官,大坝街109号是贵族的房产。”厨子在一旁提醒道,“我有印象,是波顿男爵的房产。”
“看起来那里会有很重要的线索,风笛,你线人可以相信吗?”白狼严肃地看着身边的队员,问道
“嗯,她也是驻军士兵。而且队长可以放心,她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风笛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我们要去看一看了。”号角看向已经吃完一顿晚饭的叶琳娜,她正喝着气泡饮料,看起来很享受,“叶琳娜小姐……如果和我们来的话会很危险的。”
“……号角小姐,我不用你们保护的。”叶琳娜一只手撑着下巴眯眼微笑着,饶有趣味地看着号角,“虽然这么说很不礼貌啦,你们加一起也打不过我哦?”
“请不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号角并没有生气,只是如此说道,“我和我的队员都是……呃。”
叶琳娜刚才还眯着的眼睛忽地睁开,向白狼和瓦伊凡展露属于神明般威严的瞳孔,里面雕刻的三角形神圣而美丽,为本就引人注目的眼眸更加的不可侵犯
“唔!”在看到叶琳娜眼眸的那一瞬间,白狼原本还有些放松的狼耳立刻竖起来,全身的肌肉伴随着本能的警报一起敲响。两人同时站起身,风笛脸上更多是惊讶,而号角则是警觉
“哇,队长,我怎么起疙瘩了。”风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一种酥软的感觉从脚尖窜到了脑袋上,“这是什么啊?”
“源石技艺?”号角猜测道,差点没忍住掀桌子战斗的下意识动作,那双眼眸给她的感觉太恐怖了
“不,我什么都没有做哦。”叶琳娜摇头否定,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疑惑——她现在没有手套和宝石,为什么只要使用力量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其他术卫也没有这种情况啊?
“不是源石技艺?”号角有些质疑,但是她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法术波动,所以只能这么认为,“……那我们现在就算是合作关系了。”
“当然,需要握个手吗?”叶琳娜向白狼伸出自己的手掌,眼眸中光辉的三角形逐渐散去,只留下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或者需要一个贵族之间的吻手礼?”
“……还是握手吧。”号角伸出手同叶琳娜握了一下,她的那毛茸茸的尾巴忽然炸起毛来
“哇,队长你炸毛了哎,原来鲁珀也会吗?”风笛一下子就发现了号角的变化,问道
“……抱歉,我的源石技艺还没有散去。”叶琳娜略带歉意地说道,站起身,“需要我帮您梳理一下吗,这也算是女仆的基本功了。”
“……不,不用了。”号角遮掩住脸上的尴尬,心中对于叶琳娜的源石技艺也有了些认知,“和电流有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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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您在这里,outcast女士。”碎纸机看着眼前刚处理完文件的萨科塔坐在熟睡的德莉雅身边,有些惬意地喝着红茶,眼睛自女孩身上移走,又往窗外看去,“您在担心叶琳娜小姐?”
“有些。”outcast点头承认道,翻阅起放在旁边的报纸,“叶琳娜的实力不需要我担心,如果她想,在炮火的轰炸中全身而退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啧,风有些大了不是吗?”
“您在找什么?”碎纸机看出outcast一直在翻手中的报纸,寻找着什么
“(塔拉语)当你想找明天的时候,你却与昨日相见。”outcast忽然从嘴里蹦出一句塔拉语,而后看向一旁蓝发的德拉克,“这句话总是很适用,不是吗?”
“这是塔拉语!”碎纸机一惊,“您居然会说。”
“如你所见,只是现学现卖而已。”outcast摊摊报纸,给碎纸机看看上面刊登的谚语,“叶琳娜可以对抗军队,我对此没有什么怀疑,只是我在想,如果她对抗的不是军队呢?”
“不是军队?”碎纸机疑惑,不明白outcast的意思
“嗯……你有想过吗,一种象征文明的集合形式的意志。”outcast描述着一种很是抽象的东西,“一种可以代表某个国家或集体的意志,它知晓文明的所有事情,还可以为此做出反应,战争,和平,亦或是玉石俱焚,文明的生死,那么多的生命全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
“不敢想象。”碎纸机摇头
“我也不敢想,要是真的有这种东西……”outcast同样摇头,眼睛中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而叶琳娜要对抗的就是这种意志的雏形,一个拥有相同目标的民族,他们会是强大的,光靠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扭转的。一个人或许可以阻止战争,但他没有办法改变一个文明的目标,也没有办法让它彻底转向。”
“您说的是塔拉?”碎纸机忽然明白了outcast的意思
“嗯,就是这个重新被提起的民族。”outcast翻翻报纸,眼睛又看向熟睡的小德莉雅,“办事处的人都不怎么了解塔拉吧?”
“我们连塔拉语都只会一两句。”碎纸机解释道
“当然,考虑到你们的出身,很正常。”outcast看了眼碎纸机的几个小动作,“奥利弗成长于伦蒂尼姆北部的中产家庭,他们的家族最早来自高卢,至今还住在罗德岛办事处的楼上,每年都会请假去看望妻儿。”
“令人惊讶。您看过我们的资料?”碎纸机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不……我可没有临走前还要看资料的习惯,多半是临场发挥。”outcast似乎并没有那么在乎这种敏锐的观察力,“语音,你们的一些小习惯,姓名、口音、词措、语气,甚至是停顿的偏好,可以看出来的东西很多。”
outcast又看了眼德莉雅:“弗雷德大约来自半岛郡,威尔应该是本地人……叶琳娜是乌萨斯人这一点很好看,她大概是科西切领那一带的,受过很好的教育,父母有一方大概是政府人员,和当地贵族应该有很密切的接触,说不定曾经负责过哪个大小姐的起居……只是她的有些习惯和她的出生很不相符。”
“什么?”
“那一发法术。”outcast看了眼早上被雷电劈的不成样子的墙壁,已经凝固的石块还躺在地上,“那一发法术的威力很大,但我没有感受到多少的法术痕迹……这片大地上有太多可以不依靠源石技艺就施法的东西,叶琳娜是其中之一也不能说明没有留下法术痕迹的结果,她对于能量的运用太敏感了,我见过的那些哥伦比亚的能量学的博士可能都不能用出这样的法术。”
碎纸机没敢打扰outcast的自说自话的沉思:“她对于很多东西都有自己的看法,这不罕见,但我不觉得她从小就被教授关于能量的知识,也不会自然形成这种别样的认知……你见过海吗?”
“没有。”碎纸机如实回答道,“说实话我连海到底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但叶琳娜清楚,虽然她同样没见过海,但她不会对海洋感到惊讶,就好像她真的见过海。她给我的感觉就是无论和她说什么新鲜事,她都不会有多么大的震撼。”outcast挥手,描述出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已经见过这些东西了,只是她忘了……哦,不好意思。”
outcast发现自己久违地沉浸在分析中,对着目瞪口呆的碎纸机解释道:“只是我的一个小习惯而已,不必在意。”
说着,她又看向那个女孩,不知道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