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苏拖着行李箱从机场走出来,站在机场的门口,她突然抬头看天,叹了一口气。
京都,又回来了。
这一次,她重新站在京都这片土地上,她的心情异常的沉重。因为她的人生里充满了未知,也许睁开眼,她就没有了明天。
她曾说过,人生那么长,我们慢慢来,我从来不缺的就是耐心。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的人生并不长,也许就是转瞬即逝。
她有些低落,微垂着头,准备打辆出租车回公寓。只是她刚走到路口,就看到对面咖啡厅门前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秋韵!
原本她看到秋韵并没有什么惊讶或者是奇怪的,可是秋韵却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一起走进了那家咖啡厅,那个男人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觉得有点眼熟。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多管闲事。秋韵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喝咖啡,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谁都有私人空间。可是想到景琛,什么理智都不管用。
她急忙穿过马路,跟在他们后面也进了那家咖啡厅。她将行李箱存放在前台,稍稍向前台的服务员一打听,便知道了秋韵和那个男人坐的具体位置。她在他们的隔壁开了一个包间,因为这种小型的包间是用木板隔开的,所以并不隔音,她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白流苏坐在包间里,听着他们交谈,大气都不敢出。
待秋韵和那个男人走出包间之后,白流苏趴在桌上哭得泣不成声。
秋韵,你怎么可以?阿琛那么爱你!
阿琛,阿琛……
白流苏跌跌撞撞从包间里跑了出去,连行李箱都没有拿,就急匆匆的往外冲。身后服务员一直在叫她,可她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太匆忙,根本就无暇顾及,连头都没回,而是加快步子穿过了马路。
……
穿过马路,白流苏就掏出手机给景琛打电话,可却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她固执的一直打,却始终是正在通话中。
那一天,有许多路人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当街甩掉了高跟鞋在路上狂奔。
一个人要紧张,慌到何种程度,才会忘记在这个世界有一种可以代步的工具叫做汽车?
后来白流苏每每回忆起这一天,她总是会想,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爱景琛,那么也许她就会冷静一点。她只要还有一丝理智,就会想到其实她根本不必那么决绝,还有许多办法。比如说,她可以去找纪茹茜,或者是顾意帮忙。然而那一瞬,她慌到忘乎所有,什么都顾不上了,心心念念全是景琛,只要可以让她爱的人不受到伤害,她可以倾尽所有。
她一直打不通景琛的手机,只好将电话打去了公司。电话是公司的同事接的,说景琛刚刚和秋小姐一起离开了。
她不知道景琛和秋韵到底会去哪里,刚才偷听到的秋韵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也没说他们会去哪里。她茫然的站在公路上,不知所措。她的手机还放在耳边,一直在拨打景琛的电话。
突然一辆炫红色的跑车停在她的面前,一道极富磁性的声音响起。
“Hi,美女,去哪里?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白流苏抬眸,看向和她搭话的男人。他从车里探出头,对着她笑。她的第一感觉是这个男人长得好妖,她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男人能将艳红色穿出这样的感觉。不但不突兀,而且还很惊艳,然而这个男人他做到了。
只不过这一刻,她没有心思去注意那么多。也没有多问,甚至连最连码的防备都没有了,就直接坐进了那个陌生男人的车。
“好!”
“系好安全带,坐稳啰!”
那个男人又是妖娆的一笑,然后车子便“唰”得一下冲了出去。
车速飞快,然而这一刻的白流苏,居然也不觉得的害怕。或者该说,她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些,她还没上车前就一直在打电话,上车之后,依旧在不停的打。
“阿琛。”电话终于打通了,她欣喜的叫道。电话那端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可是因为车速太快,她根本听不清楚。她捂住手机,大声的对身边的男人说道:“开慢点,我没办法接电话。”
“哦!”
车速慢了下来。
“阿琛你在哪里?”
白流苏急切的问道。
“我和韵韵在帝豪酒店吃烛光晚餐,韵韵说今晚有惊喜送给我。你家里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你已经回来了吗?”
景琛似乎很高兴,声音里带着笑,急不可耐的和白流苏这个好哥们分享他的喜悦。
“阿琛,秋韵她……”
感觉到景琛的喜悦,白流苏有一瞬间的犹豫,不忍心打破他心中的美梦。
然而就是她这一瞬间的犹豫,景琛却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流苏,我不跟你说了,韵韵过来了,回头再聊!”
声落,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阿琛,阿琛……”
电话那边却只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她再打过去,手机却已经关机了。
“去帝豪酒店。”白流苏对着身旁的男人说道。“快一点!”
一路飙车,来到了帝豪酒店。
车子还没停稳,白流苏就松开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她正准备跳下车,那个男人却突然拉住了她。
“干什么?”
白流苏目光蹙冷,声音微沉。
“车子还没停稳,危险!”
那个男人声音依旧很好听,很醉人。
“我有急事!”
白流苏甩开那个男人手,跳下了车。可是那个男人却又拉住了她。
白流苏瞬间怒了,转过身,朝着那个男人大声的吼道:“你神经病啊!我说了有急事!”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皮夹,甩在车上,又道:“车费在里面,要多少自己拿!放手!”
“你的脚受了伤。”说话间,那个男人伸手从后座拿出一双跑鞋递给白流苏,说道:“这鞋我本来是买来自己穿的,可能码数会有点大,但是穿着总比没穿的好。送给你了,不收钱!”
说完,他也跳下了车。然后弯腰,一手拿鞋,一手抬起白流苏的脚,将那双大大的跑鞋直接套在她的脚上。
白流苏微微一愣,低下头,这时她才感觉到双脚的脚底传来钻心的痛。应该是刚才一路赤着脚在跑,脚底可能磨了血泡。
“谢谢!”
那个男人站起来,对着白流苏勾唇一笑,比桃花还要艳丽。
“以后小心一点!美女如果不一小心成了残废,那就不漂亮了。”
“嗯。”
“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好!谢谢你!”
白流苏穿着那双大大的跑鞋,急冲冲的进了帝豪酒店。
那个男人看着白流苏扔在车里的皮夹,竟然也没提醒她。他回到车里,拿起皮夹翻看了一下白流苏的证件,然后直接将皮夹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白流苏走到酒店的前台,才想起皮夹忘记了拿。可是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她翻了翻外套的口袋,松了一口气。幸好平时她有乱放东西的坏习惯,这会她居然在外套口袋里发现了身份证,还有好几百块钱。
她没有向前台小姐打听景琛和秋韵在哪里,因为她知道酒店一定不会轻易泄露顾客的信息。她也不知道现在景琛和秋韵到底在哪里,但是她偷听到秋韵和那个男人的对话,知道秋韵一定会在酒店开一间房。既然他们本来就在帝豪酒店吃烛光晚餐,那么房间也一定会开在这里。
“小姐,我需要订一间房、刚才有一对情侣在你们这里订了房间。他们叫景琛和秋韵,我就要住在他们的隔壁,必须挨着他们住。”
白流苏对着前台小姐说道。
前台小姐对着白流苏赞赏的一笑,说道:“好!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我马上为您登记。”
“好!谢谢!”
办理了入住手续之后,白流苏拿着门卡便上楼去了。
她入住的房间是三楼的三零八号房,所以景琛和秋韵的房间应该是三零七或者是三零九号房。
她在三零七和三零九号房门口徘徊,可是因为隔音效果非常好,她根本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她不敢在门口逗留太久,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于是,她只得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又拿出手机打景琛的电话,可是依旧是关机。她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本一心想着先找到景琛,可是现在就算知道他就在附近,可她却联系不到他。而且他那么爱秋韵,就算她告诉他真相,他也一定不会相信的。秋韵这个女人既然不爱景琛,留在景琛身边始终会是一个祸害。她能阻止的了第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
她烦躁的扯着头发,抬起手腕看时间,离秋韵和那个男人所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
打电话给茹茜,请顾意过来帮忙?
思此及,她目光一亮。随即,她却扬手甩了自己一耳光。顾氏集团离帝豪酒店至少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等茹茜和顾意赶到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她现在才想到?
闻人羽说的对,她真的是太没用了!
闻人羽?
如果是闻人羽,也许就会有办法。
这一次回A市,她知道了发生在她身上很诡异的事情。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白流苏,只有闻人羽,她只不过是闻人羽所分裂出来的一种人格而已。难怪一直以来,她都对以前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她没有父母,也没有家人,仿佛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这几年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的经纪人蓝晴告诉她,因为她曾经出过车祸,所以失去了以前的记忆。直到这一次在京都,她体内属于闻人羽的人格突然醒来。以前她一直在A市,所以这具身体两种人格不同的变换,蓝晴还能应付的过来。可是这一次,闻人羽却是在京都她租的小公寓里面醒了过来。
她因此起了疑心,在她的追问下,蓝晴通知了闻人杰,最后闻人杰才告诉了闻人羽真相。原来闻人羽患有人格分裂症,这几年闻人杰一直在秘密的四处求医想要治愈闻人羽。可是又担心她知道自己患了这种病,心里会有阴影,会阻碍治疗,所以才一直瞒着她。
闻人羽知道真相之后,就想起了有一次纪茹茜曾将她当成白流苏的事情。她突然就很想好好的了解一下另一个自己,所以她请人催眠了她,另一个自己在梦境里重现,她知道了有关白流苏所有的一切。
同时,她也知道了景琛,这个小时候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偷偷喜欢了很多年的男孩。没想到是,另一个自己居然也会同样爱上他。
闻人羽晕血,而且有一个非常奇怪,甚至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现象。她每次只要看到鲜血就会变成另外一种人格。在A市的时候,属于白流苏的人格又醒过来了一次。这是闻人羽用鲜血将她唤醒的,她让闻人杰将真相告诉了白流苏,另外也通过催眠,让白流苏知道了有关她的所有一切。
人格分裂症就目前的医学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治愈的可能,这种病因的诱发存在很多种可能,也许在某一个特定的契机里就可以完全康复。但是这种可能性极小,反而终生患病的机率极高。
闻人羽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出奇的镇静。所以她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让她的两种人格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也许她会这样一辈子,如果有一方不明真相,那么就会存在许多的未知,甚至太过被动。她不希望自己被人当怪物一样,更不希望自己害了自己。所以可以杜绝的未知和被动,她必须早作防范。
白流苏是佩服闻人羽的,如果说她是有勇无谋,那么闻人羽就是有勇有谋。所以有些事情,她做不到,不代表别一个自己就做不到。
这一刻,她选择相信闻人羽,相信另一个自己。
这一刻,只有她才能救阿琛,也只有离阿琛这么近的她,才来得及救他。
或者说,有些事情,她没有勇气去做,但是她相信闻人羽可以。她期待,也在赌闻人羽的狠。毕竟,闻人羽也同样爱着景琛。
她请酒店的工作人员送来纸和笔。然后她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了下来放到梳妆台前。最后她又用大头笔在梳妆台的镜子上,写下了一句话:闻人羽,救阿琛,拜托!
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看着鲜血流出来,她的眼前便是一黑,直接晕倒在地上。
几分钟之后,她从地上爬起来。什么都没有变,只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变得凌厉和高深莫测。
她抬头便看到梳妆台镜子上的字,走了过去,低头就看到上面放着写满字的纸。她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
当她抬起头时,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将那张写满字的纸烧成灰。再用纸巾将镜子上的字擦干净,然后她拿起手机,输入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爷爷,是我,小羽。我现在在京都宁远集团旗下的帝豪酒店,请你帮忙打个电话给宁远集团的董事长,我想从他这里了解点事情。还有,闻人家在京都的势力,我现在能调动吗……”
几分钟之后,闻人杰就打了电话过来。
“小羽,你要找的人在三零九号房,我已经和宁易伟打过招呼了,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你需要调动的人,还有五分钟就会到帝豪酒店。”
“好!谢谢爷爷!”
……
她打开门,就有人正等在门口,将门卡交给她。她接过门卡,来到三零九号。直接刷卡,开门,然后反锁。
“白流苏,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秋韵看到白流苏全身一震,不可置信说道。
闻人羽没有说话,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瞄秋韵一下。她看向此时已经醉倒趴在桌子上的景琛,走了过去,伸出手去扶他,触手就是滚烫的肌肤。
景琛这会连眼镜都摘下来了,他睁开迷离的眸子看向闻人羽,嘻嘻的笑。
“韵韵,好热!”
闻人羽的目光蹙冷,目光定在景琛面前还剩半杯的红酒上。尔后,诡异的一笑。
“白流苏,你放开景琛。他是我男朋友,不准你碰他!”
秋韵冲了过来,就要去推开闻人羽的手。
“你在害怕?”
闻人羽一把握住秋韵的手,冷冷看着她,那样的目光仿佛能看穿秋韵的心思一般。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秋韵目光四处瞟,吞吞吐吐的说道。
“是么?”
闻人羽冷冷的一笑,突然就伸手扯住秋韵的头发,另一只手拿起桌上景琛没有喝完的半杯红酒,直接就往秋韵嘴里灌。
“唔……”
秋韵拼命的挣扎,却抵不过闻人羽的力气大。就算她再怎么不想,那半杯红酒也还是被强迫着喝了下去。
“砰!”
“啪!”
红酒杯应声落地,闻人羽一记耳光就朝着秋韵甩了过去。
“这一耳光是替阿琛打的,打你狼心狗肺,蛇蝎心肠。”
闻人羽用了很大的力气,秋韵直接被掀翻在地上。
“白流苏!”
秋韵跌倒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叫。
“啪!”
又是一耳光,打在秋韵的另一边脸上。
“这一耳光是我打的,我看上的男人,还轮不到你来作贱?”
声落,又是一脚,朝着秋韵踹过去。
“你不是想设计阿琛吗?不是想请人来看戏吗?我这就成全你!不过主角得由你来演。”
说完,闻人羽就扶起景琛往外走。她打开门,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恭敬朝着她鞠了一躬,说道:“小姐!”
“好好招待她!明天的视频里,我要看到一个放荡,无耻的女人。”
“明白!”
闻人羽扶着景琛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对那个高大的男人说道:“我听说那种药,会让人很有*。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先不要满足她,让她慢慢的自食恶果。”
“是!”
闻人羽扶着景琛回到三零八号房。
此时的景琛早已经是神智不清,搂着她一个劲的叫“韵韵”。
闻人羽推开景琛,与他拉开距离,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韵韵,难受!”
景琛一只手去扯领口,一只手就要来拉闻人羽。
闻人羽扬手一耳光朝着景琛甩了过去,直接将他掀翻在床上。然后她走过去,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冷冷的道:“景琛,你现在看清楚,我是谁?”
脸上火辣辣的痛似乎让景琛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清明。
“流苏……快走!”
景琛往后退,缩成一团背对着闻人羽坐在床的另一头。他的呼吸粗重,身体在微微发抖。
闻人羽突然就笑了,她说:“阿琛,与其将你留给秋韵那个恶心的女人享用,不如我先用。你记住,我是你第一个女人,而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流苏……不要!”
景琛摇头,往后退。不敢回头看白流苏,怕自己会忍不住。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闻人羽已经爬上了床,直接将景琛推倒,一字一句的道:“今、天、我、要、强、了、你!”
------题外话------
啊啊啊!好卡啊,好卡好卡!
晚上朋友请吃牛排,都没有去。到嘴的牛排就这样飞走了啊!快来点票票,安慰一下我啊啊啊啊!
我的牛排,我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