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太对劲。”
黑瞎子摸着自己的肩头，喃喃地开口。
希望这里都会有很强的压迫感，现在倒是轻松得不能再轻松。
就好像……他没背上背后灵之前。
几人忧心地对视一眼。
“你确定？”
“确定，”黑瞎子反复的活动着筋骨——要知道之前为了在这种压迫感下能正常的打斗和活动，他废了不少心思——可是现在，确确实实没有任何感觉了，他按照平时的力道去甩胳膊，差点没把他的胳膊甩脱臼出去，“我的胳膊现在可以起飞。”
张海清像是意识到什么，打开了群聊。
梅玲的头像黑了。
张海清一时间没有开口，冲着吴邪勾了勾手。
“？”
“有烟吗？”
“……有。”
胖子瞪了吴邪一眼——臭小子又敢藏烟——同时把吴邪手上的细长烟也夺了一根给自己，从兜里拿出了打火机。
“有抽的吗？小哥不抽，这烟草也不能直接嚼；花爷护嗓子就算了；小天真的话，今天胖爷我特许你一次。”
几个人各自接了一只。
张起灵倒是顺手拿了一只，放在手里摆弄着，却没放在嘴里。
“也给我一个。”
解雨臣看了一眼，伸手。
“……”
胖子没多说什么，只是从烟盒中间抽出来一只递给对方。
“所以小梅同志……不是西王母？”
胖子终于在一片沉默中开口了。
“看现在的情况，”吴邪看了一眼张海清的脸色，“恐怕确实是这样子的。”
虽然没人觉得胖子当时的玩笑是真的，但是这种情况下……黑瞎子的背后灵不见了，对于梅玲来说，恐怕也不是件好事。
解雨臣接了个电话。
从对面算不上年轻但从语气中听出来说话人的急切的口吻中，明白事情的紧急性。
“负雪醒了。”
解雨臣转述了一句。
“真的？”
几人眉眼一松——这算得上是最近唯一的好消息了。
“然后人不见了。”
“……”
吴邪不想说话。
下次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等等。
人不见了？
“有监控吗？”
“监控扫到了，还在找，听说，她的目标还很明确，冲着西北方向去的。”
那能是哪？
“总之，”黑瞎子站起身，此刻的轻松令他心情愉悦，但又想到那个在饭局上瞥见的慵懒女子，她的死亡又和他现在能解放有关，不免心情复杂，“先去看看吧。”
“嗯。”
解家的宅子很大，几步走不到尽头。
张海清想着也要跟去，然后被张起灵拉了下手。
张海清停下来了。
前面几人看到，就默契地溜达着往前走。
“怎么了？”
张海清低头看着张起灵。
后者的发旋蓬蓬的，看起来手感就很好。
张海清没忍住rua了一把。
“你能不能不去？”
张海清听到对方的话也很无奈。
“你想我留下来，是吗？”
“……他们都不在了，”张起灵突然抬头盯着张海清，“只剩你，和负雪了。”
“我不记得这一世曾经的过去，但我不想失去你。”
张海清没有说话。
他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张起灵如此直白的表达。
张起灵抓住张海清的手。
“留下来，在这里可以保护好你。出去，不行。”
外面可能存在的变故实在太多了。
天灾、人祸，前者让人感慨人类的渺小，后者让人悲哀人性的寒凉。
尽可能避免所有的不确定性，是最好规避风险的法子。
虽然蠢，但有效。
“小官，”张海清感觉到自己这一刻从未如此的冷静，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在国外的时候，自己得知解雨棠消息然后告诉吴安的那一晚，“如果宿命就是这样呢？”
“逆了这命。”
张起灵给出的回答很简洁。
张海清扑哧笑了一下。
这话从张起灵口中说出来很奇怪。
这种或许算得上中二的句子，不像张起灵能说出口的，倒是像楚天临会说的话。
“小官，我从小安和小棠那次就能感觉到，如果未来真的是注定的，我们或许再怎么做，也只是形成未来的必要的过程罢了。”
“……”
“既然已经是这样子了，好好陪着我，可以吗？”
“……你会走吗？”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
“……”
“过两天，出去散散心，随便找个地下下？”
张海清这么说着，把自己逗笑了。
怎么现在自己也成了“下地=散散心”的人？
张起灵没开口。
“走吧，你看吴邪他分析了这么多，若是找到负雪，说不定把【狼人】找出来了，大家可以都放下心。”
“……好。”
看着张起灵向着门口走去，张海清犹疑了一下，抬头望向不远处树枝上的位置。
那里什么都没有。
“……”
张海清又看了一眼手机。
现在是05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