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墨风一张嘴,竟然说得一口流利的纥兀语,光听他说的纥兀语,就不会有人把他认做是大兖人,太纯正了!
原本很紧张的花芜都愣了一下。
战墨风这个人,真是再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他竟然把一个外族的语言说得如此地道,仿佛他本就是纥兀族人一般。
这个时候,她也知道为什么战墨风要把她压在身下了,这是为了迷惑那个名叫巴斯那的纥兀人。
也隐约明白为什么战墨风一见她,就选择把她打晕带走。
若是他带回来的是个大兖的男人,还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可以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大兖人对于纥兀人来说在只是奴隶,是要关到奴隶营的,又如何能随时贴身照顾战墨风的伤?!
但一个女人就不同了?
没有人会关注一个柔弱的女人。
柔弱的女人在纥兀的营帐里只有暖床之用。
只要你够厉害,能够抓来大兖的女人,那你就可以把她留在你的营帐里伺候你,直到你腻了她为止。
巴斯那显然没想到‘沙布尔’会如此拒绝。
难道那个女人很美?!
可惜,女人被‘沙布尔’藏得太严实了,他根本就看不见,只能看见一抹雪白。
白!
真他娘的白!
比他们草原冬天的雪还白。
巴斯那‘咕咚’一声,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若是别人,就算不给他玩女人,他也会自己上前去抢!可是,‘沙布尔’不行。
他太厉害!
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沙布尔’治好了一位探马赤军大人的马匹,那位大人对‘沙布尔’很是欣赏,他也不敢和‘沙布尔’对上,谁叫他上面没有大人罩着呢?
此刻,面对战墨风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巴斯那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心中升起一股胆怯,可随后又为自己的胆怯而羞恼。
“我……我只是开个玩笑。”
巴斯那涨红了脸。
“玩笑?”战墨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在老子这里,没有这种玩笑。”
“滚出去!”
“别让我再看到你下次还有这种念头,否则,老子弄死你!”
巴斯那咽了口唾沫,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营帐的帘子被他粗鲁地甩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可算走了。
花芜长吁了一口气,心中的恐惧平息了一些。
她现在身处在狼窝中,是真的怕啊!
虽然她有红芽儿兜底,可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是不想麻烦红芽儿出手的。
红芽儿的存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就在花芜还在神游时,突然她感觉战墨风似乎在她的秀发上亲了一口,这可把花芜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想要推开战墨风,奈何战墨风身子重得要命。
她这点儿小力气推战墨风宛如蚍蜉撼树。
“你做什么?!”
“你快给我起来!”
花芜惊慌失措地叫道。
“不错!”
“就这样!叫得再大声些!”
耳边传来战墨风低哑的调笑声。
花芜一愣,抬头去看战墨风,正对上一双戏谑且精光四溢的狼眸,那双狼眸不动声色地斜看了一眼营帐门帘的方赂,花芜立刻就意识到战墨风这样做的原因。
有人在偷听!
很有可能就是刚才的那个纥兀人。
他没能占到战墨风的便宜,于是,就想在门口偷听过过干瘾。
想明白了原因的花芜不由得桃花上面,也就是她的脸涂抹了颜料,让人看不出来她脸红了,可是,水汪汪的眼睛如春水般,还是泄露了她丝丝缕缕的羞意。
战墨风这才发现,身下的丑女虽丑,可是,她的眼睛却很漂亮。
波光潋滟,既清且媚。
一个丑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而且,她脸上的肤色明显和身子上的肤色不一样,她这是……涂抹了什么可以改变肤色的药水?!
是了!
她说她父亲是太医院的太医。
那想要制作一份可以改变肤色的药水,应该是很简单的。
啧~
丑女长得不好看,就算是皮肤变白了,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
战墨风没提醒之前,花芜叫喊得情真意切,恐惧和害怕都是真的。可是,一旦被战墨风提醒只是做戏后,花芜就有些尴尬了。
不过,花芜是谁?!
那可是当红的顶流小花。
戏都拍了好几部了。
不过是区区逼迫的戏份,她完全没问题!
花芜用手指顶着战墨风的胸膛,用自以为犀利的眼神示意战墨风离远一些,然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把一个弱女子的恐惧、屈辱、挣扎表现得淋漓尽致。
战墨风看得眼中异彩连连。
在两个人的配合下,听墙角的人终于走了。
“我现在终于相信你是能干出为了鹤云深,女扮男装混进军营的人了。”
“胆子又大,脸皮又厚!”
战墨风双手抱胸,看着一旁坐在床上整理自己头发衣服的花芜,啧啧称奇地说道。
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奇女子。
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如何教导她的。
“我胆子大,脸皮厚,又如何?”
“干卿何事?!”
“鹤云深喜欢就行!”
花芜快速拢好了刚刚被战墨风故意拉扯开的衣领,又开整理自己刚才散乱的头发。
她不会梳大兖女子那些繁复的发型,就只给自己编了个简单利落的大辫子。
“你就梳个辫子?!”
战墨风一脸的惊讶,满眼都是嫌弃。
“辫子怎么了?”
“方便又利索。”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口刚才有没有裂开?!”
对于战墨风嫌弃她,花芜不由翻了个白眼。
她知道只有战墨风赶快好了,她才能离开这里,早日赶回大兖军营。因此,战墨风刚才的那一扑,让花芜有些担心他的伤口。
若是裂开了,她还得再给他缝一遍。
针尖穿皮肉的感觉,她其实不是很想再来一遍。
“也不知道你母亲是如何教育你的?浑身上下竟没有半分女子的柔美……”
战墨风一边由着花芜扒开衣服检查伤口,一边不由得碎碎念叨。
还好!
伤口没有裂开,只是出了些血水。
花芜又给他上了一遍药,缠好绷带,警告道:“不要再乱动了,否则,伤口崩裂,短时间可就好不了了……”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你这个伤患。”
“所以,你最好配合一下!”
花芜不客气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