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的李婉捂着嘴笑,他又夹了块鱼肉放在她碗中。
“我抱抱吧。”
裴黎又是翻了个白眼,看向开口说话的萧风,他也真好意思,今日抢着坐在他妹妹身边,偏生他还能说什么,谁让他是妹妹的亲舅舅呢。
萧风把桃桃抱在怀里,眼眸中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当初知道桃桃出生后他就特别想来看一看,奈何身份不允许他能随意出入许宅,如今做回舅舅的身份,倒是自由了很多。
许长宁摸摸桃桃的头:“这是娘亲的舅舅,也是你的舅外公。”
“舅…舅…”
桃桃努力跟着学着舅外公三个字,奈何年纪小,只发出一个字的声儿,但这也让萧风激动的不行,他从怀中拿出木盒,把里头的金锁戴在桃桃脖子上,桃桃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小手抓着金锁,上头的金铃铛叮叮叮的响,她忘记了方才的事,又开始咯咯咯笑个不停。
一顿饭下来,萧风束在脑后的头发,被桃桃拽掉了好多根,偏生萧风一直都是温柔的笑,不像娘和爹爹会打她的小手,这给了她莫大的鼓舞,拽起发丝来更是卖力。
李婉吃了口鱼肉忽然捂住嘴,裴黎紧张的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想说话奈何鼻尖全是鱼的腥味,惹得她不断的干呕,裴黎抬头去看自家妹妹,只见她正拿着大鸡腿在啃,裴念和她姐姐如出一辙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淮南王府要倒闭了呢,大鸡腿就这么好吃。
“大哥,鸡腿真的好好吃。”
多年兄妹,裴念一眼就知道大哥在想什么。
那头李婉还在干呕,许长宁触到桌上人关切的眼神,她慢悠悠的开口道::“嫂嫂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肚子里揣了个小宝宝。”
说完自己还笑了一下,柳诚之见她啃完鸡腿拿出帕子替她擦拭掉手指上的油。
“什么?”
裴黎呆愣愣的反问了一句,这下轮到许长宁翻白眼了,她直接站了起来,李婉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她双手在嘴前搭了个圈,扯着嗓子道:“我说!嫂嫂肚子里揣了小宝宝了!”
李婉掏出帕子捂住通红的脸,大型社死现场。
周围下人们兴高采烈地跪下,一句接着一句:“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回府后,桃桃窝在自家祖母怀中呼呼大睡,柳诚之拽着人回到房中一道洗了个鸳鸯浴,许长宁撩水洒在他脸上,知道他这是还对白日的事耿耿于怀,柳诚之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拽进怀中,光滑的后背贴在他滚热的胸膛,两人皆颤了下。
“最多一年我就回来了。”
柳诚之头靠在她肩上,闷声道:“他倒是有夫人日日陪着。”
说的是裴黎。
“外祖父和裴朗还在边疆,这北越国趁早打下来吧,省的他们总是跳来跳去的。”
“嗯。”
“还有西晋,裴稷做的那些事划的城池都得抢回来。”
她说到西晋,柳诚之脑海中浮现出闻昭和闻颜二人的脸,当初闻颜回国后还时不时的寄信给阿言,少说有百来封信,都被他私下拦截了,信中的内容不敢入目,全是问阿言有没有想她,还让阿言有时间去西晋玩。
哼!
即使做个卑劣的人,他都不会给闻颜机会让她接近阿言的。
许长宁靠在他胸膛上,等他们把北越国拿下,也是给苗疆人报仇了。
身后的人还在拿着湿帕子给她擦洗着身子,许长宁无意间侧身时察觉到什么,她笑了。
眸中情欲眼看就要压不住了,他抿紧唇垂眸看她,哑着嗓子道:“怎么了?”
“夫君,你好墨迹。”
嗯?
许长宁环绕住他的脖颈送上香吻,柳诚之闭上眼沉浸在这个吻中,呼吸越发的急促,她嫌冷手伸到热水下,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对上她揶揄地笑容,他扬了扬眉。
“你看,我就说你墨迹。”
都这样了,还没任何行动不是墨迹是什么。
脑海浮现一丝清明,柳诚之这回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低头往水中瞥了一眼,他喘了口气,咬牙切齿道:“阿言,这是你自找的。”
水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地面很快变得潮湿,隐隐约约能听见细微的吟声。
他俨然是一副癫狂的模样,一晚上压了她不知多少回,许是知道接下来二人都要忙上好一阵,许长宁这回也没喊累,甚至还有力气反压着他,这更让身下的男人兴奋不已。
天色微明,屋中的动静才停下来。
……
坐着马车出了城,城外柳廷玉站在长长的车队旁正在等着她。
“宁宁,药草和粮草都准备好了。”
“谢谢爹。”
“一路多加小心。”
“知道了爹。”
裴黎下朝后,广平王颠颠的跑进宫来:“皇上,不好了!”
他手撑在门框上喘着大气:“太……太上皇不见了!”
广平王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大早在王府中没瞧见太上皇,连严福也不见了,这可把他的魂都吓没了。
淮南王跟在他身后,掏出信封递给裴黎:“皇上请看。”
太上皇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映入他们眼帘:跟长宁丫头出去玩了,勿念。
广平王气的鼻孔都大了,他哆嗦着指着上头的字:“长宁丫头是去赈灾,父皇这么大年纪去做什么。”
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折腾,想要吓死谁啊。
裴黎看完后又从案前拿过一张纸递给淮南王:“爹,你看看。”
是容王的字迹:皇上,我不放心长宁一个人。
淮南王立马黑脸,恶狠狠道:“他故意的!难怪昨日给我灌了那么多酒!”
他就说容王好端端的找他喝酒作甚,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他想拐走我女儿!”
广平王插了一句:“十弟,你和五哥喝酒怎么不喊我啊。”
“你还好意思说,父皇那么大一个人你都看不住。”
“十弟这叫什么话,你不也没看住五哥吗。”
正在远离京城地界的马车内,太上皇倚在铺着软褥子的车厢内,喝着严福沏的茶,舒服的叹了口气。
“太……”
“喊裴老爷。”
严福抬手抹了把汗:“裴……裴老爷。”
“老严,我记得你祖籍是南方阳州的吧。”
“裴老爷,您还记得呢。”
太上皇抿了口茶水,陷入了回忆:“不仅记得,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家乡的水蜜桃特别好吃,还有个大闸蟹?”
“是,是。”
许长宁掀开帘子往里喵了一眼:“被我听到了哦。”
她嘿嘿一笑:“严伯,到时候你得请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