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宁让千帆去拿自己的药箱,回头看到站在一边苦着脸的白七。
“白七,你也去帮忙拿一下吧。”
“是。”
白七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大步跟上了前头的千帆。
白璟似笑非笑道:“许姑娘如今使唤我的人倒是熟练的很。”
许长宁睨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对白七做了什么,他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还不是小百合成婚了么。”
“他还没放下?”
之前分明和白七说的很清楚了,几年了他这是还没缓过劲来?
白璟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的千帆和白七,他们拎着几个箱子朝这边走来,扇子在他手中转了个圈,语气落寞了几分:“真心喜欢过的人,如何能轻易放下。”
“你这是做什么。”
他看着她抬手撸自己的手臂,有些疑惑。
女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白璟,你这话整的像是你自己失恋了似的,怪下人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白璟噎住。
木槿抿紧唇,心里默念:死嘴!你得绷住千万不能笑出声啊!
“行了,我去干正事了,往后都得喊我许大夫啊。”
她接过其中的药箱挂在肩上,带着人就走了,木槿接过白七手中的箱子立马跟了上去,徒留主仆二人站在原地,微风吹过带起他的发丝,过往的百姓即使已经看过这张脸无数次,但还是会被白家主的容貌惊艳到。
“主子?”
白璟叹口气:“看来她是知道我喜欢她了,定是柳诚之在背后搞鬼!”
白七嘴角一抽一抽的,他小心翼翼道:“主子,柳大人和许大夫人家才是两口子啊。”
“哼,明明当初她救我时,还没喜欢上那家伙。”
他不是傻子,当初许长宁把他从李蛋家救出来时,那几日和他们一道用膳能察觉得出二人之间的不娴熟,若是……若是当初他不急着走,会不会就不是如今这般了。
白七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听着主子一直在叨叨个不停,长公主是个极好的人,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好,但若说那副女儿家姿态,他只见过长公主在柳大人面前显露过,那分明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意。
罢了,左右他和主子一样都是爱而不得的人,如今也只有他懂主子的难受了。
折扇敲在他脑袋上,白璟瞪着他:“瞎想什么呢,你家主子是那般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吗!”
白七:得!您不是,我才是那种人行了吧。
了解他得人比如白璟,一眼看出他得想法,捏着扇子又敲了他几下:“如今都敢在心里腹诽我了,该打。”
许长宁的出诊摊刚搭好,官员们着急忙慌的赶来,看到她便要跪下。
“不必多礼,我还得出诊呢,有事你们跟我的侍卫说,正巧我也有事交予你们做。”
她朝千帆点点头,千帆从怀中掏出册子,对着几位大人行礼:“大人们这边请。”
长宁郡主医术高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如今亲眼见到真人百姓们眼中都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有些因为地龙翻身压断腿没有及时得到救治的,有恶病缠身的,也有那饮了水腹痛难忍的都朝这边走来。
许长宁坐下,从药箱里拿出要用的东西,木槿坐在一边准备写下药方。
“我要在南方呆好长一段时间,你们一个一个来,别着急。”
“长公主,您看看我这是怎么了在,这些日子总是提不起精神,每日浑浑噩噩的。”
“唤我许大夫便好,来,伸手。”
很快她面前就排起了长队,有了在汉广的经验,百合他们早早的和白璟一道寻了好些大夫,诊金都是白家来出,这让官员们轻松了不少,灾后的重建,粮草药草等等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哪怕朝廷拨了赈灾款,这么大的地界也是远远不够的。
一连数月,许长宁和众人分工合作,她把身边人都派了出去,锻炼他们独当一面,而她只带着木槿走遍了南方大大小小受灾的城镇,裴黎即位后肃清朝纲,她这一路倒是没遇到过什么“贼人”。
边疆送入京城的急报上说裴朗领兵打败了北越人,又领着军队追赶残兵被北越人摆了一道身重剧毒,还没来得及赶回来就从马上坠下,双腿被马踏断,即使苗医给他解了毒,可他这双腿怕是永远站不起来了。
皇上命人去边疆把裴朗接回来,又派了柳家云安和广平王世子还有裴衡一道前去。
关大将军老当益壮,后方又有苗疆来的人坐镇,这一仗打的北越人急急败退,北越人被打的抱头鼠窜还不忘喊南明人放了他们大统领和世子。
“将军,真要将这三人挂在城楼上?”
裴朗皱眉看着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三人:“北越人诡计多端,保不齐他们会出些毒招。”
关将军擦拭着跟随着自己多年的佩刀:“别担心,今日晚些时候京城就来人了。”
副将们不明白京城来人和这事有何关系,等到他们看到衡王爷带过来的东西,他们震惊的失去了表情管理。
“这火药真有如此威力?”
裴衡点点头:“自然,待本王明日炸掉他们的城楼,你们便领兵杀进去占领这座城池!”
有副将看了这几架怪异的火药,心中还是不放心:“衡王爷,北约人诡计多端,需谨慎对待啊。”
裴钰最是没耐心,听他们说来说去定不下来,他啃了口馍:“王副将,你可听过一句话。”
“一切的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别说远处那座城楼了,这大火器能带着咱们一路轰进北越的上京,吞并北越的国土只是时间问题。”
谷将军坐在一边喝着柳云安沏的茶,无视了副将们询问的眼神,他想的很明白,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他能做的就是传授给他们多年的经验,是胜利还是失败,怎么做如何做都得靠他们在实战中慢慢摸索。
所有的怀疑在第二日看到那座高耸的城楼被轰塌了一大半,南明将士们挺直了腰板,个个眼中出现了即将占领北越城池的兴奋。
而被绑在南明城楼上的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明人就这么轻易的占领他们北越的城池,如何嘶吼大骂都激不起胜利者们的怒意,看守他们的将士们哈哈大笑。
高桥作为北越的将军,第一次生出浓浓的无力感,他北越怕是要结束了。
这般火器不是一般人能造出来的,往后南明定是要走到四国之首,不,是吞并其他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