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监听到唐寅的吐槽,脸色一黑,沉声道。
“你小子,可要慎言,太子毕竟是储君!”
唐寅耸了耸肩,却是没有继续呛声。
郑老太监摆了摆手道。
“太子解禁出宫,三位皇子的目光便会转向太子殿下,你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陛下让你去国子监任客卿博士,除了试探那北绒副使之外,还要关注一些有才学的寒门士子,”
“此番恩科会试,除了引出内贼,陛下也想用一些寒门子弟,你可明白?”
唐寅闻言,讶异的看了郑老太监一眼。
“陛下终于开窍了?”
郑老太监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你小子,说话别夹枪带棒的,陛下一直就有扶持寒门子弟的打算,”
“只不过,阻力颇大,如今庄阁老的官学影响日渐扩大,这才有了个好时机!”
说着,郑老太监嘿嘿一笑。
“小子,这次恩科,虽有陛下布局,可也是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唐寅闻言,却是收起脸上玩味的神情,朝着郑老太监拱手道。
“老郑,我知道了!”
郑老太监听到这话,不由笑道。
“老夫就知道,你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两人又密谋了一番,郑老太监便转身离去。
看着郑老太监离开的身影,唐寅眯了眯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好好的一场大戏,因为北绒军队的异动,戛然而止。
不过,唐寅却不认为这是主要原因。
按照天佑皇帝的说法,他早就布置了后手,这个时候搁置计划,肯定还有别的因素,至于是什么,那就只有天佑皇帝自己知道了。
......
礼部议事的内容,很快传了出去,对于百姓而言,不过是换个乡试考官而已。
然而,对于朝廷,无异于一场地震。
谁都知道,三位皇子得势,唐寅身为太子党,乃是受打压的对象。
结果也如他们猜想一样,唐寅受到排挤,被分配到偏远的桂州府。
然而,接下来的变故,却是耐人寻味。
唐寅与三位皇子正面硬刚,几乎是鱼死网破的架势,令人重新审视这位状元郎。
其后,陛下亲临,将唐寅摘除主持乡试官员队伍,又罚他去给国子监学子授课。
谁都在,任国子监客卿,给学子授课,这哪是惩罚,明显是给好处啊!
一时间,众人对陛下的态度,又开始慎重起来。
莫非陛下还没有放弃太子?
随着这样的想法蔓延,仅仅一天后,宫里又传出劲爆的消息:因恩科在即,太子婚期延后!
这本事再寻常不过的处置,然而,对于熟知内情的官员来说,更是陛下没有放弃太子的作证。
因为,这段时日,太子受困皇宫,用的就是大婚的理由。
婚期延后,就意味着太子解禁了。
很快,朝堂上的风向,又开始变了起来,之前蠢蠢欲动想要战队的官员,立马又停下了脚步,观望了起来。
在舆论的漩涡中,唐寅则是干脆耍起了无赖,与郑老太监见面过后,就直接回了靖国公府。
第二日更是连礼部都没有来,唐寅不去礼部上衙,借口也十分充分,要准备国子监授课。
不过,对于唐寅翘班,众人倒是喜闻乐见。
正堂议事之后,三位皇子与唐寅之前,可以算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见了免也是尴尬。
尤其是钱侍郎,他现在魏王心腹的身份,已经是众人皆知,和唐寅的矛盾更是不可调和。
至于董尚书则是依旧一副老好人的形象,王伯安倒是表达了一些不满,不过,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宅在家里的时间,唐寅还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搞的影子都有些不适应,老方倒是无所谓,直接跑去与老肖他们弄学堂。
事件,经过两天的发酵也渐渐平息了一些。
直到第三天,唐寅终于出了府门。
按照天佑皇帝的任命,唐寅需要三天去一次国子监授课,这个可不能偷懒。
这日一早,老方早早的便套好了马车,等着唐寅出门。
“去国子监!”
唐寅呼喝一声,便上了马车。
几日不出门,唐寅似乎有些不适应,上了马车之后,倒头就开始打盹。
影子见状,不由娇哼一声。
“你这家伙,几日不上衙,便如此疲懒!”
唐寅闻言,睁开眼睛,撇了撇嘴。
“陛下都不管我,你管我?”
影子顿时俏脸一僵,语气一滞,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回嘴,轻哼一声后,气鼓鼓的坐着不说话。
唐寅微微一笑,也没有在意,重新闭上眼睛。
马车缓缓启动,很快便又停了下来。
“姑爷,国子监到了!”
马车外传来老方的声音,唐寅也恰如其分的睁开眼睛。
晃了晃脑袋之后,唐寅掀开车帘,走下马车。
刚一下马车,迎面便传来一阵不屑的声音。
“咦,这不是唐寅唐大人吗?”
唐寅闻言,抬眼看去。
只见国子监大门前,数名学子,正要走进国子监,看到唐寅,便停了下来,其中一名年轻学子,更是语气不善。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唐寅不由一愣。
老方听到有人对唐寅出言讥讽,立马跳下马车,沉声喝道。
“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家姑爷出言不逊?”
方才出言的年轻学子闻言,冷笑一声。
“不过是靠着靖国公上位罢了,有什么好神气的?”
身旁的学子闻言,轰笑道。
“就是,以为当了状元,就可以到我国子监耀武扬威,呼风唤雨了?”
老方听到这话,顿时一瞪眼,踏前一步道。
“哇呀呀,气煞我也,你们这些小白脸,竟敢看不起我家姑爷?”
看到老方的动作,年轻学子却是丝毫不惧,昂首挺胸迎了上来。
“怎么,你这莽夫是想要打我?”
“本公子可是举人,你动一个试试?”
老方闻言,顿时气的牙根痒痒,不过,却是没敢动手,只能瞪着牛眼,死死盯着那年轻学子。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年轻学子说的没错,老方忌惮对方举人的身份。
年轻学子见状,更是得意,正要继续挖苦几句,就见一个拳头逐渐放大,随后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年轻学子捂着眼睛,嗷呜一声,高呼起来。
“哎哟,好哇你竟敢殴打读书人,本公子要将你告上府衙,让你吃官司!”
就听唐寅冷声笑道。
“这位读书人,你可别搞错了,打人者唐寅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