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也被高烧煎熬了整整三日。
这三日期间,薛孟良和安玉莲夫妻俩想尽各种办法,为皇后娘娘退烧降温,却始终没有效果。
一向稳重的安玉莲也急的直哭,私下恨自己医术不精,竟始终查不出娘娘发烧的原因。
“实在不行,只能用那个方法了。”薛孟良把安玉莲拉到外面,低声与妻子商议,“娘娘已经烧了三天三夜,再这样下去,恐怕人就不行了。”
“娘娘体弱,能受得了吗?”
“受不受得了先不说了,现在是保命最要紧啊!”薛孟良擦了把额头的汗。
皇后娘娘病了三日,他们两个也跟着熬了三日。
薛孟良头都要挠秃了,安玉莲脸色蜡黄,眼窝凹陷,眼底发青。
都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安玉莲秀眉紧锁,沉吟许久后,说:“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先降温,再说别的。”
“我去与陛下说。”
薛孟良走到病床边,给坐在床边的皇帝磕头:“陛下,眼下要让娘娘退烧,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法子?”
“把娘娘泡在装满了冰块的冷水中。”薛孟良顿了顿,“不过,这个法子也有不好的地方……”
“两害相较取其轻。你只要告诉朕,是不退烧危害大,还是用冰水危害大。”
“这,还是退烧要紧。否则娘娘撑不了多久。”
“那就用冰水浸泡!立即去办!”皇帝冷冷吩咐。
锦书立即让人准备一大桶冷水,又从冰窖提来一桶冰块,倒进冷水里。
皇帝把昏睡不醒的樱宁抱起来,放到浴桶里。
樱宁被冰水激的唇色如纸,身体不住颤抖。
皇帝的手握住浴桶边缘,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却无能为力。
锦书眼泪直流,心如刀绞。
安玉莲守在一旁,随时关注樱宁的情况。
好在,樱宁的温度终于开始下降,直到缓慢的降到正常水平。
安玉莲喜极而泣:“陛下,娘娘的体温降下来了!”
“现在怎么办?”皇帝沉声问。
“让娘娘从冰水中出来吧。”
皇帝立即弯腰,把樱宁从浴桶中抱起来。
樱宁头发和衣裳上的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她闭着眼,苍白的肌肤可以看到清晰的血管,虚弱的像是随时会消散。
锦书为皇后娘娘换了衣裳,擦干头发,安置到床上。
樱宁却还是没有醒来。
皇帝问薛太医:“皇后已经退烧了,为什么还没醒?”
薛孟良解释说:“回陛下,娘娘的体温是用冰水强行降下来的,但病因还未根治,恐怕……还要再次烧起来的。”
皇帝怒道:“你的意思是,皇后只能这样一次一次发烧,然后用冰水强行降温,直到她撑不住死掉为止?”
薛孟良深深垂下头。
以皇后娘娘现在的情况,若迟迟找不到病因,的确就是皇帝所说的结果。
“废物!”皇帝怒道,“已经三天了,你们还是找不到病因!”
薛孟良和安玉莲跪地,无言。
他们已经竭尽全力,却始终不得其法。
安玉莲愧疚的默默落泪。
娘娘对她有知遇之恩,看着娘娘受苦,比她自己生病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