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周坤如此一翻动,宁中则已经完全从他的身下挪开。
此时,二人已是面对着面紧凑在一起。
这个姿势还是暧昧十足,却比刚刚好了不少。
不过,好的是宁中则的处境,周坤此时的状况却是更加的糟糕:
因为刚刚的挪动,他不禁疼得冷汗直流;便是腿上的伤口也被牵动,重新向外渗血不止……
宁中则这一刻似已看呆了!
在她的记忆中,除了梦中羞人的场景外,现实中的周坤也是轻薄无形、全无正经;过往此类的经历,也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趁着中春药之际,强行以口渡药,轻薄自己;提亲时,却是故意逼迫自己跟他同看恼人的春宫图……
自己每每受到轻薄时恼他骂他,他要不就是一本正经,要不就是带着坏坏的笑,心中却全无悔意!
可在如今危难时,他却表现出男儿骨子里的那份倔强和担当!
想想这次的劫难,几乎都是自己任性导致的,她的心中又升起无限的愧疚。
……
感受到对方鼻息呼吸的空气轻轻拍打在自己的脸上,宁中则眸中带泪:
“你……你又何必如此?难道不要命了!”
周坤看她酥胸急剧起伏颤抖,显然已是怒极,便淡淡笑了笑:
“生命诚可贵,贞洁价更高!
我知道命很重要;可是在师娘心中,不是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比命还重要么!
我不愿强迫于你,便如你所愿吧!”
宁中则闻言,气得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继而便嗦嗦而下:
“你……你便是用这些言语来侮辱我吗?
你我之间,只有你知道变通,我便是那食古不化的人;只有你高尚,我便是那处处计较小节的龌龊之人?”
周坤:“……”
他整个人顿时亚麻呆住了!
“师娘,你做人也得讲讲道理!
从前你我有点小误会,你都是指责我太卑鄙;现在我准备按照你的心意来迁就,你又骂我太高尚!
我想做个你心目中的好人,怎么就那么难?!”
宁中则闻言,立马转过头去,凉凉地道:
“你清高、你了不起。我就是不讲道理的龌龊之人,你便不用理我好了!”
周坤:“……”
他努力挪动手肘,碰了碰宁中则;对方本想甩开他,不过可能是考虑到他身上的伤势,最终还是停下了挣扎。
“宁女侠,其实我也不如你想象的那般清高。
咱们这时候得不停说话,一定不能睡。
要不,我便给你讲个不太高尚的笑话吧。”
“……”
见对方仍然不理会自己,周坤咬了咬牙,将手臂伸到宁中则嘴边,一脸肉痛地开口道:
“你咬吧,咬我一口,便当是给你赔罪!
咱们可说好了:咬过之后,可就不能记仇了!”
宁中则终于转过头,啐了一口:
“我不要!
你还真当自己是红烧肘子了!”
说完这一句,两人都是长久的沉默;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闻到彼此的呼吸。
“你……你刚刚不是说要讲笑话么,怎么还不开始?”
见对方俏脸发烫,周坤假意咳嗽了一声,便开口道:
“不纯洁的故事,往往都有一个纯洁的开头和主角。
这一日,一只小白兔落到思过崖下迷路了。她遇到了一只小黑兔,便上前问他要如何出去。
小黑兔嘿嘿一笑,告诉小白兔只要让自己快活一下,他便告诉对方出去的路!”
“呸,下流胚子!”
周坤见她脸上的倦色消除了几分,便接着口花花,努力让她不发困:
“小白兔经过一夜的传道授业,第二天又出发了。
不过,她走着走着又迷路了,正好又遇到了一只小灰兔。
听了小白兔的问路后,小灰兔也嘿嘿一笑,说只要小白兔让自己快活一下,他便告诉对方出去的路。
小白兔被小灰兔一夜耕耘之后,终于走出了思过崖,并且还生下了一只兔子。
师娘,你可知这只生下来的小兔子是什么颜色的?”
“你果然不是君子!”
看着周坤似笑非笑盯着自己,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猜是花色!”
周坤摇了摇头:
“不对!”
“还是白色?”
“不对!
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颜色?”
宁中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什么颜色?”
“你让我快活一……”
话音未落,宁中则已是羞红着脸道:
“无耻,龌龊,卑鄙,下流!
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说说笑笑间,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周坤,你可有家人?”
“师娘,你不就是我的家人么!
还有小师妹、李师妹、珺妹、小阿妹……”
“你的好妹妹,当真是不少!”宁中则见他如此滥情,本能地就想刺他一句。
可看他像是突然变了个人般陷入沉思,宁中则不由得住了口。
她的心中翻起阵阵忐忑,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想去了解面前这个一直刻意回避的人。
“你……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她们!
师娘,当初灭情师太给你取了‘修缘’的法号,你的缘分修到了么?”
宁中则:“……”
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模样,周坤直接问道:
“灭情师太要还俗了,这个事你知道么?”
“这……师父她并没有对我提起过!”
周坤便又将灭情三骂太师父,最终风清扬被霸王硬上弓的事情告诉了宁中则。
她听完后,不由得大骇:
“师叔和师父……这怎么可以?!”
周坤却是直击心灵地反问道:
“这又有哪里不可以?”
宁中则连连摇头:
“风师叔先有抚育之恩,情同父女;后又有授艺之恩,实为师徒!
这……这不是乱了纲常,世所不容么!”
“什么世所不容?!”
周坤听罢,立马眼神灼灼地盯着宁中则,傲然道:
“太师父和师太,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又无血脉亲情,怎么就世所不容了?!”
“那……那如果当初花女侠未死,岂不是……”
“那又算得上什么?!
娥皇哭尽女英泪,
湘水令归大禹魂;
布谷鸟悲布谷地,
雷泽湖上见灵云。
如果她们姐妹心系太师父,都与太师父都两情相悦,那索性都娶了便是!”
宁中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