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西方呼揭王与唯犁当户两人在屠耆单于面前进谗说右贤王有自立之心。使得屠耆单于下令杀掉右贤王父子。后来屠耆单于知道事情真相,便杀掉唯犁当户。呼揭王自然恐惧畔去…
7月,呼揭王自立为呼揭单于
。同时,被屠耆单于安排在东方防范呼韩邪单于、先贤掸的两个兄长:右奥鞬王也自立为车犁单于、乌藉都尉自立为乌藉单于。这样,匈奴大草原上一下子就出现了“五单于并立”之局面!
屠耆单于分兵给都隆奇,让他去打乌藉单于;屠耆单于自己则率兵去打车犁单于。乌藉、车犁皆败,往西北逃去,与呼揭单于会合,共有兵四万人。随后,乌藉、呼揭皆去单于号,共保车犁单于。
屠耆单于又命左大将、都尉率四万骑驻守东方,以备呼韩邪单于。再自己率四万骑西击车犁单于。车犁单于兵败,又继续往西北逃去。
本年,匈奴大草原上最后有三个单于:呼韩邪、屠耆、车犁。
消息传来,汉朝大臣多认为:这是一举消灭匈奴的好时机。请求汉宣帝发兵。独有御史大夫萧望之反对,说要以德服匈奴。汉宣帝最后采纳了萧望之的意见。
12月1日,日食。对韩延寿来说,这真是个不祥的日子。就在这天,酝酿良久的萧望之终于出手了!
首先是有人告韩延寿的黑状,说他在东郡当太守时花钱如流水,挥霍足有上千万钱。嗯,这一下就算不把韩延寿整死,也要把他砸个半身不遂!于是御史大夫萧望之马上向丞相丙吉报告。
然而丙吉听了状子,轻叹一声,摇摇头,对萧望之道“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别追究他了”丙吉真是个好人。他的理由是“现在恰遇上皇上大赦,查了也没意思,所以还是算了吧”
萧望之仿佛被人打了一击重拳,闷得快喘不出气来了。看来要整倒韩延寿这个潜在政敌,想拉上丙吉这个和事佬踩两脚,那是不可能的了!既丙吉不肯出手,那就只有自己出手了。于是萧望之折身回府,找来自己的下属御史“你们马上去查东郡,看看韩延寿到底留下了多少烂帐”
东郡曾经是韩延寿的地盘,萧望之要动韩延寿,消息肯定是藏不住的。于是马上有人奔到韩延寿处,告诉他说御史大夫要掀你老底了,赶快想个法子吧…
韩延寿一听这消息,先是一愣一诧,随后明白怎么做了:好呀,你说我在东郡挥霍官钱,屁股不干净?那么你萧望之任左冯翊时,就一尘不染了吗?于是,韩延寿也立即找来自己人“马上给我查:看看萧望之到底在左冯翊之位上挥霍了多少钱”
韩延寿属下办事效率甚高,马上就把结果告诉他“萧望之任左冯翊期间,放官钱百万,证人已经找到”韩延寿笑了。接着上奏弹劾萧望之。而萧望之闻听韩延寿告他,也马上行动,给皇帝刘询了上了一道奏书。
相比之下,萧望之的话比较狠,他是这样写的“我做为御史大夫,事前有人告状,我有权力立案侦察,这是公事公办。没想到韩延寿听说我要查他老底,竟来要挟我,太不厚道了”事实上,萧望之知道他一说出这话,刘询肯定对韩延年的印象大打折扣!
曾经,京光尹赵广汉能人一个,政绩显著,可就是为人不厚道。那时有人告他黑状,魏相立案侦查,赵广汉竟带人打砸魏府,还放出风声要魏相全家不好过,闹得满城风雨,极不像话。现在韩延寿又来赵广汉那招,实在阴人太甚!
果然,刘询一看到萧望之的奏书,气得大骂韩延寿不像话。然后他就派出两拨人:一拨去查韩延寿、一拨去查萧望之。不久,结果出来了:韩延寿在东郡大放千万官钱属实,萧望之的挥霍百万官钱纯属捏造,证人也是假的!
为不让韩延寿觉得冤枉,刘询叫人把韩延寿在东郡罪条一一列来:1考试骑射的日子,排场奢华,超过法令规定钱数;2动用库存黄铜,铸造刀剑;3公款雇佣工人,供自己差使;4挥霍公款三百万钱以上,改装自己乘车的防箭设备
!顺便总结一下:原来韩延寿你所谓的政绩,都是靠烧公款烧出来的;萧望之的政绩,却是用两只手整治出来的!
韩延寿的罪状一公布,萧望之又猴急地再上一道奏书。韩延寿就被萧望之最后一道奏书被踩趴地上,永远都起不来了!奏书是这样写的“以前有人告韩延寿,我公事公办,立案办理。那时有人却说我图谋不轨,坑害韩延寿。现在韩延寿罪状确立,他原先诬告我的事,必须给我一个公道的说法”
刘询看后,马上转到丞相丙吉处。丙吉一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接着丙吉召集众卿会议,会议一致认为“韩延寿罪证凿凿,还诬告上级领导,狡猾不道,弃市”接着,丙吉把讨论结果报告刘询,刘询同意斩杀韩延寿!
自古从来都是只见成者笑,败者哭。韩延寿被推出开斩那天,长安数千官吏百姓泪流满面,奔走呼号,一路相送。众多老少皆持碗酒敬韩延寿,韩延寿来者不拒,那天,韩延寿饮酒足有石余(1石=4钧=120斤)最后,喝饱饮足的韩延寿高声道“诸位辛苦了,喝完大家的敬酒,韩延寿死而无憾”
说完,一缕鲜血飞上城头。我仿佛看见:有人站在高高的长安城上,无力眺望远方。苍茫的天空下,只见牛羊成群,不见牧人归来。牧人,魂已归天…
本年,朝鲜半岛“三国演义”中的第一个国家首先登上历史舞台:新罗!朴赫居世于本年成为半岛东南部6个部落的联合首领,组成了一个国家。这时的首领也不称“王”,朴赫居世自称“居西干”首领的位置也不一定是世袭,而是由朴、昔、金三氏轮番传递。直到356年,才由金奈勿建立起金氏王朝。现在的国名也不叫“新罗”而叫“徐那伐”真正把国号改成“新罗”的是500多年后的金氏王朝第6代王智证王金大路。
五凤2年(bc56)1月,刘询行幸甘泉,郊祀泰畤。
4月7日,车骑将军韩增去世。5月,许延寿被任命为大司马,车骑大将军。
整死了韩延年,萧望之心头犹如卸下一块大石,舒服极了。看来,搞政治斗争,萧望之的技术是过硬的;刘询对萧望之的宠爱,也是很靠得住的。斗争技术再加一身政治宠爱,试问天下同僚,谁敢跟我萧望之争道?
如有人反问:举目天下,牛人何其多,试问萧望之您是不是都敢跟谁斗?我想萧望之可以信心满满地回答:只要我看不顺眼的,都敢跟他斗!
事实证明:萧望之的话不是吹的,然而,吹牛的后果是很严重的!那么谁是萧望之看不顺眼的人呢?这个人就是丞相丙吉!
政治斗争具有排他性,萧望之将丙吉从假想政敌升格为现实对手,原因有二:1丙吉已很老了,皇帝却还依赖他,萧望之心里很不爽;2经数年的苦心表现和经营,萧望之自认为已得到刘询的深度信赖,具备和丙吉单打独斗的资格。另外萧望之看丙吉不顺眼,也不是一两天了。他想踩韩延寿的时候,想丙吉帮他一把,没想到人家不领情。更让萧望之郁闷的还有:有次上朝开会,刘询突然向丞相、御史大夫咨询北方战事,丙吉像早准备好了似的,对答如流。萧望之呢?了不解情况,又不敢多说两句,吱吱唔唔地忽悠半天…
萧望之本来以为丙吉老了,该退了,让他来接班。没想到老家伙脑袋竟比他这个小年轻还灵光!如一直被丙吉比下去,刘询还一直依赖丙吉,那我萧望之的丞相位,得等到什么时候啊?等就也算了,要是突然来了个谁横插一杠,那不全白费功夫了吗?
萧望之越想越焦急,一焦急就做错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情是这样的,萧望之给刘询上了一道奏书“现在百姓乏困,盗贼不止,都是两千石高官不称职才造成的。今年三公不称职,搞得天上的星星、月亮、太阳,都不是很明亮,罪在臣等啊”萧望之的奏书言短意长,话中有话,值得人玩味与三思。
果然,刘询翻来覆去地读,越读越火大。怎会不让刘询火大呢?天下是刘家的,丙吉是丞相,即代理总管。天下如何,责任在谁,这话应丙吉来说才合适呀。你一个御史大夫(副丞相)以丞相口气说话,那不是太不把丙吉放在眼里了吗?
都是骄傲惹的祸!刘询觉得:如此骄傲自满之徒,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呢!嗯,叫个人去诘问一下萧望之,凭什么说那么大口气的话?
老实说:萧望之的确是狂过了头。须不知,除丙吉之外,萧望之跟谁掐架,刘询都会尽可能的帮萧望之。但如萧望之选择要斗丙吉,刘询不仅不会帮萧望之,还会帮丙吉抡起大棒,狂揍萧三百棍!刘询之所以偏爱和信赖丙吉,那是因丙吉有一点是萧望之永远比不上的:丙吉对童年的刘病已,有着无可代替的养育救命之恩!那个萧望之竟都不了解行情,胆敢冒犯丙吉,简直就是讨打来的!
刘询派去诘问萧望之的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是前胆小鬼丞相杨敞之子、光禄勋杨恽。三人代表皇上找萧望之谈话,很快的他们就向刘询报告“御史大夫实在太牛了,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跟我们说话时,竟把帽子脱了,放在一边就跟我们对答起来了”
刘询一听,仿佛嘴里飞入一只苍蝇,一股从未有过的呕吐感冲击着他的心胸!如不出意外,萧望之的好日子可能要告一段落了。果然不久,有人就将萧望之告到了刘询那里!
从背后捅萧望之的人叫繁延寿,是丞相丙吉的司直。丙吉是好人,可好人不一定就不会踩人。狗逼急了都会咬人,惹丞相急了,叫人捅你两刀,踩你两脚,那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丞相府状告御史大夫萧望之,罪名很实在,主要有两条:1萧望之倨傲不改,没把皇帝的人放在眼里,更不把丞相当回事。说话做事,没大没小,简直没谱;2萧望之贪污公款至少二百五十万以上。最后,请求皇帝把萧望之先关起来,严惩了再说!
刘询看着丞相府这道奏书,半天不说话。良久,终于把一道拟好的策诏交给杨恽“你走一趟,去把萧望之的御史印拿回来”
8月2日,杨恽拿了策诏,二话不说,走出宫门。接着长安大街马上传出一个消息:萧望之被撤了。事实却是:萧望之的御史大夫的确是被撤了,但没被关起来,而是给他换了一份闲职!
为什么萧望之只被撤职,却没被关起来?对这个问题,丞相府很是疑惑。事实上,这个问题在刘询下的策诏里就说得很清楚了“有人说你太过骄傲,对丞相无礼,名声不好,不自行反省,甚至还变本加厉。按理本要给你重点处分的,但我还是不忍心伤害你。这样,你把御史印交给杨恽给我带回来,同时杨恽会交给你一个太子太傅印。你呢,也不用进宫来谢我了,直接去上班吧。记得好好把太子教好,别有太多想法。好,就这样了”
刘询以上一席话,似漏了一条:萧望之贪污受贿的事,怎么就不见提了呢?很简单,刘询不想拿萧望之开刀,只想让他吃个教训,长点记性。如此而已…刘询的决定,丙吉是明了的,所以丞相府没再去纠缠萧望之。萧望之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大白天睁着眼睛走路,如摔倒了,不能怪别人,只怪自己眼睛都是往高处看,没认真看路。于是萧望之不去刘询那里喊叫,也不去丙吉那里吵闹,而是闷声的换条路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