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舍人早已发现吐蕃国内四分五裂,很多地方扯起赞普王旗,囤积势力打击异己,各大派系械斗不断,打家劫舍之事多如牛毛,每个村子都有修建碉楼,防备敌人前来抢掠。
强如那囊氏家族只能控制逻些城,那么蔡邦氏家族应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然的话,他们何必继续龟缩在雅鲁藏布江南岸的匹播城。
吐蕃国都逻些城在鼎盛时期居住着十万人,而今仅仅剩下四万多人,从这里便能看出吐蕃人口正在大幅锐减。
徐舍人很快便想通这个道理,他顿时觉得吐蕃已经变得非常虚弱,综合国力十不存一,他这一路走来看见吐蕃国内驿站凋敝,早已没有往日那般强盛。
慕容喜和慕容英父子两人渡河来到雅鲁藏布江南岸,他们率领两万骑兵沿着岸边向东进攻劫掠,很快便跟吐蕃大队人马发生战斗。
蔡邦氏家族在雅鲁藏布江南岸部署三万军队,而这里面还有一万军队用以机动作战。
这支军队得知敌军大批人马已经渡河,随即赶来想要把他们斩尽杀绝。
双方在雅鲁藏布江南岸展开激烈厮杀,两军将士的鲜血快要把雅鲁藏布江染成红色,直到最后慕容英亲自带兵冲杀,这才顺利击溃掉当面之敌。
此战过后吐蕃一万军队损失七千多人,苏毗军队伤亡五千左右,这让慕容喜和慕容英父子两人心疼不已。
在战斗结束后不久,徐舍人这才带着五千夏军姗姗来迟。
慕容喜一脸不满找到徐舍人质问道:“徐将军,为什么你的行军速度如此缓慢?要是你早点赶到支援,我们苏毗国就不会损失那么多人。”
“苏毗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徐舍人脸色铁青怒骂道:“你的军队率先渡河成功,我让你稍等片刻你等了吗?你冲得那么快我哪里追得上你啊!”
“你……”
慕容喜气得说不出话来。
徐舍人看着战场上到处尸横遍野,他也知道苏毗军队这是遇到吐蕃大军。
为了谨慎起见,徐舍人派人前往逻些城请求支援。
逻些城,红山宫,
殷无咎接到徐舍人的消息,他赶紧把尚结赞找来。
“卑职参见太上皇!”
尚结赞恭恭敬敬朝着殷无咎弯腰行礼。
殷无咎坐在主位上开口说道:“尚结赞,我军已经渡过臧河,我要你带兵前去增援,协助徐舍人和慕容喜两人攻打匹播城。”
“不知太上皇准备给我多少军队?”
尚结赞面露期待之色问道。
殷无咎略微沉吟开口说道:“我只能给你两万军队,这些将士本来都是吐蕃降卒,大部分人还是你的旧部,这样你也不用浪费时间再去整合。”
“多谢陛下的信任!”
尚结赞内心感到狂喜,他巴不得能够重新掌握军队。
本来殷无咎不想启用尚结赞这位吐蕃老将,可他手上实在没人可以指挥这么多吐蕃降卒,再加上雅鲁藏布江北岸地区还有很多抵抗势力,因此不宜再派大夏军队外出作战。
虽然殷无咎率领汉番军团十万大军讨伐吐蕃,但是苏毗军队高达四万人马,大夏军队满打满算只有六万人马,必须省点用以免伤亡太大。
随着尚结赞率领两万军队前来增援,徐舍人瞬间实力大涨,他带着大军把匹播城包围起来,准备围点打援歼灭吐蕃援军。
由于匹播城距离雅鲁藏布江只有五十里地,所以大夏军队完全可以依靠水路运输粮草,在后勤补给方面的压力将会大幅减少,故而可以保证大军长期围城而无后顾之忧。
最主要的是,大夏军队早已适应青藏高原的气候环境,再加上很多人原本都是吐蕃降卒,因此不会大规模出现高原反应。
太后蔡邦氏得知大夏军队兵临城下,她赶紧以赞普之名召集吐蕃军民前来勤王,殊不知这正中徐舍人的下怀。
徐舍人率军连续在匹播城外大破吐蕃援军,先后斩首两万多人,彻底把蔡邦氏的盟友们震慑住,他们再也没人敢来增援。
慕容喜和徐舍人前后两战斩首三万有余,雅鲁藏布江南岸的吐蕃军队损失过半,匹播城的吐蕃守军只剩一万人马,再加上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傻子都能看出吐蕃灭亡在即。
尚结赞本以为徐舍人会选择强攻匹播城,没想到他反而派人向城内喊话,凡是吐蕃贵族而不投降者,一律诛灭九族斩尽杀绝。
除此之外,徐舍人还专门让人写成书信射入城内。
匹播城的吐蕃贵族一听这话,外面又是重兵包围插翅难飞,他们不约而同产生投降心思,谁都害怕遭到诛灭九族,就连蔡邦氏家族跟着人心惶惶。
太后蔡邦氏自然选择誓死抵抗,她非常清楚大夏朝廷或许会放过任何人,但是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母子两人,哪怕牟尼赞普只是名义上的最高领袖,那他同样也是必死无疑。
徐舍人只给他们十天时间考虑,他指挥军队有条不紊准备攻城,并且还让将士们把地道挖到城墙底下。
要是城内吐蕃贵族不愿意投降,徐舍人便准备放火烧毁支撑地道的梁柱,以此摧毁匹播城的外围城墙,这种方式在以往的攻城战中屡试不爽。
十天过后。
匹播城的吐蕃贵族仍然没有开城献降。
徐舍人正式开始下达全面攻城,他命令将士们放火烧毁支撑地道的梁柱,匹播城的外围城墙失去支撑轰然倒塌。
慕容喜和慕容英父子两人带兵攻入匹播城烧杀抢掠,尚结赞所部人马紧随其后肃清残敌,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斩尽杀绝。
“节帅,您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呢?”
乌海都督马定德一脸不解质问道。
徐舍人别有深意微笑道:“本帅想要先把苏毗军队和吐蕃降卒彻底喂饱,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誓死效劳,同时还能消耗掉他们军队数量。”
“那我们就干看着吗?”
马定德愤愤不平反问道。
徐舍人面无表情冷声道:“马定德,莫非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属下不敢!”
马定德只能老老实实听从徐舍人的军令。
徐舍人乃是安州节度使,他有皇帝所赐予的双旌双节,旌以专赏,节以专杀,在战场上不必请示便可行事,那他自然有权力决定分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