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小圣贤庄,宛如一座宁静的知识殿堂。尽管已是深夜,但庄内依旧不时地传来阵阵读书声。
那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是一首悠扬的夜曲,在这寂静的夜色中缓缓流淌。
直到远处传来了“铛铛铛”的打更声,这持续不断的读书声才渐渐停歇下来。
然而,有些学子早已沉浸在书籍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正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用来形容小圣贤庄内的学子再合适不过了。
在这座庄园里,并不乏对秦然的到来心怀不满、怒目相视之人。
要知道,这些学子们皆来自曾经的诸侯各国,而他们各自的故国之所以走向灭亡,这其中或多或少都有着秦然的影响和干预。如此深仇大恨,又怎能不让他们对秦然心生怨恨。
当然,除了那些对秦然充满仇视的人之外,庄内还有一部分学子已经能够跳出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狭隘界限。
他们看待事物的眼光更为宽广,对于秦然既无特别的好感,亦无明显的恶意。
或许这种漠然置之的态度,于他们而言既是一种超脱,也是一种无奈吧。至于这样的情感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恐怕连他们自己也难以说清。
次日清晨,东方的太阳刚刚升起,秦然便已经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经过一夜的休整,一扫疲惫。昨天抵达小圣贤庄时天色已晚,考虑到时间过晚恐会叨扰到荀子休息,秦然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前去拜访的冲动。
然而今日不同,无论如何,他都要去正式拜谒那位如今在天下间堪称唯一“圣人”的荀子。
主意已定,秦然起身洗漱完毕后,径直找到了张良,并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和盘托出。
闻听此言,张良微微皱眉,稍作思索后方才开口道,“秦然兄,这件事情我尚需先请示一下掌门师兄。而且,荀夫子他老人家向来性情古怪、与众不同,是否愿意见你,着实难以预料啊!”
对于张良所言,秦然心中自是明白,当下便郑重点头应道,“一切但凭安排便是。”说罢,他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候消息。
没过多久,只见张良匆匆而去又折返回来,其身旁还紧跟着一人,正是掌门伏念。
只听得伏念面色凝重地沉声道,“使臣大人,夫子已知晓你已然抵达小圣贤庄,特遣我来邀你相见。”
原来,不仅是秦然一心想要面见荀子,就连荀子本人也对这位能够左右齐国命运走向的关键人物充满好奇与期待。
闻言秦然整理了一下衣衫,挺直胸膛随伏念前往荀子的住处。
几人在庄内徘徊一刻钟后到达了荀子所居住的地方。
“鬼谷秦然,拜见荀夫子!”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清朗而又恭敬的呼喊声,秦然抱拳躬身,向着屋内行了晚辈的礼数,并朗声自报家门道。
屋内,传出一道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进吧。”随着话音落下,房门缓缓打开。
在伏念的引领之下,秦然迈步踏入屋内。抬眼望去,只见正前方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这老者虽年事已高,但双目依然炯炯有神,透露出睿智和深邃,其面容慈祥,却又隐隐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正是秦然上一次潜入小圣贤庄见到的老人,荀子。
秦然心中暗自揣测着荀子的年纪,虽说无从知晓确切数字,但从他满头银丝以及脸上岁月留下的痕迹来看,定然已是高龄之人。然而,观其精神状态却是极好,毫无半点老态龙钟之感。
秦然上前一步,恭谨地问道,“夫子,秦然代家师向您问好?”
荀子微微一笑,淡淡地回答道:“鬼谷子那个老家伙会向我问好,小子不要说笑了。”荀子直接拆穿了秦然的话,这让秦然略显尴尬。
“放心吧,连你的老师都尚且能够周游列国,我行将就木之人,身子骨还算硬朗。”
说到此处,荀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然,话锋一转,“只是我本以为上一次他会亲自前来临淄,找老夫一叙旧情,毕竟小圣贤庄之内也是藏有不少稀世之宝的。”
说罢,荀子那双眼睛紧紧盯着秦然。
上一次鬼谷子几乎抢遍了天下各门各派的至宝,连农家、墨家、道家、阴阳家这等大家都未曾放过。
可唯独未前往小圣贤庄。
而站在一旁的伏念闻听此言,脸色微变,连忙出声提醒道,“夫子...!”
他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这等关乎自家至宝之事怎可轻易在外人面前提及,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无妨,想来也是鬼谷子他知道,我庄内的至宝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要不然免不了论道一番。”
荀子摇了摇头示意伏念不必惊慌。
而一旁的秦然闻言,心中不由的奇怪起来,这小圣贤庄的至宝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在这之前从未听过。
“怎么,小友对那东西感兴趣?”
“故人相见,老夫可以带你去藏书阁一观!”
荀子的话让秦然一惊。
自己何时成了故人?难道当时自己潜入藏书阁的事被他发现了,而且这次还被认出来了吗?
“夫子说笑了,宗门至宝岂能示于外人。”
秦然连忙拱手道。
“口是心非。”
“你们鬼谷一派皆是如此。”
荀夫子古怪的性格让秦然措手不及,有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