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心虚的人,才会频频出小动作。
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谁乐意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事实证明,怀安帝心里有底。
“姝儿,若怀安帝不是先皇指定的人,让他得知咱们知道秘密,他一定地派人杀人灭口。
这个秘密,不能透露。”
母亲担心得有理,端木静姝自是晓得分寸。
到底谁能说,谁不能说。
回到京,她先回了一趟端木府,确定府中没有大事。
她来到端王府。
端王,就是那个能说的人。
悄无声息地来到端王的院子。
端王见到窗户下站着一个人,已然猜到是谁。
能在不惊动暗卫的情况下,轻松来到他院子的人,有,且有一个,白小神医,不,应该是端木静姝。
其它的潜入者,早已和他动上手。
“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端王的轮椅还在一旁,他自然地走到桌旁,点燃了蜡烛。
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端木静姝坐到桌旁,递给端王一封信。
自顾自地拿起杯子,为自己倒了半杯茶。
暖的。
端王府的侍卫真细心,在如此寒夜,记得帮端王换上暖茶,方便他醒来,第一时间喝到暖茶。
端王抽出信,一目十行地看完。
端木静姝注意到他的眼睛越瞪越圆,连手中的信掉了,都没有察觉。
他的嘴唇轻轻颤动,小声喃喃,“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思考了几十年的难题,答案全写到一张纸上。
他算是明白了。
他的母后为何自始至终对他都是淡淡,因为他不是她心爱之人所生的孩子。
爱与不爱,还是很明显。
经历过一次次伤害之后,他已经不再对太后抱有半点希望。
真相如同一把沾着血的镰刀,再次割开他的伤口。
“是李子期查到的真相?”
“对!是李老丞相查出端倪,李南风在李府的密室发现。
我相信李老丞相府,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难怪李老丞相会被灭了满门,残忍到不留一个活口。”
端王的眼眶红红,他不会轻易哭。
连断了腿,他都没有红过眼。
此刻,他真的很想哭,半辈子被愚弄。
他的腿被谁所伤,不用继续查,他已然知晓答案。
不是说太后和怀安帝有多仁慈,而是他们还在觊觎他身上的势力,觉得他不可能翻身。
真相如此扎心。
“王爷,我打算入宫一趟。”
“你想去找诏书,不用费劲,肯定毁了!”
“试试,希望总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王爷,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安年打算。
让太后和怀安帝知道他的存在,他铁定没了活路。”
端王能留下,是因为他是一个残废。
没有子嗣。
太后是要惩罚他,想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有儿子,那是不一样的说法。
端木静姝明白。
作为当事人的端王,体会更深。
“诏书,不一定在皇宫,你去李老丞相府去搜搜。”
李老丞相一定是受先皇所托,接手保存了什么。”
端木静姝想了一下,觉得有理。
“找到诏书,找给你吗?”
“不用,你先拿着。
等我要用时,你会给本王。”
端王相信端木静姝的人品。
“那个位置,你想要吗?”
“不是我想要,是父皇想要本王要。”
端王挥手让端木静姝离开。
查出的事情,明显是超出他的想象范围。
他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她以为端王心如铁石,没有想到,他的心,不如想象中狠辣、决绝。
端木静姝离开端王府,第一站便是李老丞相府。
依旧是那个密室。
她将密室中的箱子全都翻了一个遍,没有找到诏书。
她打量了一下密室,一寸又一寸地敲击。
在石床的床头第一块砖,有回响。
撬起第一块砖,果然看到一个表面做了防水的楠木箱子,连撬几砖,将箱子拿出来。
有一个机关锁,很难。
不再刁难端木静姝的行列,她三下五除二,打开箱子,看到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打开一看,果然是传位诏书,与李南风留下的信息是吻合的。
谁能想到真正的诏书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端木静姝将偷到的怀安帝的诏书,和刚打开的诏书仔仔细细比对了一番。
得出一个结论: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