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拔丝香蕉,真好吃!以后,咱家砍了香蕉,都送到姑姑家,让她给咱们做拔丝香蕉,好不好呀?”
冯熙儿子冯洋,天真问自己娘亲。
“你呀!想得可真是美!这拔丝香蕉,可费糖和油了!”
“送给姑姑帮忙做,不是不行,但是要将油和糖都带来!”
冯洋点头,答应爽快,“行!以后我帮爹砍香蕉,让爹爹挣钱,买糖和油!”
冯二嫂看了儿子一眼,“你就这么狠的心?咱家不吃不喝,全供你吃拔丝香蕉了?”
冯洋仰头,一脸天真,“第一回,就让我爹辛苦辛苦。等姑姑做了拔丝香蕉,我也不吃,我就拿到道上去卖去!”
“神庙门口不是能摆摊?我爹每次去卖竹篓,我就在旁边支一个摊,也不要多赚,能够我多买些油和糖,我不就一直可以吃拔丝香蕉?”
冯二嫂诧异,“哟?可以啊,我儿子!比你爹和你娘,都有头脑!”
阮梦没有当玩笑,鼓励道,“洋洋真聪明!懂得钱生钱的道理。那我问你......”
“如果摊子上的拔丝香蕉,都卖干净,赚的钱,你都用来买糖和油嘛?”
冯洋想了想,点头道,“应该会留下一点,其余都买糖和油。”
“然后呢?”
“然后请姑姑帮忙做拔丝香蕉,我自己吃一点点,其余再到城里卖。”
“想法是很好,但是有一个问题,姑姑也忙的,平时自家做着吃,送给你不算。但如果当成生意,你想,就是你请别人做,是不是也该给点工钱?”
冯洋点头,阮梦提醒。
“你打算摆摊,自食其力,这样很好,因为成本很低。香蕉是山上砍的,除了首次投入糖和油,姑姑帮你做一次......”
“但后续值不值得做,你需要提前计算,成本是多少。如果再请姑姑做一次 ,需要多少钱。做一锅拔丝香蕉,可以分成多少份,需要用多少油和糖......”
“你往返城里,就算当做玩,但不可能核算成本,最后只赚一文钱,值得你忙活一场吧?”
冯洋再次点头。
“所以,你需要计算人工成本、材料成本,来核算定价。定成多少、卖出多少份,才划算。”
“如果只是当做好玩,就当姑姑没说。如果洋洋是当做生意来做,以后就要思考。”
冯洋翻着大眼,认真想了想,耽误的时间,面前的拔丝香蕉,都被抢空,他也浑然不觉。
“姑姑说得对!做生意,真有学问,真有意思!”
冯洋眼神熠熠。
村长看见,脸上不由得浮现笑容,将碗里没动的两块拔丝香蕉,分给孙子、孙女各一块。
冯二嫂感激道,“多谢小妹!我们都不懂这些,小妹几句话,我们听着,都觉得十分有道理。”
“有见识,就是不一样!”
村长视线,来回落在阮梦,和自己一双孙子、孙女身上,若有所思......
邓县令和冯大,这一年都没吃过这么多。
不是食量大,而是阮梦手艺,实在太好了!
他们现在终于懂得,贺家酒楼为何这样重视阮梦了!
这棵摇钱树,他们南县抱定了!
见识过阮谦学识、口才,刚才领教阮梦经商思路,以及做菜手艺,不说南县,就是冯家村,靠这一家子脱贫,简直易如反掌!
人家才来快一个月,不就要建房了!
开席之前,阮梦单独盛出四人份,让三哥送去和二哥一起吃。
如果三哥上桌,阮梦不确定,其他人有没有机会下筷......
螃蟹装了满满一盆。
兄弟两人,此刻坐在新屋前空地上,喝着薄荷水,啃着螃蟹,老三发出喟叹:
“哎呀!这时候,如果有一两口小酒,就美了!”
老二震惊转头,“三弟,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老三眼神一软,“不就是在家?”
每次下人布菜,爹娘入席之前,老三就会偷偷倒下一杯,偷偷躲在角落舔舔。
这样一舔舔,酒瘾越舔越大。
“难怪,娘当时说,家里遭了耗子,怎么酒总是浅一些......”
老三偷笑,娘太机敏了!
他明明每次只倒一小杯,酒瓶能空多少?
吃完后,或许聊起爹娘,两人都有些沮散,躺倒在沙地上。
“三弟,你说,娘没发现,但以爹的明察秋毫,他发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