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转头,有些好奇道:
“孙小姐,要和陌生人住在一起,你不担心吗?”
孙小姐笑容恬淡,“哥哥会安排好的。我的运气向来很好,神医看起来是很好的人。”
这回轮到阮梦,哑口无言。
这好像是孙承恩第一次,看见阮梦吃瘪的样子,莫名笑出声来。
护卫从甲板上下来,孙承恩耳语,孙承恩眸色深敛。
他俯下身,询问妹妹,“现在就跟哥哥上岛,妹妹可受得住?”
刚说完,就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抬头看向阮梦:
“我妹妹,就拜托姑娘了!”
“外面有点小麻烦,你们暂时不适合出来。等回到岸上,就没事了!”
阮梦点头,孙承恩大步离开。
阿元跟了出去,片刻后下来,将情况告知阮梦。
“小姐、姑娘,北县县尉似乎有意为难,一直跟着咱们的船......”
“但他们无权搜查,少爷已经安排人,提前上岸,会有人接应。小姐和姑娘不用担心。”
阮梦坐下,见孙小姐脸色有些苍白,从怀里掏出针袋,“我给小姐施针,让你舒服睡一会儿?”
“等醒来,就到岸了。”
阿元对孙小姐恭敬道:
“小姐放心,阿元就守在旁边。小姐可以放心睡!”
伺候丫环也蹲在一旁。
孙小姐有些精力不济,她出门少,坐船更是不多。
贺家商船虽然大,但海浪更大,肠胃仍会有些难受。
阮梦在孙小姐头上扎了几针,拔出长针时,孙小姐已经睡着。
丫环和阿元,见小姐面容安详,露出心疼的表情。
阿元拿了条干净毛毯过来,叮嘱阮梦,“姑娘辛苦了!你也赶紧休息一会儿吧!”
虽然,在这趟之前,阿元对阮梦也十分客气,但阿元真如他所说,因为阮梦帮忙救治孙小姐,他对阮梦更好了。
当船明显磕到石头,阮梦出于警觉,就清醒了。
孙小姐还睡着,面色比先前好了一点。
甲板一直没有动静,阿元跟阮梦说明后,出了船舱。
两盏茶功夫后,阿元满是喜色回来。
“小姐、姑娘,县尉被知府大人的人叫走,表少爷亲自在岸边迎接,里里外外围了两层人,没事了!”
“刚才,少爷和表少爷说,这事没完 !”
“谁敢耽误表小姐诊治,少爷说,不介意送他去喂鱼!”
“少爷说这话时,县尉正被叫走,你不知道,他当时那表情,太解气了!”
阮梦微微勾唇,孙承恩这话,不是对县尉说的,而是对县令,和所有打阮家人主意说的!
船只正要靠岸,孙承恩和贺聪进入船舱。
孙承恩看见妹妹睡着,担心地看向阮梦。
阮梦解释,“我刚才给她施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孙承恩点头感谢,准备将妹妹抱起来,阮梦伸手制止,问两人:
“能不能继续航行,在南县下船?”
他们离岛时,从北县离开,这才一直在北县县尉视线范围内。
如今,阮梦不想节外生枝,孙小姐身体确实虚弱,与其舟车劳顿、在马车上颠簸,还不如走水路。
孙承恩回头,“姑娘不是晕船?再坐一程,路程比东县到对面更远,姑娘受得了吗?”
阮梦忽而笑了,想起了阿元之前,替自家少爷解释的话:
“少爷虽然嘴毒,但心肠还是很好的。只要是对他好的人。”
阮梦想起,还在岸上等待的宋时问和范子立,刚想说,就见护卫匆忙跑下船舱。
“少爷、表少爷,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