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更夸张,进出的人比肩接踵,衙门空地,被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
但离开的人,似乎都空着手。
经过行人时,听见他们谈论,原来也都是为了转户籍的事。
村长心下感叹,真是活久见,居然有一天能看到,有人为了入籍冯家村,挤破了脑袋......
也越发感叹,阮谦的智慧。
当时,阮谦上山,私下提出建议后,村长虽然疑虑,奈何来人越来越多,村长无暇详谈,本着对阮谦的信任,村长先按阮谦建议照做。
登记所有来人,请托情况,以及赠送礼品。
等到半夜,终于没有来人,阮谦才解释:
“冯家村什么都缺,不仅缺钱,还缺资源,人脉资源。”
“这些人送上门,都是上好的资源。如果不收,反而得罪人。”
“反正,这些人上门,只怕其他势力,力量也不会少。竟然总会塞进来许多人,何必多他们几个?”
“只要利用的好,他们也可以成为将来,打通销路的桥梁。”
“冯家村地广,不差他们几个。”
“但是,到时候要分集体利益,其他村长有意见,怎么办?”
村长担心。
“我已有了打算,等见到邓大人,咱们再一同商量。”
然后,他们到县衙,就见到更夸张的景象。
通过来人衣着,更难拒绝。
本来可以找冯村长商量,落户冯家村,却绕过冯村长,直接找邓县令......
做派本就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冯大几人,全部在清点、登记物品,看见阮谦、冯村长等,赶紧将人引进去。
主簿等接见来人,邓县令单独约见几人。
刚落座,邓县令就长叹了一口气,倒也未见多慌乱。
见几人不说话,邓县令笑问:
“有没有对我失望?觉得我借机敛财?”
几人果断摇头,冯云笑着往侧一指,邓县令看见,阮益从马车上,搬出一堆物品,包裹整齐,看样子,也是礼物。
邓县令笑着摇头,问冯村长、阮谦:
“老村长、大公子,你们怎么看?”
冯村长请阮谦代为回答,阮谦的思考,和邓县令如出一辙,邓县令听闻,更觉惊喜,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你们只需同我说明,为何将这些礼物送来?”
冯村长解释,“大人收下,也不是为了自己吧?我若收下,性质就变了,不如由大人,同意安排。”
邓县令没有浪费时间,直奔主题,“说说吧!打算怎么办?”
冯村长父子,都看向阮谦。
阮谦建议,“既然,他们都奔着冯家村集体利益而来,想必也是听闻,可以分得土地等出让费用。”
“至于参与集体劳作,合理获得劳动所得,咱们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
“毕竟,咱们是想将生意做大,冯家村劳动力有限,紧靠原有劳动力,也不现实。”
“所以,有争议的,是土地出让费用等,全村平分......”
“如果,咱们将出让的价值,变通一下,由银钱改为更有价值的东西......”
邓县令聚精会神,“比如......”
阮谦淡定自若,“比如,家里成年人,都忙于劳作,无力照看孩子,为了孩子今后成长,教孩子识字读书,势在必行。”
“小妹一直有计划,将海鲜捕捞、烹饪技巧,另外,让孙家帮忙请的种植、养殖能手,将技艺传授给村民,我们始终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如果将土地出让的代价,换为孩子可以读书的权利、家人生病可以免费看诊的权利,还可以学习技能的机会......”
“大人觉得,村民是否会同意?”
邓县令一拍大腿,“妙,妙啊!”
这项举措的意义,甚至远大于分钱。
请授业老师,开设学堂,得花多少钱?还得将人留下来。
更别说,医治看诊的权利,虽然阮梦已经在家里开设医馆,如果费用由孙家承担,村民岂不是更加便利?
更别说,学一门专项技能,子女都能学,爹娘还可以传授子女,即便不在南岛,就算可以出岛到对岸,也饿不着!
世代走不好的南岛,才终于有希望可以走出去!
邓县令心潮起伏,当即下令:
“现在!就按大公子的建议,拟定文书!”
“咱们现在的,当场商议!”
邓县令声音有些激动,连唤衙役,“主簿呢?主簿在哪儿?赶紧请他过来!”
衙役答,“大人,主簿还在前头,代您招待客人呢!”
邓县令声音都高了几分,“快喊他过来!现在还哪里管得了别人,这里更重要!”
邓县令开心地团团转,阮谦和冯村长对视,深受感染。
阮梦也一道来了县城,此刻正被杏林堂伙计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