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那一夜严家的丑闻传的满城风雨,尽在严家人的意料之中。
捂也捂不住,索性就没打算捂。
毕竟过去这么多年来,涌向严家的浪潮何止一两次?
说白了,从上到下他们见过的风雨多了去了。
这算什么?
不过是丢脸而已,又伤不了他们的根本,只要他们的权势地位,荣华富贵不受影响,口水什么的随他们喷。
可连听了几日下来,严夫人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晚饭后夫妻俩坐在榻上喝茶,她问起来:“陆家那边,有什么新的动静没有?”
严述这几日为避风头也未出门,手头公务都是吩咐下人们投递,听到这里他说道:“岚初不是已经把蒋明仪给幽禁了吗?难道你还真等着她休妻?”
“休妻不休妻另说,事情过去已经三四日了,那日道别之时,倒是已经为两家的婚事达成了共识,但要把珈姐儿送去沈家那边却还没讨到陆家那边的准话。
“本来当时说三日之内就开始着手,这又耽误了几日,按说不该拖了,怎么还没信呢?”
严夫人皱着眉头。
当日回府之后,她就把严渠抓了过来,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把蒋氏那些话核实了一遍,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蒋氏竟然没有信口胡诌!
严渠在外头先后置下了两座宅子,外室都养了几年了!
而且两个贱蹄子异口同声交代,他那方面还真的不行!
严夫人当然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又让丈夫亲自率人核验过,直到回复说确实如此,她也就彻底死了心。
她就生下了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却不能生儿育女,这跟才生一个儿子有什么区别?!
但现实容不得她多伤心,外头的风言风语实在太劲了,严渠这边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把这个消息死死捂住,连家里其余人都瞒住,绝不让再传出丝毫风声去,而后赶紧腾出心思来应对大局。
严述还在翻着手上的卷宗,听到这里头也没抬:“当下风口浪尖上,也不适合去御前提奏,拖一两日也没什么。”
严夫人胳膊肘支着桌:“若只是因为这个,拖个三五日,十天半月都不算什么,可如今外头的风声,都在朝陆家那边拐,京城舆论都站在了陆家那边!
“我听说,外人都在说陆岚初被我们坑了,不但让我们塞了个奸生女为妻,而且还被连累得丢了这么个大脸!
“那天夜里他虽然痛快的答应把璎姐儿嫁过来,可还有个珈姐儿也得去沈家。
“我担心的是,他陆岚初听到这些,心思会不会有所动摇。”
严述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这倒是很有可能。”
说到这里,他把卷宗一合:“我明日上陆家走一趟。”
隔日下晌,严述乘着轿子出了门。他先让人抬着往城中人多处转了两圈,然后才往陆府来。
下轿之时,出来迎接的是杨伯农:“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严夫人和善的拱手回礼:“好久不见伯农了,你可是清减了。”
杨伯农“嗐”了一声:“我家大人这一向也不曾出门,但年底衙门里事务繁多,您是知道的。而今我们大人之手的公务又是重中之重,在下不得不承担起跑腿之事,这不,趁着我家大人方才小憩的工夫,我去库房里取一些东西,耽误了迎接大人!”
严述目光微闪,随着他走入点着熏笼的暖阁,说道:“这么说岚初这会儿不便见客?”
“见旁人那是不便,但您是谁?大人先请屋里喝茶,在下这就去通禀我家大人出来。”
杨伯农殷勤地将他迎入屋中,随后招呼人上茶,然后就快速的前往书房去了。
陆阶在看陆珈这几日主持中馈以来批下来的账目,一边看一边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回应杨伯话的回话:“乘的什么轿子?穿的什么衣裳?手里拿的什么?”
杨伯农一一回道:“再平常不过的蓝呢小轿,穿着日常的衣衫,手里提着大人爱吃的醉仙楼的酒。”说着他往外看了一眼,又道:“您再问下去,一盏茶都要喝完了。”
陆阶这才慢吞吞的把账放下,去了暖阁。
“伯贤!”他跨进门,远远的就拱起了手,脚步也瞬间加快了:“刚刚打了个盹,实在是让你久等了!”
严述笑着站起来:“扰你清梦,是我不应该才对。”
谦让了一番,双方坐下。
严述把酒放到了桌上。“晚来天欲雪,我特地带了酒,又来蹭顿饭吃。”
陆阶笑道:“你真是愈发客气,说什么蹭饭?你从前也不这样。”
“今非昔比。如今可是连外头的口水都快把严家给淹没了。”
“阁老门生遍天下,在朝堂之中已然树大根深,何须草木皆兵?小小风浪,不足挂齿。”
陆阶喝了口茶。
“你说的对,”严述点头,“父亲过去这么多年,提携帮助过的后辈何止百千?刚才我在外头转了一圈,”
杨伯农“嗐”了一声:“我家大人这一向也不曾出门,但年底衙门里事务繁多,您是知道的。而今我们大人之手的公务又是重中之重,在下不得不承担起跑腿之事,这不,趁着我家大人方才小憩的工夫,我去库房里取一些东西,耽误了迎接大人!”
严述目光微闪,随着他走入点着熏笼的暖阁,说道:“这么说岚初这会儿不便见客?”
“见旁人那是不便,但您是谁?大人先请屋里喝茶,在下这就去通禀我家大人出来。”
杨伯农殷勤地将他迎入屋中,随后招呼人上茶,然后就快速的前往书房去了。
陆阶在看陆珈这几日主持中馈以来批下来的账目,一边看一边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回应杨伯话的回话:“乘的什么轿子?穿的什么衣裳?手里拿的什么?”
杨伯农一一回道:“再平常不过的蓝呢小轿,穿着日常的衣衫,手里提着大人爱吃的醉仙楼的酒。”说着他往外看了一眼,又道:“您再问下去,一盏茶都要喝完了。”
陆阶这才慢吞吞的把账放下,去了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