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上尖刀嚓的割破了他的皮子。
吕大师吓得心肝欲裂,浑身颤抖:“这里的人这,这么多,你为何要拉我垫背,你去拉别人啊!”
艾绯沿着他破了的口子,一点一点往下划:“因为你说假话了啊!徽州人家系列,我亲眼看见一个老匠人烧制过。
那青石小巷,那老桃树,那挑花美人,分明就是那老匠人的生活,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边制瓷,一边守着自己的妻,从不离开古村半步……
你把他制的瓷据为己有,你把他的生活痕迹据为己有,你甚至将他与妻子的相依相守当成自己的爱情故事,在此大做文章,以制造噱头,沽名钓誉!
那老匠人和妻子车祸死了,再也不能制造瓷器。
你便声称自己的爱妻意外去世,因为思念太过,要金盆洗手,从此不再制瓷。
其实是,再也没人给你烧制这些,让你名震江湖的漂亮瓷器。
你霸占着他们的劳动成果,不但赚得盆满钵满,还赚尽了名声和名誉,还弄了非遗继承人的名头全国演讲,以推广自己手中的瓷器,赚更多的银子!
你这是踩着别人的尸骨上位,还说自己没说假话,嗯?”
艾绯一看见那套徽州人家系列手工瓷,就知道是父亲的手艺了。
童年的记忆里,父亲日复一日的制瓷,母亲日复一日的坐在老桃花树下挑花……
那青石小巷,那处粉墙黛瓦的房子,母亲垂眸挑花时那恬静温柔的模样,是刻在她骨子里头,永不会消逝的记忆和画面。
如今,这些回忆,这些画面,全都被这不要脸的吕大师窃为己有,用以沽名钓誉,赚取巨额财富!
吕大师听得心头巨震,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时间都忘了颈脖上的尖刀,猛的扭头看向了艾绯,瞳孔震缩:“你,你是谁?”
为何竟能说得一点不差!
那老匠人守着自己的妻,几乎不与外人接触,几乎没离开过那处小巷子,怎么会,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些隐秘!
艾绯戴着全脸口罩,只露出一双冷幽幽的眼睛。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说,这些瓷器,你是怎么得来的?又是怎么据为己有的?”
吕大师被这双冷眸摄得心肝一颤。
极力撑着道:“这些瓷器都是我正规得来的,我花钱买……”
话还没说完,便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
花钱买来的,不就证明这些瓷器,不是他亲手烧制的了么!
艾绯冷冷问:“花钱买来?花了多少钱买来?”
吕大师一瞬陷入了哑言。
其实没花几个钱,花的那点钱,跟他后来所赚的钱,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最初的最初,他其实也没想沽名钓誉,据为己有的。
在那小巷深处,他发现这老匠人制的瓷器,只觉惊为天人!
他从老匠人手中购买了许多,拿回自己的韵雅堂去卖。
他开韵雅堂这些年,生意不好,亏本了许多,都有点撑不下去,打算关门大吉了,没想喜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