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
“砰!”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再一次对撞到一起,战斗打到现在已至白热化,该上的手段早已上过,该用的灵刻也都用过了,现在就只剩下单纯的身体机能和各自思想道路的对拼了。
汪远峰将思想武装出来的锤子抓在手里当做正常的武器直直砸向岸主教。
对面的岸主教同样不遑多让,右手拿着一把痕迹斑驳的长剑砍向朝自己砸来的锤子,看起来他似乎对自己手中的斑驳长剑很有自信。
“乒!”
思想铁锤和斑驳的长剑相交,发出清脆的一声。
汪远峰一击脱离,似乎是没想跟岸过多交缠,
“敢直接拿你的思想武装来碰我的破败,你汪大队长还真是自信啊。”
但岸主教显然不会想要放过这个机会,委身向前,手中长剑如蛇一般朝着汪远峰缠了上去。
主教一边保持着自己进攻的态势,一边嘴上嘲讽着。
星火学会的思想武装具现出来的武器,可是自己思想意志的体现,寻常情况下除非思想武装本人的意志太薄弱,不然都不会随便就被打碎。
只是空湮会不一样,或者说空湮会正好有应对的方法,也就是他刚刚所说的破败。在破败缠身的情况下,能够借用虚无的力量直接侵蚀接触到的物体,同样也包括了星火学会的思想武装。
也因此主教才会如此自信,在近身战中或许他打不过兰鸠联邦的那群怪物,但是他却正好能借着能力克制星火学会。
“是吗?”汪远峰飞起一脚踢向主教,同时借着他抬手格挡做跳板,向后一蹬跟他拉开了距离。
“那我不得不说你高兴的有点太早了。”
话音一落,汪远峰手中的思想锤和月牙曲剑便燃起了赤红色的火焰,烧的本就赤红的曲剑更加深红。
岸主教见状,斗篷下的眼睛微眯,汪远峰这是将星火学会的‘赤晏’附着到了自己的思想武装上,这倒是他之前没有预想,或者说见过的。
但是,那又如何?岸可不认为自己的思想会输给汪远峰。
“砰!”
赤红的锤子与斑驳的长剑再次碰撞,激起的震荡波几乎将整个废弃工厂的残墙推平。两道身影交错而过,又迅速拉开距离,空气中弥漫着火焰与虚无交织的气息。
汪远峰手中的思想武装锤镰缓缓燃烧,火焰的光芒仿佛太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映衬得无比高大。
他的目光如利刃一般紧盯着对面的岸主教,而后者的身周,则浮现出层层虚无裂隙,将周围的一切扭曲成一幅不可名状的景象。
“岸主教,你自己也面见过虚无,你真的以为,你们所谓的‘新生’,能够改变什么吗?”汪远峰冷冷开口,赤红的光芒从他的脚下蔓延开来,将四周的空间切割成炽热的领域。
“改变?”岸主教微微一笑,手中长剑散发出幽冷的黑灰色光辉。他的声音低沉却满含蛊惑:“改变只不过是一个过程。虚无可不是改变,它是终点。”
随着话音落下,岸主教轻轻挥剑,长剑的轨迹在空气中留下了难以察觉的裂隙。那些裂隙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向汪远峰蔓延而去,将他周围的空间一寸寸拉入虚无的深渊。
汪远峰眼神一凝,手中的铁锤曲剑交叉横扫,赤焰爆发而出,顷刻间将裂隙的扩张强行遏制住。
他没有后退,反而脚下猛然一踏,直接冲向岸主教,双手的思想武装燃起炽烈的红芒,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向前轰去。
“铛!”
燃烧着思想之火焰的锤子砸向岸主教的长剑,剑身上的斑驳裂隙如同活物般蠕动,将汪远峰的攻势强行分割。然而汪远峰没有停下,他猛然翻腕,手中的铁锤光芒一闪,炽烈的火焰爆发开来,直接将裂隙的边缘焚烧殆尽。
岸主教见状面色平静,手中的长剑微微抖动,周围的裂隙随之扩大,将整片空间拉入了他的领域。裂隙所过之处,一切的颜色、声音都被剥离,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寂静。
他的身形在裂隙中若隐若现,手中的长剑突然如闪电般刺出,直取汪远峰的胸口。
汪远峰早有准备,他抬起曲剑格挡,火焰与裂隙的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猛然旋身,左手锤子化作一道赤红的重击,轰向岸主教的侧腹。
岸主教轻轻一跃,避开这一击,随后长剑横扫,一道细长的裂隙瞬间从汪远峰的身旁掠过,带着令人战栗的气息。
裂隙未能触及汪远峰就被他周身的赤红色屏障挡了下来,但周围的空气却因其存在而骤然塌陷,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砰!”
汪远峰左脚猛然踏地,炽烈的火焰从地面升腾,将岸主教的裂隙硬生生逼退。
他的双手交错挥舞,赤红的光芒在空气中形成一片耀眼的领域,将虚无的力量完全隔绝在外。
“轰!”
铁锤曲剑的攻势势如破竹,逼得岸主教连连后退。然而岸主教并未显露慌乱,他的双眼微闭,斗篷无风自动,长剑轻轻点地,裂隙迅速在他的身周汇聚,形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
漩涡骤然扩张,强大的吸力试图将汪远峰拉入深渊。然而汪远峰后踏一步站稳脚跟,他的目光坚定,赤红的光焰在他的双手之间汇聚,仿佛一团燃烧着的恒星。
汪远峰猛然跃起,双手思想武装交叉高举过头顶,火焰的光芒宛如烈日升腾。他的力量化作一记终极重击,直直轰向岸主教的虚无漩涡。
“赤晏!”
伴随着一声低吼,赤红的火焰与虚无的漩涡正面碰撞,爆发出的能量波动瞬间摧毁了整个废墟。
周围的建筑化作碎片飞散,地面出现了大片的裂痕,仿佛整片大地都在为之而颤抖。
当尘埃渐渐落定,汪远峰站在废墟之中,手中的赤红色光芒缓缓熄灭,炽烈的火焰化作点点余烬飘散。
而岸主教的身影却奇怪的不知其踪,只留下几缕虚无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
“没想到啊,他手里居然还藏了个这种灵刻,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啊。”汪远峰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叹了口气。
他知道岸主教并没有死在自己这一击之下,而是借着一个灵刻远遁了。
对于岸主教手里有逃跑用的灵刻这一点他早有预设,只是这类直接跨越空间距离的灵刻大多都耗费巨大且需要准备时间,他没想到岸主教会这样直接摁来。
“这下有点麻烦了。”汪远峰从口袋里掏出两瓶安神药剂喝下,没有休息而是奔着兰兴体育场的方向而去,“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吧。”
另一边,兰兴体育场。
在魈和魁两人的护送下,灰顺利来到了体育场的大门口,场馆内的喧嚣声依着空气微微传入耳中。
灰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热闹好,越热闹越好!虚无有你们来见证,真是你们这辈子最大的殊荣。”
面具灵刻依旧发动着,灰没有理会守门的几个门卫,闪身冲过了大门直奔体育场的最高处而去。
怀中,他的墨盒散发的黑色光芒已经越来越耀眼了。
兰兴体育场的最高处,一块平台,一道裂缝突然毫无征兆的张开,黢黑的裂隙后一道人影跌落出来,顺带着吐出了一口鲜血。
“主教大人!”一道略显慌张的声音自人影的身后响起,正是赶到的灰显然他看到了来人吐了血,而这自裂隙后出来的也正是岸主教。
“无妨。”岸摆了摆手,“东西怎么样了。”
“多亏了魈和魁。”灰恭敬的从自己怀里拿出墨盒递给岸主教,“墨盒按您吩咐,给您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