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师，我需要你的团队接手一桩专利侵权案。”韩小川站在落地窗前，沉声道，“对方是李氏集团。”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王劲松轻笑道：“能让韩总亲自致电，看来这次李氏是踢到铁板了。听说他们最近刚刚开完新闻发布会？”
“八点整的黄金时段，十二家主流媒体同步直播。”
韩小川望着楼下，冷声道：“李铭浩把他们被我们捣毁的造假基地，说成恶意破坏，现在舆论开始分化了。”
这个时候，办公室门被推开，高启源抱着平板电脑快步走来，似乎是有些着急的样子。
韩小川抬手示意他稍等，继续对电话说道：“我需要你在四十八小时内组建专案组，所有费用按三倍市场价——”
“韩总，”王劲松突然打断，“您知道我在这个行当三十年，最擅长什么吗？”
不等韩小川开口，老律师自问自答：“我最擅长把这种案子，变成对方律师的噩梦。下午三点，我带团队到贵司。”
电话挂断的忙音中，韩小川转身接过平板。
热搜榜上#李氏实验室爆炸#的词条后跟着深红色的“爆”字，点进去是段摇晃的现场视频：浓烟滚滚的建筑物前，李铭浩西装革履地搀扶受伤研究员，领带歪斜的模样被媒体誉为“最有温度的企业家”。
“他们在城南的研发中心今早发生爆炸，监控显示有三个蒙面人潜入。”
高启源调出无人机航拍画面，“但我们的情报组发现……”
他放大某帧画面，燃烧的窗框边缘闪过半张人脸，“这个侧影很像蝰蛇。”
韩小川瞳孔微缩。
那个被他们从化工厂解救出来的情报贩子，三天前突然失踪。
当时沈墨还开玩笑说这家伙肯定又去倒卖什么机密，没想到……
“看来，他们是想要借此，来讹我们了。”韩小川沉声道，“同时，也可以让他们销毁证据。”
“叮——”
加密邮箱跳出新消息提示。
发件人是一串乱码，附件里躺着段十秒视频：昏暗的仓库里，蝰蛇被绑在铁椅上。
视频最后闪过血色倒计时，还有三天。
“他们在逼我们交出核心数据。”
沈墨也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我刚收到同样视频，小川，现在怎么办？”
蝰蛇是很关键的证人，现在被他们给抓住了，对他们有些不利。
“这个蝰蛇，虽然站在了李铭浩那边，但是他作为证人，对我们来说还是非常关键的。”高启源补充说道。
这一点，韩小川自然是也清楚。
办公室陷入死寂，韩小川走到酒柜前，倒了三杯威士忌。
“启源，让夜枭待命。沈墨，你准备三份加密芯片——要那种触发式销毁的。”
话音未落，秘书内线电话响起：“韩总，前台有位周心悦小姐坚持要见您，说是……关于她母亲的医疗事故？”
周心悦坐在会客室时，手指绞着帆布包带，似乎是有些紧张。
消毒水混合着香水的味道从包里飘出，那是她今早在医院陪床时沾染的气息。
当韩小川的身影推门而入，她猛地站起，膝盖撞到玻璃茶几发出闷响。
“韩先生，我妈妈……我妈妈今早被转到重症监护室了。”
她声音发抖，从包里掏出皱巴巴的病历，“医生说之前的治疗有问题，现在所有费用都要重新缴纳……”
韩小川接过病历的手顿了顿。
周母的主治医生姓名栏赫然写着“李铭泽”——李氏家族二公子，三个月前刚从美国学成归来。
他想起今早收到的线报，李氏旗下私立医院最近接收了十七名重症患者，全部来自竞争对手的医疗机构。
“心悦，你相信我吗？”他突然问。
女孩茫然抬头，看到韩小川的眼神。
此前，就是这个眼神，在她最绝望时从天而降，支付了天价医疗费。
此刻，那眼神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相信。”周心悦务必认真。
“今晚十点，带你母亲转院。”
韩小川撕下病历某页塞进碎纸机，“去安心私立医院，找陈副院长，就说是我介绍的。”
看着周心悦匆匆离去的背影，他按下蓝牙耳机：“启源，安排两组人跟着周心悦。再联系陈院长，我要那十七个转院患者的详细资料。”
窗外乌云压城，韩小川的手机震动，王劲松发来加密文档——李氏近五年涉及的四十三起商业纠纷案分析报告。
其中七起案件的原告，都在诉讼期间遭遇“意外”。
他忽然想起沈墨被追杀的那天，想起化工厂里那些山寨芯片。
深夜，安心医院地下停车场。
周心悦推着母亲穿过b2区时，轮椅突然卡进排水沟。
她蹲下身查看的瞬间，头顶照明灯“啪”的爆裂。
黑暗中响起杂沓脚步声，她刚要尖叫，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嘴。
“别动，是我们，韩总的人。”
“有尾巴跟着，走应急通道。”
他们快速前进，转过第三个弯时，前方传来打斗声。
周心悦心中紧张得不行，忽然前方冲出个黑影，手中的匕首刺向轮椅！
“砰！”一个飞踢过来，将那人直接踢飞了出去。
“继续走，别回头。”韩小川沉声道。
当终于踏入病房时，周心悦才发现后背全湿透了。
“今晚开始，你母亲由我的医疗团队接管。这是保密协议。”韩小川则是推过来一份文件。
周心悦签字的手抖得厉害，半天才是写完名字：“韩先生，您受伤了？”
“被野狗抓了下。”韩小川耸了耸肩。
“这段时间你就住医院，学校那边已经请好假。”
他走到门口又停步，“对了，李医生有没有给过你什么特效药？”
周心悦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摸出个透明药盒：“上周他说这是进口营养剂……”
“暂时别吃了。”韩小川接过药盒，这些蓝色药片，和沈墨实验室失窃的神经抑制剂长得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韩氏集团顶楼实验室依旧灯火通明。
沈墨盯着色谱仪屏幕，突然脸色一变：“果然被调包了！第三组样本的苯丙胺浓度超标四百倍，这根本不是我们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