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狱吗?”
林霄臣盯着桌子上的诅咒信,血红的墨水仿若蜿蜒的血迹。
信是用水果刀钉在桌子上的,刀柄和刀的缝隙中残存着暗红色的血迹,已经被林霄臣丢到法医课提取血液了。
此刻,面对略有破损的信纸,林霄臣只觉得新奇。
大约估摸下来,他都有七八年没拿到过这种东西了。
上原由衣面色沉沉,见林霄臣一直盯着信纸,以为他是在担心,上前劝慰:“没事的haya,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没事上原姐,”林霄臣回头一笑,“我在判断字迹呢,您瞧,这个像不像那张纸条上的字。”
“是很像,非常尖锐有攻击性。”上原由衣细细地观察着,无奈她并不是专业的分析师,并不能从笔记中看出太多的性格。
“同一个人吗?”大和敢助走过来,弯腰从林霄臣手中拿过诅咒信,“指名道姓给林的?”
“这倒不是,不过出现在林的办公桌上,总是多几分怀疑。”上原由衣叹气,“昨天风雪太大,又压断了线路,监控又没运行。”
林霄臣盯着眼前出现深深一个三棱形孔的桌面,只觉一股寒气从脊柱直冲向天灵盖,把五脏六腑都冻的结结实实。
耳边嗡鸣声不绝,他渐渐听不清旁的声音。
那种许久不曾出现的巨大危机感萦绕在心头,他好似又回到了真正的二十三岁,那种无力,那种恐惧,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同伴,朋友,亲人……一个一个被名为恐怖的巨兽吞食干净,只剩下满目疮痍的未来……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不,看到信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那会是什么原因,为什么突然这么难受?
不行,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
给我冷静下来林霄臣!!!
年少时的梦魇再度席卷心头,林霄臣指尖不由得发颤,心脏剧烈地跳动,好似下一秒就要蹦出喉咙。
胸口闷痛一片,喉间一片甜腥,眼前的幻象好似又将人带回到那个绝望的世界。
“haya?haya!你在听吗,林?林霄臣!林霄臣!你怎么了!”
“喂,林霄臣!”大和敢助猛地一拍林霄臣道背,“你怎么了?你怎么回事!”
“哈啊,呼——”林霄臣大喘气一声,仿佛终于从泥泞中脱身,他对着二人一笑,“没事,我没事……”
看着林霄臣额边豆大的汗珠,以及惨白的脸,上原由衣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她放缓声音:“haya,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请假休息?”
“没事的,我就是一时间失神。”林霄臣笑得有些勉强。
又撒谎,刚刚分明已经无法呼吸。
上原由衣暗自道,却也没办法说别的,只嘱咐好好休息云云。
大和敢助不善安慰别人,也只能拿走那封诅咒信,轻轻拍了拍林霄臣的肩膀以示安慰。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诸伏高明携带着风雪而来,他亦是神色凝重,一向平稳的声音中也透露出几分焦急:
“有一份卷宗被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