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贝克,我……”夏布利久久沉默,愣了半晌才吐出几个音节。
“……阿清,你自己想好了。”
“阿浩我!”电话被挂断,夏布利有些失神。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不是傻子,霍兰斯之死的秘密其实早就已经猜出一二,但是,他不能,也不敢反抗这个组织。
装作毫不知情地度过了近十年,现如今看来,是自己的选择错了吗?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三个人中,他自认为霍兰斯最强,马尔贝克第二。可偏偏两个厉害的,一死一逃。
夏布利瘫坐在沙发上,一阵无所适从。
是时候做出决断了吗?
…………………………
长野警察总部
理事官将警署的几人大骂一通,勒令必须尽快抓住偷盗者。
几人本就因为拐卖案忙得晕头转向,之后因为拐卖案引发的杀人案更是让人叫苦不迭,现在又要加上调查案宗被盗。
长野警署虽然不敢明着抱怨什么,但不满的情绪依旧渐渐滋生。
林霄臣挠着头发,面前是三份照片,照片上的内容分别是举报信,枪管中的纸条,以及诅咒信。
三份笔记雷同,初步判断是同一人书写。
原本笔迹鉴定轮不到林霄臣来,但无奈诸伏高明被理事官喊走,上原由衣要去走访邻居(有几家不愿意配合),大和敢助倒是想要帮忙,也担心林霄臣再度情绪失控,无奈自己也被一起邻居家的斗殴事件忙得脱不开身……
至于其他人……只能说不精于此道。
林霄臣再三表示自己不会出事,又在大和敢助面前朗诵了一遍诅咒信——虽然被中途打断了(大和敢助:别读了,你也不嫌晦气),大和敢助才半信半疑地将工作交给他。
上原由衣再三叮嘱:“如果感到不舒服一定不要勉强啊,有问题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
林霄臣:有种被当做小孩子照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林霄臣仔仔细细地对照着字迹。
日文和中文的书写有所区别,但大体上还是能够通用的。
假名之间有牵带,这在日语的书写中并不常见,书写速度很快,下笔较重,从照片中都能看见笔刮过纸张的凹痕。
笔锋锋利,线条流畅,干净利落,在弧度较多的日语书写中也可见张扬。
——急躁,情绪易冲动,具有攻击性和灵活性。
加上向警察丢恐吓信的行为——疯狂!
肉眼可见的疯狂,具有极强的反社会性,警署的监控被破坏,有可能是风雪,但林霄臣还是倾向于被人破坏。
那么就又能加上具有较强的反侦查能力。
可是,林霄臣哀叹一声伏在桌子上,这个家伙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是拐卖案的受害者之一,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警方继续调查下去吗?
也太疯狂了吧!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这种经历把人逼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哎——
他长叹一声,小兔崽子,可你别疯啊,好歹等哥哥来,一定要有了靠山再发疯呀。
远在北海道的君度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谁在想我?
他面前的威雀确是笑呵呵的:“怎么君度?不适应这边的环境感冒了吗?你还真是体弱多病呐。”
“彼此彼此。”君度回敬道,“你的过敏好了吗?在这里应该不会因为对空气过敏住进IcU吧。”
“当然不会啦,毕竟你都还没进去呢。”
“是吗,你还真是了解我。”
“呵呵,别恶心我,怎么,琴酒舍得你一个人来了?”威雀语气恶劣,“我还以为他打算一辈子把你揽在身边呢。”
君度不言,心中却道:我倒是想,阿阵不同意啊。
他将目光移向一旁被威雀拉过来的安室透:“好久不见,你现在是威雀的搭档吗?”
“还不是。”安室透挂着熟悉的微笑,“不过,未来如果有可能,那将是我的荣幸,”
“祝你成功。”君度发自内心的话语,不过,看二人的表情好像被误会了。
威雀挑眉冷嘲:“怎么,把你挑剩下的给我?”
“诶,你是这么想的?”君度作吃惊状,“那么你把他给我吧。”
安室透一怔,他真的没想过君度会这么说,不过,在这种语境下应该是为了气威雀吧。
“怎么了?你不愿意?”君度奇怪地看着安室透,“还是说,威雀不肯放人?”
“呵,我哪敢拦着你呐,君度大人。”威雀翻了个白眼,“行啊,想要你拿走好了,不好用可别赖到我头上。让琴酒那个疯狗乱咬人。”
“嘴巴放干净点威雀。”君度眼中泛起森森寒光,“多年不见你的嘴还是那么欠。”
话音刚落,只见两道寒光一闪,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掏出枪支,朝着对方扣动扳机!
刹那间,子弹呼啸而出,紧贴着彼此的面颊飞过。
然而,威雀显然更为狡黠狠辣,就在躲闪子弹的一刹那,他猛地挥出藏于袖中的锋利匕首。
君度见状,迅速俯下身去,惊险地避开了那柄涂抹着致命毒药的匕首。
可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他亦毫不示弱地甩出夹在指间的纤细银针……
就这样,两人如鬼魅般穿梭交错,不停地投掷着各种暗器,仿佛这些要命的东西都无需花费分毫一般。
起初,安室透还试图惊慌失措地劝阻这场生死较量,但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插不上手。
于是,他聪明地找到一个相对安全且视野良好的角落蹲下,津津有味地当起了观众。
\"咻——吧嗒。\"
突然,一段锋利的刀片如同闪电般径直插入安室透身旁的水泥地面,深深嵌入其中。
安室透心头一紧,连忙朝旁边挪动几步。
此君度轻轻梳理了一下额前散落的发丝,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威雀,如今我算是信了,此人确系你的手下。果真是与你一般无二的——贪生怕死之徒。”
“呵呵,你手底下的人也不遑多让。”威雀一脸不屑地用手背擦拭着脸颊上的灰尘,同时反驳道:“况且,谁告诉你他就是我的人啦?”
“不是你的人?”君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慢慢地走到安室透身旁弯下身去,伸手将插在地上的那枚刀片拔了出来。
刀片与水泥的摩擦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君度拿着刀片在手中把玩着,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威雀身上,脸上的笑容越发阴冷:“那你刚才为何如此激动?难不成……你跟他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
他不怀好意地用视线来回打量二人,眼中是说不出的戏谑。
威雀被恶心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