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桐送走吴秋桦就去书房了,她现在要去看看书房里有什么可以帮自己的。
她仔细翻着书房里的书籍,她不认识这些字,只能让若红读给她,听着吴小姐之前写的小词,她发现吴小姐的作品少数充满少女心事,大多数都是充满了幽怨的,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有的状态,十六岁的女孩子可能娇憨,可能活泼,可能爱撒娇,但很少像她一样心思敏感且又难掩忧郁。
她打算投机取巧,用吴二小姐已经写好的作品来进行“临场发挥”,这样的话自己只要背下来就行。她不是没有想过用自己学生时代学过的古诗来应付这场宴会,只是那些古诗太过惊艳,太过优秀,会让她过于出彩。而且擅自用古人的优秀作品来受到别人的夸奖,这让她有些愧疚。
她选了一篇相对来说更加让人感觉心情舒畅且符合宴会的小词来背,她费了很大功夫才认识了那些字,她习惯上边走边背书,怎么说,作为之前的医学生,她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一会儿就差不多记住了。
她边走边背,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花瓶,突然听到了“咔嚓”一声,她觉得疑惑,难道这里有机关?
她自己到处找,突然看到了一个暗格打开了,出来了一个小盒子,这是不是吴二小姐特意藏起来的盒子?她有些惊喜,平安符是不是在里面,如果在里面自己拿着去问大师是不是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她踮起脚尖,把盒子拿下来,发现盒子被上了锁。
她继续移了花瓶,一切恢复原样,她把若红叫进来:“若红,这个盒子的钥匙你有吗?”
若红看了一眼盒子,回:“小姐,奴婢可能要试一试。”
吴秋桐一脸兴奋:“快去,快去。”
在吴秋桐期待的眼神中盒子还是没有打开。
吴秋桐只能返回闺房找钥匙,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钥匙并且打开了盒子。
上面放着一方手帕,手帕上绣着兰花,下面是一些纸,纸上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但是她也不纠结了,她现在只想找到自己需要的平安符。
没有,应该不会放到别的地方了吧。
吴秋桐有些失望,这玩人心态呢。
她压下自己的失望,打算看一看吴二小姐写了些什么,没准还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她拿起纸张,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懂,更烦恼了。
继续请教若红吗,只是吴二小姐瞒着若红,藏得这么隐蔽,应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写了什么吧。
况且一个人失忆,怎么可能会不识字,她之前的做法可能引起了若红的怀疑,她也不好再直接问人家了。
她把东西放回原处,来日方长,她打算开始学认这里的字,别到时候让别人发现自己是文盲。
夜晚再次来临,吴府热闹起来了。
吴老太太现在寡居,没有和他们一起。
吴秋桐正在脚趾扣地,她不知道自己行完礼之后应该与上座这位严肃的父亲说什么。
威严冷峻的声音响起:“身体可好些了?”
吴秋桐认真回答:“好多了。”
吴秋桐的亲生父亲是一位和蔼爱笑的男人,平时和她相处也是满脸笑容,她不习惯和过于严肃的人说话,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沉默,沉默。
两个人都尬住。
吴侍郎脸上毫无笑意,一脸严肃,眼神中满是探究地打量着她。
吴秋桐向吴夫人投去求助的眼神,吴夫人笑着打圆场:“夫君,桐儿给你求了平安符,你看看喜欢吗?”
吴夫人拿出了一个荷包,荷包里面放着平安符,但是吴秋桐知道她自己没有求过,这是吴夫人求的。
吴侍郎伸手去接,拿在手上仔细地看,而后说:“下次不必如此费心了。”
一句谢谢都没有,也不说喜不喜欢,难道以前的父亲都是这样表达情感的吗。
吴秋松从自己的院子里来了,他是一个爱笑的小小少年,笑起来脸上有酒窝,现在还没有长开,但还是可以窥见以后的英俊模样。
吴侍郎手里还是握着那个荷包,面无表情地让自己的幼子起来。
全程没有多余的话,吴秋桐觉得吴夫人好可怜,嫁给了一个性格这样闷的人。夫妻俩相处是不是这样的,吴夫人说了好多话,吴侍郎半天吐出一个字“哦”。
这场面,吴秋桐觉得莫名喜感。
“二姐姐,你在笑什么?”吴秋松皱着眉头,一脸疑问。
一家人的视线移到了吴秋桐那里,吴秋桐这才发觉自己笑出了声。
吴秋桐赶紧解释:“姐姐看到一家人聚在这里心中欢喜。”
“是啊。”吴夫人感叹。
听到解释,其他人继续聊天。
吴秋松凑到吴秋桐身边,一脸神秘:“姐姐想不想出去,我发现了后院有一个狗洞,到时候我们一起爬出去玩。”
钻狗洞?吴秋桐可不想,如果被发现,老太太又会教育她。
她摇摇头:“不了,姐姐还有事呢。”
吴秋松还想继续劝:“姐姐,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你给我打掩护吧,我明天想出去玩,我绝对不会告诉父亲他们的。”
吴秋桐算是明白那天晚上吴秋柏的话了,这小子分明十分顽皮,哪里像自己想得那样听话。
吴秋桐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吴秋柏冷冷的声音飘过来:“你还是好好学习吧。你又求你姐姐为你做这样的事,到时候让祖母知道了,祖母会罚她的。”
吴秋柏示意吴秋桐离远一些,他有话要和吴秋松说。吴秋桐可不感兴趣,赶紧溜走去找吴秋桦。
吴秋松是十分怕自己的大哥的,他觉得自己的大哥虽然说话温和,但是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他看着二姐姐跑得飞快的身影,心中羡慕。
“你今天晚上到我院子的书房来,大哥来辅导你的功课。”
“大哥,知道错了,弟弟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大哥可以放松儿一马吗?”吴秋松求情,他知道他的大哥十分严格,甚至比学堂的夫子还严格,自己向夫子撒娇,夫子可能还会宽容他,但是自己哥哥只会皱眉告诫他。他可还记得之前在书房,哥哥训斥他的情形。
吴秋柏摇摇头:“松儿听话。”
吴秋松垂死挣扎:“哥哥,我悄悄同你说文清姐姐的事,从她弟弟那里知道的,你可以放我一马吗?”
吴秋柏面色不变,也不拒绝,也不接受,仿佛不感兴趣。
吴秋松以为他松口了,连忙开口:“文清姐姐好像快过生辰了,她好像想要京城有名绣娘刘师傅的绣品,求了好久都没有得到。”
吴秋柏面无表情:“晚上记得来书房。”
吴秋松急了:“哥哥,你玩赖,不讲信用。”
吴秋柏挑眉:“大哥可没有要求你说出来,也没有向你承诺什么。”
心中却觉得弟弟太过天真,傻弟弟,手上的筹码都不知道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