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夫妻二人起了个大早,拜别陈夫人之后就往城外去。
陈期和没有骑马,而是陪着吴秋桐坐马车。
吴秋桐吃着马车上准备的糕点,香甜可口,符合她的口味。
陈期和看着她进食,也伸手拿了一块吃,问:“这些可合你的口味?”
吴秋桐还在嚼着糕点,只眨着眼睛点头。
陈期和见她一脸满足,心里也有些开心,他特意嘱咐下人准备得这些糕点 尝了一口,觉得不错,手上捏着糕点问:“你想不想养小兔子或者是其他小动物?”
吴秋桐对养宠物没有什么兴趣:“不了,我不是特别喜欢这些小动物,养起来也要费些心力。”
“明白了。”他挑开车帘,见外面有商贩卖纸鸢“今日天气不错,咱们去放纸鸢可好?”
放风筝?
吴秋桐倒是有些兴致:“好啊,期和,今日有些风,咱们吃完野味之后就去放。”
陈期和就吩咐下人去买。
车停在路边,夫妻二人在马车里等着。
“你会放吗?”吴秋桐的技术本来就不是特别好, 再加上好多年没有放过了,就更加生疏。
“还行,年少时经常和三皇子一起在皇宫放。”
“那就好,待会儿你在旁边帮帮我吧,我可能有些生疏了。”
“可以,待会儿我陪着你。”
陈期和和吴秋桐到达目的地之后就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休息。
陈期和把需要的东西带齐,不死心地问:“秋桐,你真不和我一起去?”
“不了,我也不会打猎,到时候还怕影响你发挥,我和若红她们一起在这里生火,你路上注意安全。”吴秋桐嘱咐。
陈期和见她坚持,嘱咐下人保护好吴秋桐,就和陈庆一同离开。
吴秋桐和若红一起去捡柴火。
“小姐,新婚第二天您就和姑爷一起出来,奴婢怕别人说三道四。”若红弯腰捡起柴,有些担忧地提醒吴秋桐。
“无妨,到时候谁如果在我面前说一嘴我也不会客气。再说,母亲允许,夫君陪同,旁人多说我也不怕,别担心了,难道我和姑爷多相处不好吗?”
“奴婢自然为小姐高兴,小姐心中有成算的话,奴婢也可以放心。”若红抱着拾到的柴小声说。
吴秋桐明白她的意思,见捡了不少了,就和下人一起抱着柴火离开。
火很快就生好了。
陈期和和陈庆打了不少猎物,下人拿过去处理。
陈期和衣裳上粘了一点血迹,就去换了一件衣服,吴秋桐就在马车外面等他。
吴秋桐见他收拾好了,与他一起走着,夸道:“你们真厉害,才一会儿就打了这么多猎物。”
陈期和谦虚道:“没有,现在这里小动物多,就好打一些,我给你看看我需要的材料吧。”
吴秋桐也十分感兴趣:“可以,走吧。”
陈期和到一处就把一些小竹筒拿出来,倒出来不少树叶一样的东西,吴秋桐拿起一个,闻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陈期和介绍着:“这些都是边疆那里特有的,我特意带了一些过来,你喜欢的话,我让人带一些到京城。”
吴秋桐觉得有些麻烦,客气接话:“以后再说吧。”
陈期和拿到处理后的野味,就开始烤,边烤边散调料,吴秋桐就在旁边生火,其实火已经生好,只要不灭就行。
吴秋桐见有很多,就拿了一些给若红和陈庆,让他们也去烤着吃。
陈期和撒下调料,食物色泽金黄,香味浓郁,吴秋桐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野兔。
陈期和见她眼巴巴的模样,语气调侃:“秋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吴秋桐横了他一眼,凑过去闻着:“哪有,好了吗?”
陈期和想着应该快好了,就割下一块肉,尝了一下味道:“可以了,吃吧。”
吴秋桐用匕首把兔子分成两半,用一根刚处理好的树枝叉住,递给陈期和:“给。”
陈期和还在烤着别的野味,抽出手去接:“多谢。”
说着,夫妻俩就一起尝起来了。
味道鲜美,色香味俱全。
吴秋桐夸道:“真好吃,我还可以吃好多。”
陈期和侧着脸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模样,心中更加甜蜜:“好,我再给你烤。”
吴秋桐也过去帮忙,见他低头笑着,眼神温柔,只觉得他性格实在温和,全然不像传闻中桀骜不驯的模样。
她心中本就高兴, 在这兴头上,她盯着陈期和的眉骨,只觉得陈期和实在俊美,鬼使神差地开口:“期和,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
陈期和知道吴秋桐一直在看着他,他脸都烧起来了,愣是不敢和她对视,猛然听见吴秋桐说这话,有些惊讶地抬头,一脸疑惑:“什么?”
吴秋桐对上他的眼睛,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自己真得是迷昏了头脑,说了些什么。
她连忙解释:“我是见你生得好看,特别是眉骨实在好看,就想摸一摸,你别误会。”
陈期和轻笑着反问:“误会什么?”
吴秋桐解释:“误会我在占你便宜,我没有。”
陈期和哦了一声,见她一副认真的模样,开口引导她:“可以,现在吗?”
吴秋桐点点头,伸手去摸他的脸,触感极好,只是有些发烫,她一本正经地夸奖:“骨相果然极其优越,说真的,期和,以后你的孩子如果和你相像,不知道有多惊艳。你这样貌,如果放在娱……”
说着,她赶紧闭嘴,到嘴边的“放在娱乐圈简直可以大杀四方”连忙咽下。
陈期和只感觉眼前的姑娘手指微凉,轻柔地抚着他的眉眼处,他闭上眼睛,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看她,只是听到她的话,心中有些失落。
你的孩子,而不是我们的孩子。
他见吴秋桐拿开了手,她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
“你想说什么?刚刚没有说完的话。”
“没什么,夸你呢。”吴秋桐敷衍。
陈期和还没有到脸皮厚到可以让吴秋桐硬夸他的程度,左右是夸这样貌,他发誓,他一点也不好奇。
吃饱后,坐了一会儿,夫妻二人就去放风筝。
吴秋桐和若红一直在空地上跑着,她已经很久没有放过风筝了,久到她都记不清多少年了,她仿佛回到了自己自由快活的童年,在那乡间小道上和伙伴们一起奔跑,那时的她哪里有这么多的烦恼。
一道难解的小学数学题目,一顿母亲的唠叨,算她最大的烦恼,但是现在呢,她身处异地,甚至不知未来应当如何,心中的苦恼无法与他人诉说,只能从头开始学习中医,她多希望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她可以看见宋微,可以打电话给父母,可以去医院工作。
但她知道世间最残忍的就是如果,她不想想这么多了,现在就当她回到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吧。
陈期和跟在吴秋桐身后,眼见她平日大多平淡的脸上出现真心的笑容,只觉得现在的她格外的自由。
他一直觉得平常的她总是心事重重,虽然她不会同自己说她的事情,但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她总是有着淡淡的忧愁。
就像是一个鲜活自由的灵魂被困在一个躯壳里透露出来的的无奈感。
他想问吴秋桐发生了什么,但他不知自己应该以何种立场去询问,他想,我一直陪着她,给她撑腰,她应该会自在一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