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只是客气地让她们起来,见她们几个一见到她就一脸警戒的模样,只觉得无趣,不知是想起了两个月前的事情还是想故意找她们的不痛快。
她理理鬓角,笑得娇艳:“许久不见,陈少夫人愈加娇美了。”
吴秋桐暂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起冲突,小心周旋:“郡主谬赞。”
嘉禾看着她这副做小伏低的模样,只觉得恶心,人前装成人畜无害,她冷哼一声:“表妹当日实在威风,仗着将军府的势实在得意。”
吴秋桐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蠢,那日都默认是在玩闹,就她还旧事重提,也不知道昌王妃知道她亲生女儿主动提出她被下面子的事情作何感受。
但既然她敢提,吴秋桐就敢接话:“郡主怎么这样说,当日在场的贵人都知道妹妹一句话也没有说,哪里有仗势欺人之说,再说将军府向来低调忠心,又怎会以势欺人,您这样说,实在惶恐,而且郡主您身后是皇家,谁又敢在您面前威风。”
嘉禾说不过她,只是白了她一眼,讽刺道:“当真巧舌如簧,难怪被退婚之后可以马上攀上陈小将军的高枝。”
胡文清和吴秋桦想上前说话,被吴秋桐按住手,她轻笑着,走上前,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声音挑衅道:“郡主可能不知,这高枝不是谁都可以攀上的,比如他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拒婚,也可以来吴府求娶。”
嘉禾想起之前总是有人有意无意地把她和吴秋桐相比,说她性格实在任性,不用说陈小将军了,就是其他男人也看不上,她本就生气,又看到吴秋桐神情得意,扬起手想打下去。
吴秋桦和胡文清还没有反应过来,吴秋桐就已经倒到了地上,用巴掌遮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吴秋桦连忙去扶吴秋桐,胡文清语气中有些怒气:“郡主,您怎么可以打人。”
嘉禾半天没有晃过神来,她记得她明明没有打下去啊,她怎么自己倒了下去,她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却见她朝自己微微勾起嘴角。
可恶,这小妮子在演戏。
只是她身后的婢女都是自己的人,别的小姐都悄悄地走远了些,她看着吴秋桐嘴角的笑意,冷笑着说:“吴秋桐,你装什么,本郡主都没有打下去,你把手拿开,让大家看看有没有手印。”
吴秋桐自然不会拿开,只用润湿的眸子看着她。
胡文清在实在是看不得嘉禾仗势欺人了,她言语冷淡:“郡主,我们都看到了,您现在不道歉,也不让秋桐去处理脸上的伤,而是在这里胡搅蛮缠,实在是让人费解。”
嘉禾本就觉得被冤枉,有些委屈,又听见胡文清指责的话,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胡小姐当真是深谋远虑,还没有进门,就赶紧讨好小姑子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成了吴府的人,我听说你也出了孝期,怎么还没有听到两家定亲的消息?”
胡文清被这样的话术问得一愣,她本就是脸皮薄的人,又被嘉禾当众揭开伤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吴秋桐现在要保持着受伤的模样,不好现在开撕,正想着如何开口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吴秋桦开口:“郡主这是说得什么话,吴胡结为亲家是迟早的事情,只是郡主实在是管的宽些了,别家的事情也如此关心。”
嘉禾又被骂了,瞬间口不择言:“闭嘴,你一个庶女还敢这样同本郡主说话。”
吴秋桦也不怕,梗着脖子道:“郡主说得是什么话,这京城哪个大户人家会如此介意嫡庶,今日也没有想讨论这嫡庶之事,只是郡主出手打我姐姐的事情应该如何算。”
眼见在这里僵持着,吴秋桐心里也有些着急了,若红到底找到陈期和了吗?
就在她万分着急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被揽着。
她继续保持着梨花带雨的模样,一副受了委屈又尽力保持坚强的模样,小声抽噎着:“夫君。”
吴秋桐不得不感叹自己的演技,这不就是妥妥的柔弱小白花吗。
陈期和心下一软,伸手去擦着她的眼泪,柔声问:“怎么了?手怎么一直放在脸旁边?”
吴秋桐故作坚强地摇摇头,极其柔弱的模样:“我没事。”
嘉禾实在受不了她演戏:“装什么装,现在这么柔弱,刚刚不是挺厉害吗?”
吴秋桦在一旁小声说:“姐夫,姐姐刚刚被郡主扇了一巴掌,现在可能脸还红着,怕难看,不敢拿开。”
吴秋桐在心里默默给吴秋桦点赞,又看见吴秋柏也来了,知道胡文清现在心里不好受,要赶紧结束,让他们单独相处。
陈期和听后脸上的柔情散开,一脸冷意地看着嘉禾。
昌王妃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快步上前:“陈小将军,此事还没有查清。”